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卿把鉛筆抵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就開始寫了,好像對的夢想很明晰。
一邊寫,一邊還要低低地念出聲,以此來組織語言。
“我的夢想是為一名畫家,天天不干別的,就只要畫畫。”
畫小鳥,畫蝴”
的筆頓了頓,扭過頭問陸淮予,“哥哥,蝴蝶的蝶字怎麼寫啊?”
“......”陸淮予出的筆,在草稿紙上寫了個蝶字,怕看不懂,沒用習慣的連筆,而是端端正正的正楷。
簡卿照著草稿紙上的蝶字,有樣學樣的抄到作文本上,“畫蝴蝶,畫大樹,畫大自然里所有好看的東西。”
寫著寫著,目看了一眼旁邊的陸淮予。
他低著頭,正在批改剛剛寫好的數學作業,羽似的眼睫低垂,蓋住了漆黑的瞳眸,鼻梁又高又,下顎線致明晰。
簡卿忍不住想,他應該是大自然里最好看的東西,比見過的所有人,所有東西都好看。
陸淮予到來自的視線,側過臉看,“作文寫完了?”
他余撇見作文本上夢想,畫家兩個詞,輕笑一聲,“好的夢想。”
小姑娘在文化課上確實是沒什麼前途了,十道數學計算題錯了九道。
簡卿聽見他的表揚,有些來勁,手舞足蹈起來,“我以后想要當一個像莫奈一樣的大藝家。”
“你還知道莫奈?”陸淮予有些吃驚,沒想到小孩懂不。
簡卿得意地仰起頭,“我知道的可多了。”掰著手指頭數,“我還知道梵高、達芬奇和倫朗,但我最喜歡的還是莫奈。”
說著說著,簡卿想了想,突然有些好奇地問:“哥哥,那你的夢想是什麼啊。”
“......”突然被這麼一問,陸淮予恍然發現,自己好像并沒有明確的夢想。
所有的東西不用怎麼努力就可以輕易得到,以至于他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做的事。
他盯著小姑娘黑珍珠一樣圓溜溜的大眼睛,有些好笑,就連三年級的小學生都有自己明確的夢想,而他卻還不知道未來要去做什麼。
簡卿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他的回答,又問了一遍,“你的夢想是什麼啊?”
“......”陸淮予垂下眼皮,語氣淡淡地說:“我還沒想好。”
簡卿咬著筆桿,哦了一聲,然后默不作聲地開始改數學錯題,過了五分鐘,問:“哥哥你想好了嗎。”
“......”陸淮予看一眼,“沒有。今天想不好了。”
簡卿撇了撇,“哥哥你想得好慢啊。”
不就是一個夢想嗎,這都想不出來。
“......”陸淮予扯了扯角,沒想到他還有被一個小學生嫌棄的時候。
好不容易等作業全部寫完,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灌籃高手的畫片早就播完了,今天又沒看,簡卿有些提不起勁,慢吞吞地把課本裝回書包。
“謝謝哥哥,哥哥再見。”朝陸淮予揮了揮小手,一副終于解的表。
陸淮予掃一眼,輕飄飄地說:“明天放學我還在這里等你。”
“?”
簡卿年紀還小,不懂得 藏住自己的緒,雕玉琢的小臉立刻揪一團。
張了張,嘟囔道:“哥哥你不用上課嗎?”
高中部不是每天都要上四節課的,尤其是高三,明明馬上就要高考了,怎麼陸淮予天天那麼閑呢。
陸淮予輕描淡寫地說:“嗯我保送了,不用高考。”
其實他連學校都可以不用來,教簡卿學習,一方面是教導主任的任務,另一方面也確實是閑的。
第二天。
小學部下午第二節課下課鈴響起,小學生們快速地收拾書包,撒了歡兒地往外跑。
“簡卿,放學一起走嗎?”小同學把鉛筆盒放進書包,蓋上書包蓋子問。
“......”
簡卿磨磨蹭蹭地背上書包,不不愿地說:“不了,你先走吧。”
小同桌點點頭,“那我走了,今天灌籃高手湘北打山王,我要趕回去。”
簡卿吃了一驚,“什麼,這麼快就打到這里了啊。”
昨天看了一集,沒想到錯過了那麼多。
“是啊是啊,哎呀,我不和你說啦,拜拜。”小同桌看一眼黑板上掛著的時鐘,怕趕不上漫開始,不再和簡卿閑聊,小跑著出了教室。
“......”簡卿皺起眉,視線著高中部的方向,心展開了激烈的掙扎。
小天使和小惡魔番爭斗。
最后小天使敗北,在小惡魔的驅使下,跺了跺腳,悶頭往學校外面走。
放學回去的路上,簡卿為了早一點到家,抄了一條平時不怎麼走的小路。
小路兩邊雜草叢生,路上很多碎石子,道兒也很窄,不管是騎車還是走路都太好走。
低著頭看路,不知道為什麼緒有些低落,隨著離學校越來越遠,灌籃高手也沒有剛剛那麼吸引人了。
路上除了簡卿,還有兩個逃課的高中生,好像是因為逃課讓他們特別興,講話的聲音也很大,簡卿走在后面都聽見了。
“剛才經過大禮堂,看見校舞蹈隊在里面排練,林覓的材,嘖嘖真是沒話說啊。”塊頭很大的男生說。
“干什麼你喜歡啊?”另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揶揄。
大塊頭撇他一眼,“別和我裝了,難道你不喜歡啊,這要有,要屁有屁的。”
戴眼鏡的男生聳聳肩,故作沒興趣的樣子,“最近又換了個男朋友,你排排隊說不定能到。”
“說起來,我還以為和班那個弟弟在一起的時間能久一點,畢竟是高一級草,沒想到還是不到一個月就分了。”
“估計是玩夠了吧,”戴眼鏡的男生低了聲音,“我聽說上周和一班的周承宇去開了房。”
他頓了頓,眉眼和語氣里滿是猥瑣,“好像林覓還在教室里幫他”
最后兩個字他沒有發出聲音,用的語。
“臥槽!真的假的?”大塊頭一臉震驚,角揚起一樣猥瑣的笑容,“林校花玩得這
麼開啊。”
簡卿因為滿腦子都被一罪惡占據,沒怎麼注意他們在說什麼。
只是突然間覺到后有一陣風過。
一道影大步往前沖,夏訣直接揪住戴眼鏡男生的領,把人往上提,在一邊的水泥墻上。
“你他媽放什麼屁?”他咬著牙,手背上的青筋一下一下地在跳。
戴眼鏡的男生被他突如其來的攻擊給整蒙了,脖子上像是被勒住了一樣難,手腳并用地想要掙。
奈何夏訣的力道很大,將他整個人死死摁在墻上。
戴眼鏡的男生認出了夏訣,雖然被制著,但心里不服,只能上攻擊,“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被林校花玩剩下的,你有什麼好替打抱不平的?”
“......”夏訣沉著臉,被他到了痛,也沒忍著,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男生的眼鏡被打斷,角冒,“你是不是有病?”
旁邊的大塊頭看世態不妙,摻和進來,幫著他朋友一起和夏訣扭打。
大塊頭看著又高又壯的,沒想到不敵夏訣。
夏訣一打二,一點沒落下風,反而是發了狠勁,幾乎是往死里的打另外兩個男生。
小路里過于狹窄,兩個男生想跑都沒地方跑。
簡卿一低頭一抬眼的功夫,前面三個大哥哥就打了起來,眼看著就要往越來越嚴重的趨勢發展。
反應很快,幾乎是立刻掉頭撒就跑
跑回學校找老師。
簡卿一邊跑,一邊嘀咕,這些大哥哥真是太不乖了,一點都沒有大人的樣子,多大的人了還打架。
跑得又快又急,生怕那個很兇的大哥哥把另外兩個人給打死了。
腳上被石頭絆住,摔了一跤,簡卿也不顧上別的,重新爬起來繼續往外跑。
跑到后面實在是跑不了,簡卿站在校門口,弓著背,兩只手撐在膝蓋上,大著氣。
一輛山地自行車在面前停定。
“你在這里做什麼?”低涼緩緩的聲音傳耳畔。
簡卿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抬起頭來,映眼簾的是陸淮予好看的臉。
他騎在黑的自行車上,一條長踩在地上,挑了挑眉。
陸淮予原本在湖心亭里等了很久,也沒看見小孩來,猜也猜到不是又忘了就是被放鴿子了。
沒想到在回家的路上被他逮了個正著。
“......”簡卿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到陸淮予仿佛看到了可以信任的人,“前、前面有人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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