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便至二月。
提前沐浴齋戒三日,這日府裏眾人都起了個大早,在兩位姑娘院子裏忙進忙出。
天氣雖已轉暖,但外頭寒風仍帶著凜冽。
沈玉芙坐在梳妝鏡前,寶琴正給人上妝,細細塗上口脂,又在匣子裏挑了道花鈿在眉心。
沈玉芙著雪白中,瞧著鏡子裏的自己。本來和的麵龐一經修飾更多了幾分豔麗,仿佛一夜之間驟然盛放的花,完完全全出已然長開了的明豔五。
寶琴顯然對自己的手藝很是中意,左看右看後連連點頭。
“姑娘你瞧瞧,還有哪裏不妥?”
沈玉芙睜眼看向鏡子裏的自己,“都很滿意,已經不能更滿意了。”
沒有汙名髒水在,親近之人也陪在邊,不再像上一世那般孑然一人又單薄孤零。
寶琴笑瞇瞇的,“今日及笄之禮,可算是姑娘的頭等大事了,我必然要把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說完,寶琴又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給人順著頭發。
二人正說著話,就見青霜跟在趙嬤嬤後帶著幾名小丫鬟捧著匣子走了進來。
趙嬤嬤笑著對已梳妝完畢的沈玉芙道:“大小姐,這是今日及笄禮上您要戴的冠笄、冠朵和珠釵,你且瞧瞧喜不喜歡?”
捧在托盤裏的匣子被一一打開,送到麵前。
上頭鑲著的都是水頭極好的翡翠和碧璽,由黃金摞打造而,拎在手裏沉甸甸的,冠笄做盛開的青蓮模樣,造型巧,可見拿圖做工的人是花了巧心。
趙嬤嬤被那奢華的冠笄冠朵給閃了神,它們在折下更出別樣的華貴。
趙嬤嬤:“大小姐可還喜歡?”
沈玉芙打量著麵前首飾,對趙嬤嬤道:“我很滿意,你且去回話吧。”
趙嬤嬤得了話,把匣子合上,給今日及笄禮上的執事送去,笑的退了出去。
……
正廳裏熱鬧非凡。
坐在正廳角落的樂師們一邊演奏一麵唱著祝詞。
打從十幾日起,義勇侯府裏就給擬好了賓客名單,一一上門去送帖。凡是盛京城裏有頭有臉的,誰還不知道侯府裏兩位小姐正要辦及笄典禮了。
沈修博帶著沈頌在侯府門口迎賓,有司同讚者已到,禮樂聲一同響起。
一道道步驟下來,沈玉芙本是挽發著采,再出來時,已梳上高髻,換上了褙和特製的奢華錦袍,娉婷而立緩緩而出。
慶安長公主早已立在廳中,見靠近微微一笑,滿目慈。打開旁侍跪捧的匣子,取出青蓮冠笄給沈玉芙戴上,又接連取出匣子裏兩支的冠朵點綴在發間。
沈玉芙對著慶安長公主正肅下拜,長公主徐徐開口,高聲頌祝辭:“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元服。棄爾誌,順爾德……”
大段祝詞念罷,沈玉芙低眉叩答:
“長公主殿下一番厚,玉芙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慶安長公主扶著起來,輕輕拍了拍沈玉芙的肩,前來觀禮的賓客莫不欣然。
顧如琢也在觀禮的賓客之中,眼神一錯不錯看向沈玉芙,直至禮。
那早已滿滿占據他視線的人,錦華服如一朵含苞盛放的牡丹花,明豔無雙立於眾人中央,他隻得強忍住心中喜悅,緩步走過去向道賀。
而他旁跟著一人,雙手握拳,眼眶含淚,卻是池岱無疑。
顧如琢提步過去,池岱見他作正了正冠也趕跟上。
他今日本無緣參禮,但是這顧小世子卻是稀奇,說是知曉了他與沈玉芙的兄妹關係,要與他做個易,問他要不要來觀禮。
本來是怕給妹妹添麻煩,但是及笄禮的請帖都送到手上了,他還是冒著風險來了侯府。
他不想錯過妹妹的及笄禮。
即使他們還未相認。
而沈玉芙先行及笄禮,後再是沈明珠。
借著這麽大的排場,林氏也去請了紀國公夫人來為沈明珠行及笄禮。
沈玉芙被簇擁在幾位好友中間,溫錦和常珂看向,目驚豔。
沈明珠還在行叩禮,跪灑酒水祭地,座上大半人的視線已隨著沈玉芙而去。
沈修博與同僚們把酒閑談,他們明裏暗裏都在打探侯府這兩位小姐的婚事。
三皇子也著便裝來了及笄典禮,雖然他已知曉沈玉芙世,心中覺得早已配不上皇子妃之位,但此刻看加冠梳髻,就如一顆蒙塵的寶珠被人輕輕拭去塵埃,被眾人圍看一顯芳華,便覺心難耐。
世配不上,但容貌實屬絕塵。
沈明珠禮之後,便昂首看向周圍,林氏拉著過去坐下,眉眼帶笑。
沈明珠按捺住一門心思,一邊和林氏與一眾貴閑話,一邊瞄看三皇子的影。
李明煜瞧見沈明珠對他投來的視線,收起神思淺淺一笑,以作回應。
沈明珠紅了臉,心中百轉千回,這才撇過頭去,繼續與眾人相談。
另一邊,溫錦和常珂還在打趣,“都及笄了,滿京城的兒郎不知是誰有那樣好的福氣,能娶個天仙似的人兒回家!”
沈玉芙嗔了一眼,眼中語還休,含帶怯,“你們能來,我很開心。但是莫要再拿此事打趣我了!”
常珂聽的,換了個說法,“看來最近,你們侯府的門檻怕是要被踏平一寸不止了。”
項文青湊過來時,正巧就聽見姑娘們的調笑之語。慶國民風開放,但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婚嫁之事,還是讓他紅了耳廓。
他娘前些日子就跟他說過玉芙早已屬意於他,今日玉芙表妹及笄,他喜不自領了請帖,拎著禮便與母親一同來觀禮。
他走向前去道賀,瞧著眼前明豔照人的沈玉芙,忍不住心神漾,“玉芙表妹,及笄禮,我今日特來向你道喜!”
沈玉芙停下說笑,看向站在前的年人,不鹹不淡應聲,“多謝。”
項文青有些不可置信,明明母親說了玉芙表妹屬意於他,怎生對他如此冷淡。
/注:及笄禮流程百度來的,很複雜,我簡寫了許多,可能有錯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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