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移開目，將藥油倒在手心里，了，而后上寧姒的膝蓋。

掌心被得熱熱的，合著藥油一塊兒上膝蓋，一暖意直從皮滲進了骨子里，舒服得寧姒輕輕一哼。

“好舒服，阿煜哥哥技真好！”寧姒笑著贊道。

姜煜眼睫一，沒說話。

……

夜，太監送了晚膳進來，姜煜取了一枚銀針試毒，銀針并未變。

寧姒睜圓了眼，“阿煜哥哥，你也太謹慎了吧。三公主就是再猖狂，也不會在宮里就毒死我們吧？”

“我們不能將命寄托在‘有所收斂’上，誰知道是不是瘋子。”姜煜角一扯，想來畸、兄長又毒害侄兒的子也不會正常到哪里去。

夜晚的聽雨閣安靜得可怕，屋外的宮太監也一個個的不說話，忽而下起春雨來，淅淅瀝瀝的，合著湖水的氣息拂進屋里。

姜煜坐在榻邊，為寧姒掖好了被子。

而寧姒經過這一天的折騰早已累極，用過晚膳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正要起去熄燈，卻聽見屋外一兩聲叩門聲響。

姜煜不愿吵醒了寧姒，便起走到門邊，手將門打開。

立在門口的并非哪個太監或宮，此人眉眼清雋，下頜上的短須修剪得齊整，周一矜貴的淡香。

“姜大人，我能進來麼？”此人竟是太子。

姜煜有些意外，眉梢微微一，“子已經睡了。”

太子一聽姜煜這聲“子”，便心知他是真的妻，哪怕二人還未婚，姜煜卻愿意為了寧姒宿在宮中，仿若犯人一般被嚴看守。

“我們在外間說事，盡量不吵醒，如何？”太子微微一笑。

姜煜移開一步，讓太子進屋。

太子抬腳走至桌邊，掀袍坐下，“我也知道你不放心宮里的人，所以我們也不走遠了，就在這里說話。”

姜煜坐到太子對面，“不知太子殿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太子手了茶壺，冷的，便收回手，歇了飲茶的心思，“姜大人正為行刺公主一案費神吧？”

姜煜看著他。

“那日我也在聚春樓，自然知曉所謂的行刺是無稽之談。若我出面作證，此案自然可以結了。”太子的手指噠噠地敲著桌案，而后不再說話，仿佛等著姜煜開口請求他。

“太子殿下，如今公主手里的證據并不充分，明眼人都知道無法定子的罪。”姜煜慢悠悠道，“無非是拖一些時日罷了。”

太子笑了笑，“拖幾日，寧姑娘便要幾日的罪，姜大人也舍得？”

自然舍不得，但姜煜不能被太子牽著鼻子走，無論與誰談判，都要盡量握住更多的籌碼。

“臣與寧大人齊力之下，或許三五日便能了結。”姜煜意有所指，“可若是走了別的路子，折進去的可不止這點時間與力。”

太子想要大笑，又忍住了，“怎麼能說‘折進去’？姜大人，這是一樁雙贏的買賣。”

“太子殿下，冒險私見太子已是臣給出的誠意，還太子殿下直言，莫臣胡猜測。”

太子擺擺手，“姜大人，不用自稱‘臣’了，此只有你我二人，說話盡可隨意些。”

見姜煜笑而不語，太子續道，“姜大人該知道，其余幾位皇子均不氣候，而我名正言順。我也不急，只是想培養幾個心腹而已。日后不知有多迂腐古板的臣子勸我這樣那樣，我希有人能站在我這邊。”

太子一開始就放下了為儲君的架子，一口一個“我”，如今又將這樣敏的話題道來，姜煜不聲地繃了子。

這些話他也用的不，難保后頭不會有大招。

“而姜大人才德兼備，也十分合我胃口，我覺得是個極佳的心腹人選，這才忍不住深夜來見你。”太子微微傾，直直地看著姜煜，“姜大人覺得如何？”

那些想要更上一層樓的人會急著站隊，迫切地想要在儲君面前臉。而姜煜這樣家世上等、前程可期的臣子更為聰明的選擇卻是冷靜觀。不論日后哪位登基，都如湍流之中的磐石一般，不至于大起大落。

因此太子中意他為心腹，姜煜并不十分心。

那雙眸子平靜地落在太子面上，“若是太子不那麼縱容三公主，我便覺得不錯。”

“哦？”太子微微挑眉，“我縱容婉宜？這兩年我如此冷落，明眼人都看出來了。”

“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來了。寧姑娘那日是來聽我與婉宜說話吧？若非如此，婉宜也拿不到的把柄。”太子似笑非笑的，“怎的對我們興趣了？”

一碼歸一碼，寧姒聽在先，三公主陷害在后，姜煜聽太子提起這一茬，便站起來，鄭重向太子行禮，“聽一事是子的不是，還太子殿下見諒。”

太子笑道，“若姜大人肯答應我，此事算得了什麼？”

心里卻越發滿意。姜煜無不完，只是有一個肋，那便是寧姒。這樣的臣子是他最喜的。

姜煜順水推舟，“答應太子不是難事，只是三公主此次所作所為便如一刺扎進臣的心里。若太子與三公主走得近了，臣難免會心中不適，未免日后生出罅隙，還太子做出決斷。”

太子聽出了姜煜的意思，這是要他在三公主和姜煜之間選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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