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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春閨》 第25章 欲加之罪

薑梨滿握著酒壺朝這些嘲笑的貴人,福行了禮,“我現在隻是將軍府一個罪奴,當不得諸位喊薑大小姐。”

薑大小姐不過是嘲諷的意思。

過去薑家是何等的榮耀,北周國八大世家之首,誰不仰慕啊?

但仰慕隻是表麵,心都是嫉妒的比較多。

因為薑家幾個孩子太優秀了,兒子個個是驚世之才,狀元之首,才貌雙全,兒更是優秀過人。

滿京城的大家閨秀,誰有薑梨滿厲害?

琴棋書畫沒有一個人能夠跟比肩,容貌更是一絕,站在邊的姑娘,瞬間襯了綠葉。

今天小丫頭打扮,戴著麵紗,出一雙清麗嫵的眼眸,依舊是能豔群芳。

“今天是樓將軍的大喜日子,不如讓薑姑娘為將軍獻舞一支?”

人鼓掌起哄。

薑梨滿也隻有在盛大宮宴上,由皇上欽點才會獻舞。

現在卻要像一個舞一樣供人賞玩。

再次許多男人會肆無忌憚打量著姿,流出不懷好意的目

這樣的屈辱,薑梨滿隻能默默忍

樓棄卻冷眼看著,被人觀賞,嘲笑。

“表哥,薑姑娘真是招人喜歡,這麽多人想看傾國傾城的舞姿,不過好像傷了,不能跳舞吧!”樓雪音想辱薑梨滿,但又不想看到驚豔全場,蓋過自己的風頭。

樓棄淡笑,“的舞姿也就一般,沒法跟你比。”

“那我跳一支給你看?然後讓薑姑娘給我琴怎麽樣?”樓雪音笑道。

的主場,哪能讓薑梨滿出風頭。

讓薑梨滿給琴就是辱。

安氏也覺得隻配給自己兒當綠葉,就讓人直接搬了一把琴架上來。

樓棄沒有說話。

樓雪音回去換了一孔雀舞,發髻上雀翎裝飾,罩著長長的麵紗,赤足上套著金釧兒,笑容璀璨,耀眼奪目。

在琴聲響時翩翩起舞,姿搖曳,舞姿優

眾人誇讚不斷,安氏和侯府眾人神滿意。

薑梨滿坐在琴架上,著琴,眼眶酸起來,這是祖父親手為的琴,黃梨花木,紫檀沉香。

麵板刻著片片梨花,名為靜心。

薑家被抄家後,所有的東西都沒了,沒有想到在此此景能看到這把琴,想念起祖父。

指尖撥琴弦,盡是思念。

“錚”的一聲,眾人的目反而被琴音吸引。

像是沉寂百年的古琴再奏清商,弦音蒼勁,溫韻鬆古,渾厚餘音似月華傾盡。

曲沒有彈奏完,舞蹈卻突然停了下來。

樓雪音臉很難看,跳得再好,眾人也隻聽到了薑梨滿彈奏的琴曲,一時間嫉妒分心,崴了腳。

“音兒!”

突發意外,薑梨滿停下來彈奏,抱著古箏站起來。

“你怎麽彈的曲!是故意的吧!害大小姐摔倒,彈得難聽死了!”

“就是,故意彈錯調,害大小姐分心摔跤。”

薑梨滿沒有彈錯,們故意這麽說。

加之罪,辯解也沒有用。

“來人,把給我拖下去,連古箏都彈不好,以後也別彈了!”安氏眼底閃過抹狠厲。

薑梨滿被人架了起來,“將軍……”

抱著古箏看向樓棄,落在安氏手裏死定了。

“滾回去,閉門思過。”樓棄抱起樓雪音,冷聲開口。

懷裏的琴被搶走,薑梨滿抱著舍不得鬆手,“奴婢知道錯了,再給奴婢一次機會,這次不會彈錯。”

“棄兒,還是給我來置吧!”安氏道。

樓棄眉頭微微蹙起,“舅母,我自己的人,我自己會管束好。”

害音兒當眾摔倒了,那你怎麽置!”安氏不依不饒。

“音兒是你未婚妻,用不了多久你們就要親的,我希你好好待。”

樓棄雙眸瞇起,角淺勾,“舅母要怎麽懲罰?”

給我,宴會結束後,會讓回去。”安氏道。

滿堂賓客看著,還有樓老夫人,老侯爺等人。

他要是維護薑梨滿,到時候隻怕有更多人容不下

“棄兒,後宅的事給你舅母,理妥當。”老侯爺故意,有些不悅開口道。

滿堂賓客看著,樓老侯爺罪注重臉麵。

不過是一個罪奴!”

樓棄淡笑,語氣冷酷隨意,“外祖父說的是,那就給舅母置,別弄死了就行。”

“你放心,我有分寸。”安氏眼底的冷芒下,使了眼讓人把薑梨滿帶下去。

……

暗房裏,薑梨滿被人摁在板凳上,十手指鮮淋漓。

“小賤人!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彈琴勾引將軍!”兩個婆子滿目可憎,拿著細長的針一下又一下紮進指尖。

一個摁住上紮,一個在前麵抓著手指紮。

“啊……”

薑梨滿額頭冒出汗水,臉煞白,已經沒有力氣喊,一聲比一聲虛弱。

“停了吧!棋嬤嬤來接人。”不知道過了多久,桂嬤嬤進來冷冷說道。

“夫人說了想要這把古箏,那就不要說不該說的話,薑姑娘是聰明,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薑梨滿癱在地上,看著拿的古箏,黑暗裏氣息虛弱,看不真切麵容,隻聽聲音沙啞地笑道,“夫人說話算話,那我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桂嬤嬤眉頭微蹙,看了眼淋漓的十指頭,心裏都有些犯怵,居然還能笑得出來,想到押進暗房前,的氣勢,嚇得沒人敢

薑家大小姐,能做皇後的人,果然不能小覷。

突然妥協了,說要這把古箏,隻要給,就願意進暗房憑置。

“這把不是我要的琴。”薑梨滿爬起來,一就知道不是的琴。

桂嬤嬤冷笑,“琴給你了,薑姑娘別不識好歹!”

願意為之屈服的東西,夫人知道後就讓人藏了起來,以後方便拿,怎麽可能會真的給呢?

薑梨滿同樣冷笑,沒有說話,暈了過去。

棋嬤嬤帶人進來聞道腥味心頭就一跳。

“你們對用刑了?”

桂嬤嬤輕哼,“是自己甘願罰的,怨不得別人。”

棋嬤嬤氣笑了聲,“將軍說過留著還有用,薑姑娘子骨弱不得重刑,要懲罰意思意思就夠了!”

“棋嬤嬤在心疼一個罪奴?”桂嬤嬤輕笑。

棋嬤嬤搖了搖頭,“我是為了夫人和侯府著想,要是人死了,不是對將軍沒法代,是沒法跟皇上代。”

“那天在夫人麵前,將軍早說過留著是為了抓捕晉王,不然皇上怎麽會把人送進將軍府?桂嬤嬤你可真是糊塗啊!”

說完帶著薑梨滿離開。

桂嬤嬤頓時有些慌,趕去找安氏,傳達了棋嬤嬤的話。

死了?”安氏倒是鎮定,幽幽品嚐了口茶。

“沒有,不過一眼就看出了那把琴是假的。”

“開始甘願罰的時候是說了要這把古箏……夫人,奴婢萬一皇上怪罪下來怎麽辦?”

安氏不以為然笑道,“皇上怎麽可能在意一個罪奴?晉王要是真在意就不會棄於不顧。不必管,不過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如今我們侯府需要樓棄,他何嚐又不需要我們侯府在背後給他底氣?”

天子寵臣,不是這麽好當的。

伴君如伴虎,樓棄無父無母,又沒有兄弟姐妹,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基薄弱,要想在北周國徹底站穩腳跟還需要他們樓家支持。

這世道要混下去,還需要強大的家族底蘊托底。

“要是他真的為了一個薑梨滿,找我算賬,那正好,我就有理由薑梨滿發賣趕出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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