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方才有只兔子往這邊跑了,你們看到了嗎?”
來人說話極為不客氣,安秋濯的臉很是不好看,喬任舒靠著還有些心口跳得厲害。
段明曦面不改地對著來人說道:“有,朝那邊去了。”
來人順著馬鞭所指的方向追去,連聲謝也沒有。
安秋濯忍住笑,段明曦方才指的是相反的方向。
“方才那人是德慶侯府的傅紅筱,妾室所生,不過在德慶侯夫人邊養著。最是欺怕,小家子做派。你別理會,裝模作樣的。”安秋濯跟段明曦說道。
段明曦當然知道傅紅筱,上輩子可沒拿著高湛另有意中人一事嘲諷。
所以,故意指錯路。
看到傅紅筱,忽然想起一事。
轉頭看著安秋濯跟喬任舒,“任舒了驚嚇,我看還是別進去了,先回去歇一歇。”
喬任舒這會兒還,早已經生了退意,只是不好意思開口。
安秋濯深以為然,“明曦說得對,你現在這樣子也沒辦法打獵了,不如先出去。”
說著就有些猶豫,喬任舒這樣子顯然自己不能出去,又不能讓侍衛背出去。
段明曦直接道:“只能辛苦秋濯了,我跟何婉怡還有約在,雖然我并不在意,但是總不好提前退場,只能托你送任舒出去了。”
安秋濯擔憂地說道:“你自己能行嗎?”
“我方才擊飛流矢可不是弄虛作假,當然行。”
安秋濯樂了,“那好,我先帶著任舒下山,你若是覺得不妥也趕出來,什麼賭約的,都不重要。我留下護衛給你,這樣也放心些。”
“不用,你們下山無人護著我也不放心。”段明曦還有事要做,怎麼會讓人跟著,“再說我腳程快,很快就能追上大家。反倒是你們下山這一路若是遇上猛可不得了,安全為上。”
段明曦生怕們拒絕,說完就一拱手,轉就跑了。
“哎……”安秋濯忙使喚一名護衛追上去,這才對著喬任舒道:“沒想到明曦這個人如此良善,之前卻是我小人之心了,真是慚愧。”
“我也是。”喬任舒道,們沒見段明曦之前,被流言誤導,這會兒瞧著行事做派,心中很是尷尬。
“無妨,回頭咱們好好與親近,還有今日的事得上稟長輩,還得正式上門道謝才是。”
如此,有了救人的名,明曦以后在京城的路就更好走了。
兩人邊說話便由著護衛送下山,心中也不免擔憂段明曦,希平安歸來。
段明曦深林中就快速前行,很快覺到有人追上來,一閃進了荊棘林后躲避,過隙瞧著是自家的護衛,沒有現,由著他順著另一條路走了。
林中又恢復了安靜,段明曦手握長弓,檢查一下箭袋,又抬頭分辨一下方向,這才加快腳步在林中奔跑起來。
商戶行商最怕遇上匪徒打劫,故而多請人護鏢,但是總不如自會些功夫更好。
上輩子爹爹讓習武,數年如一日不敢懈怠,但是回了伯府之后因為府中所謂的規矩,從不在別人面前顯自己會功夫的事。
后來嫁人后就更不用提了,但是現在才剛認回伯府,一功夫還未撂下,此時不說是輕如燕,卻也健步如飛。
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隊,隔著層層樹木,眾人正興高采烈地追逐獵,箭矢橫飛,草木雜。
果然,沒有看到劉儼。
只知道劉儼上輩子在山上出了事,卻不知道到底是誰害得他,也不知道誰下的手。
只知道今日幾位王爺過招,在場的各位公子姑娘們,都是他們手中棋,障眼法。
那日劉儼算是幫了一把,今日若是有幸讓找到他,不得要還這個人。
如果尋不到,只能說是他命中注定有這一劫。
段明曦的眼睛盯著在場的人,瞧著何婉怡跟在晉王的后,不知道說了什麼,引得晉王大笑。
另一邊,楚清瑩與賢王等人一起,手中還拎著一直野,朝著何婉怡的方向揚了揚,然后隨手扔給護衛帶上。
倆人之間的火花都能濺出來。
段明曦收回目,調轉方向離開。
走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劉儼,段明曦覺得大概自己今日與他無緣,只得祝他好運,不是自己不救他,而是他運氣不好。
決定返程,走了一段路之后,忽然抬起頭看看天,往四周巡視一圈,好像走錯路了。
林深之的小徑大同小異,蹲下靜靜聆聽周遭的聲音,然后抬起頭看向西北的方向,抬腳往那邊走。33qxs.m
走了不到一刻鐘,忽然聽到前頭有驚呼聲傳來,神一凜,長弓在手,立刻循聲追上去。
穿過一層一層的林,忽然有腥氣傳來,立刻攀爬上樹,站在高四瞭,忽然眼神一凝。
遠,劉儼垂著右臂,手背上有鮮流下,他渾繃地凝視對面,卻是一只狼對他虎視眈眈。
段明曦拿出箭矢悄無聲息地搭在箭上,瞄準那頭狼,那頭狼微弓著子,目兇狠,做出即將攻擊的架勢,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
此時,劉儼渾發,右臂傷,左手拿著一把刀對準狼,但是他只是虛張聲勢,他習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是個樣子貨。
現在有了傷,只怕今日就要命喪于此。
后背繃,眼睛狠狠地盯著對面。
氣勢上不能輸,不然這頭狼會立刻撲過來咬斷他的脖子。
他想活,不想死。
冷汗從額頭下,順著眼皮落眼中,他下意識地眨眨眼,就在這時暗道不好。
果然,對面的惡狼趁這機會撲了過來,劉儼舉起刀,不能死,不想死。
他還要把今日害他的王八蛋筋皮。
可是,他的速度遠不及狼,就這麼一剎的功夫,瞳孔中只剩下狼撲過來的影子。
“嗡”的一聲。
劉儼以為自己就要被咬住脖頸的時候,忽然眼前一空,隨即又聽到什麼東西狠狠落地的聲音。
他僵地轉過頭。
惡狼被一箭穿,箭矢帶著惡狼的狠狠地進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