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純沒有說話，垂下眼眸，隻是著柳雪，看著衛韞完了九十九鞭。

當年衛忠在的時候曾定下的規矩，九十九鞭，這就是他們衛家幾位公子在家法中最重的懲罰了。

完九十九鞭的之後，衛韞已經再也沒有了任何力氣。

混雜著落在地上，他息著，撐著自己，慢慢站了起來。

「我的錯，我認，」他抬頭看著柳雪：「我認完了我的錯，」說著，他靜靜看著柳雪：「母親是不是也該認錯了？」

柳雪沒說話，衛韞輕笑起來。

「我父親當年說過，」他神裡帶了幾分蒼涼：「錯了不要，怕的是不知自己錯，更怕知錯卻不改。我們衛家沒有這樣的人，您是衛家的老夫人，」衛韞語調平靜：「不該以作則嗎？」

柳雪抖著子，好久後，從旁邊出鞭子，猛地在自己上！

旁邊驚一片，柳雪咬牙睜開眼睛。

「忘恩負義，這是我的錯。」

「我當同說聲對不起。」

「同誰說？」

衛韞步步，柳雪了鞭子，一字一句道：「楚瑜。」

聽到這話，衛韞彷彿是突然累了一般。

他點了點頭，轉過去。

他沒說一句話，沒做任何舉，就隻是轉過去，疲憊地、狼狽地、朝外走去。

所有人都沒預料到他會這樣做，這樣顯得彷彿他方纔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求這一句對楚瑜的對不起一樣。

柳雪獃獃看著衛韞走出去，即將轉角離開門邊時，終於沒忍住，住了他：「小七！」

衛韞頓住步子，回過頭來看柳雪。

「你做這些……」柳雪沙啞出聲：「就隻是為了給討個公道嗎？」

聽到這話，衛韞笑了。

「不僅是為討個公道，」他轉頭看向遠方，語調輕飄飄的，彷彿在說無足輕重的事，然而那言語的分量，卻讓所有人沉默下來。

他說：「也是為了堂堂正正去。」

「過去做錯的，我為此負責，」衛韞抬眼看向柳雪：「可是母親，我這件事，從今日開始，堂堂正正，正大明。」

「誰都不能阻攔，您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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