衛彧在金鑾殿看到太子薑子衡的時候，他臉甚是不好，盡顯疲憊還一臉的鬱：“昨日皇家園林出事，你到哪裏去了？”

看到衛彧，太子大怒，開聲嗬斥道。

衛彧緩緩在他麵前跪下，隨後隻字不語，薑子衡將手旁的硯臺砸向了衛彧，衛彧沒有躲閃，那個硯臺就這樣落在了他上，尚未幹去的墨水灑在了他上，將他的裳染了一片黑。

衛彧眸子裏閃過戾，卻依舊低著頭沒有言語，薑子衡頓了頓，隨後道：“昨日陛下出事了，你可知曉？”

衛彧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才緩緩抬起頭，薑子衡額頭已經青筋暴起，一字一句看著衛彧道：“如今陛下昏迷不醒，陛下究竟讓你去做了什麽事？為何陛下出事的時候，為錦衛指揮使的你沒有第一時間趕到？衛彧，你最好給本宮一個解釋！”

那個小太監是恒王府的人，而衛彧也是恒王府出來的侍衛，薑子衡實在無法不疑心於他！

衛彧那模樣似乎糾結再三，隨後才從袖中緩緩掏出了一瓶東西，聲音低沉，聽不出什麽緒；“太子聖明，昨日沒有跟隨陛下到皇家園林中，實屬事出有因……陛下命屬下去坊間尋一種藥。”

“什麽藥？”薑子衡坐直了子，似乎想要看清楚衛彧的神，可是任由他如何盯著衛彧，衛彧都神自若，淡淡答道：“陛下聽聞坊間有一種藥，能讓沒了的太監重新為男子，特命屬下去尋來。”

“嘔——”薑子衡聽到衛彧的話，竟然不顧形象在位置上幹嘔起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王竟然會變態至此！竟然會讓錦衛去尋這麽下三濫的東西！

所有的東西都能夠串聯起來了！

想來是父王迷上了那個小太監，所以才會無緣無故將小陸子給殺了，將人名正言順帶在邊，甚至竟然為了能夠讓小太監重新變男兒，還不惜自降份，讓錦衛去坊間尋這種莫須有的丹藥！

這就能夠解釋清楚，為什麽好端端的一個帝王，沒有任何征兆會同一個小太監……想來這樣的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隻不過昨日在皇家園林的時候，是因為吃了太多的丹藥，導致神不清了，才會……

該死！

該死！

這麽多年來竟然沒有看清楚盛鳴宵的為人！竟然沒有看清楚他的野心！

他這是要將大薑的一切都給毀了啊！

薑子衡自以為自己想清了所有東西，整張臉沉黑到不行，好一會兒，吐出了一口濁氣：“父王憂心國事，勞心勞力，傷了心神昏迷不醒，傳令下去，今日起本宮暫理所有的朝事！”

“尊太子之令。”衛彧拱手回答道。

“衛彧，你是個聰明人，本宮會為你尋個理由解釋昨日為何你沒有出現在皇家園林中，至於什麽尋藥，你從未做過這樣的事。”薑子衡看了衛彧一眼，斷然不能讓朝中重臣知曉大薑的天子竟然荒唐到這個地步！

“屬下明白，今日起，錦衛全聽殿下差遣！”薑子衡一直覺得衛彧是個聰明人，果然沒有讓他失。

薑子衡強忍著心中的惡心，隨後對衛彧道：“隨本宮去看看父王。”

薑子衡帶著衛彧到了後殿，薑帝安然睡在了龍床上他，他的額頭纏著紗布，整張臉都是蒼白的，看診的太醫們看到太子走了進來，紛紛下跪：“太子萬安。”

“父王如何了？”薑子衡甚至都不願意多看一眼薑帝，那種生理的不適讓他覺得自己要是再多看一眼薑帝又想嘔吐了，可是沒有辦法，如今他還是要好好演戲。

“太子……”太醫們麵麵相覷，不敢說話，衛彧開聲：“殿下問話，你們都沒有聽見嗎？”

衛彧的話讓所有人紛紛後背發涼，抖著聲音回答：“陛下……陛下……食用過多丹藥……傷及龍本……微臣們醫不……恐……恐……”

為首的太醫說話說得斷斷續續，不敢明言，但是所說的話卻讓薑子衡鬆了口氣，想來父王的病已經無力回天了，這是最好的結果，讓他能夠名正言順登位，大薑的江山若是再握在父王這樣的人手中，遲早也會出事的。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可是薑子衡卻還是狠狠嗬斥道：“你們都是太醫，本宮命你們好好醫治父王，否則就等著提頭來見吧！”

太醫們被薑子衡的話一嚇，紛紛叩了頭後退了出去，鑽研薑帝的病去了。

“衛彧，你如何看？”如今殿中隻剩下薑子衡和衛彧兩個人，薑子衡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薑帝，冷嗤了一聲，出了本，開口問衛彧。

衛彧頓了頓，隨後道：“殿下，如今陛下病重，殿下應該在此刻樹立威才是。”

“你說的不錯，本宮也是這麽想的。”薑子衡輕輕笑了笑，“父王，您可千萬千萬不要醒過來，您做的那些荒唐事已經讓兒臣傷腦筋，作為回報，總該將皇位給兒臣才是了。”

薑子衡笑著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薑帝，隨後走了出去，衛彧在薑子衡走出去後，手點了薑帝的位，薑帝猛地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滿眼因為充而通紅，看到衛彧的瞬間眼睛裏都是恨意，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周也使不出一點的勁，越掙紮隻讓自己的臉更加通紅而已。

衛彧低聲音，笑著對他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計謀，我不讓你死，是因為我要你親眼看著，你的兒子為了皇位，如何一點點送你歸西的。清醒的看著自己被親生兒子毒害……薑煬，你不覺得一切很有趣嗎？”

薑帝看著麵前笑如毒蠍的衛彧，渾打了個冷，可是哪怕他激得瞪圓了眼，卻依舊沒有辦法說出半個字。

衛彧將被褥往他上提了提：“你放心，待你歸西之後，我還會送你份大禮，敗名裂對於一代帝王，該是最誅心的事了吧！陛下！”

薑帝用力過猛，一口氣提不上來，又昏了過去。

衛彧站直了子，嫌棄地看著麵前的人，緩緩轉，走出了宮殿，外頭候著宮人還有太監，看到衛彧紛紛垂頭：“大人。”

“好生照顧著陛下。”

“大人放心，柴三大人都囑咐過了，我們定然會盡心恪守，‘照顧’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