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可能對這種事耿耿於懷,我早已經忘了,不記得了,我本不在乎。”明棠緲煮著茶,突然道。
在院落打理花草的霧煙山青對視一眼,兩人都懵不解,不懂小姐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麽。
山青放下水壺,“倒真是沒想到,轉來轉去,這個尹蕓竟然是別國細作,姓顧的還算運氣好,是在休妻後才出這件事,不然抄家都不止。”
霧煙點頭,“恒國公府也不遑多讓。”
前腳剛識別出尹蕓是假千金,後腳證據就來了說是細作,不得不說這兩家運氣是真好。
“小姐,這通緝令都發出去好多天了,也沒聽說有尹蕓的下落,人不會早就回到滄瀾國吃香喝辣了吧?”山青問。
明棠緲端坐著等茶水煮開,尹蕓從國公府跑時,立馬讓暗衛出去追,後來暗衛回複人跟丟了,但在跟丟的地方發現大量跡。
尹蕓沒傷不清楚,但幕後之人還願意救份已經暴的尹蕓,就足以證明還有價值。
“這滄瀾國本就是一小國,這麽多年都安安分分給咱們進貢,沒想到明麵恭順,背地裏還是有顆蠢蠢的野心,怕就怕這麽多年雲祁國都被滄瀾國表麵的安分守己迷住,對其鬆了警惕,是隻有一個尹蕓混進來,還是還有‘尹蕓’尚在京中?”霧煙道。
“風雨將來之時自有人盯著,我們隻管做好自己。”明棠緲將斟好的茶水遞給兩人,“嚐嚐這款茶葉。”
山青品了一口,“好香!小姐,這是不是七皇子送的那盒,竟有種悉的花香味,好清新!”讚歎不已,喝了一口又一口。
霧煙也讚同,“好像是梨花的味道,隻在剛口的那瞬間能捕捉到,但很快就被茶味覆蓋,這茶雖有花香味,卻一點兒都不喧賓奪主,實在難得。”
山青:“對對對,我剛想說就是梨花的味道,七皇子肯定是專門打探了小姐您的好,不然怎麽會人送來這麽一盒熏染了梨花香的茶葉,不管怎麽說,這七皇子人還是蠻用心的嘛!”
霧煙也笑道:“不過半月小姐就要出嫁,這下小姐可放下心來備嫁了。”
“隻讓你們喝茶,沒讓你們多,再多一句,出去把西邊院子的花草都打理下。”明棠緲瞪兩人一眼。
山青吐吐舌頭,“快走吧霧煙,小姐這是害了。”
趕走倆聒噪的丫鬟,還沒安靜一會兒,大院又傳來吵鬧聲,約聽見管家在說什麽“鎮南侯”之類的話,就知道顧沭北又跑到明家來鬧事。
自從上次在大街上被顧誡揍了一頓後,顧沭北像是篤定了和顧誡之間有什麽關係,非要找要個說法,導致管家看到他來就頭疼。
明棠緲索將窗戶都關上,任由外麵吵鬧,挨了一頓揍,顧沭北不過是心有不甘罷了。
在關最後一扇窗戶時,青玉敏捷的影“嗖”的一下竄進來,站在桌臺上麵蹦跳,“棠棠,棠棠。”
明棠緲轉眸一看,青玉銜來一枝新鮮的梨花枝,上麵的白蕊梨開的妁妁其華,這個季節還能開著梨花的,除了晚春白那裏再也想不到別。
青玉是從哪兒叼來的這枝花,不用問都知道。
青玉小心翼翼將花枝進花瓶中,著小脯,一副等待誇獎的模樣,“棠棠,棒不棒?”
明棠緲直接無視。
沒想到之後的每一日,青玉都會銜來一枝開的燦爛的梨花花枝,看著自己兩個花瓶都快滿,明棠緲抓住青玉的尾羽,無奈道:
“別再叼來了,你都快把那棵梨花樹搬來我院了。”
青玉還驕傲,“棠棠,棒不棒?”
明棠緲:“……”
青玉親昵蹭蹭的手背,“棠棠,理青玉,沒有主人,青玉好可憐。”
輕歎一聲,指腹點了點青玉的腦袋,“你的主子是誰?”
“是棠棠,隻有棠棠。”
“那我問你,顧誡你傳遞信息你還傳嗎?”
“青玉不認識顧誡,隻有棠棠。”
角忍不住上揚,這鬼機靈的鸚哥兒,倒是會用言語討人歡心。
“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你的主子隻有我一人,若我發現你敢對外傳遞信息,你這漂亮的尾羽,我就全拔下來做掛飾。”
“啊!”青玉捂住自己尾羽,連連搖頭,“隻有棠棠。”
“小姐。”霧煙拿著東西進來,“夫人奴婢給您收拾嫁妝,看到這盒子,不知該不該裝起來帶走。”
明棠緲長睫輕,將東西拿過來,是當初想還給顧老夫人但還是收了回來的玉扳指。
挲著玉扳指,道:“不裝起來,你找個繩子編穿起來。”
這東西最好還是隨帶著,萬一哪天顧老夫人後悔,能隨時拿出來還給,但戴在手上未免有些招搖,那便串頸鏈藏於衫。
霧煙點頭退下去,娘親便過了來,起迎接,“娘。”
“坐下吧,娘就和你說說話。”
“這次的嫁妝,我和你爹都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皇宮不比公侯府,你在侯府時的小心謹慎,在皇宮就要謹慎百倍,不過好在聖上寵七皇子,早早為七皇子在宮外置辦了府邸,你們婚後就不用住在宮,可日常的際,總歸不了的。”
“旁的我就不多說,但有一件事,娘不得不多,你從顧沭北這裏吃夠了的苦,再姻緣道,就隻管掌好手中權力,勿輕信他人,勿將一顆真心輕易托付,寧可刀子心也絕不要刀子豆腐心。”
“娘祝你,和七皇子同富貴共白首,不要讓風霜沾染我分毫。”
明棠緲忍住眼中淚水,堅定道:“娘的話,兒必銘記在心。”
明夫人欣,輕兒發飾,“棠棠,萬事之首,是平安,你隻管保全好自己,我們自有保全法。”
明棠緲再也忍不住酸,撲進明夫人懷中,“娘。”
……
一晃月餘,七月初七,天初亮,全京便已掛滿紅綢帶,十裏街鋪就紅毯,為今日的嫁娶渲染喜氣洋洋的氣氛。
鎮南侯府。
大夫人鎖上柴房門,收好鑰匙,囑咐院十多位護衛,“今日你們務必看管好了侯爺,若他跑出這柴房闖了禍,你們丟飯碗事兒小,整個侯府,怕是要跟著你們一起丟人頭!”
真是遭罪,別人家兒子娶妻,還要搞這麽張,生怕自己兒子跑出去發瘋搞破壞。
要臨走的腳步一頓,大夫人轉眸看向朝雲,“去問府醫拿迷藥,有多拿多,全灌給侯爺喝下去。”
上元燈夜,驚鴻一瞥,至此亂了餘生。本欲與他一世桃源,他卻墮她入地獄無間。
永寧公主戚灼生而尊貴,是建寧帝最寵愛的女兒,在她眼裏,駙馬的作用不過是給她提供一個孩子。她本想選那沒有權勢的狀元郎,最後卻選了出身大族的衛國公世子。戚灼以為兩人會像尋常世家夫妻一樣相敬如賓,誰知這人卻用盡渾身解數,隻為與她更進一步。起初,戚灼並不在意,追逐她的世家子弟何其多,她從未動過情,就算是駙馬在她心中也並無差別。可是後來,矜貴自傲,不把男人放在眼裏的永寧公主,會為了一個生死不明的駙馬手中握劍,大鬧國公府。奪嫡兇險,家宅不寧,長路漫漫,撲朔迷離,卻有一人始終與她並肩而立,生死相隨。“臣此一生,別無二求,隻願公主傾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