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瓔閉上眼睛,的心中滿是激,對淮林,對周家,對命運。宮里的那道漩渦,從一開始就是不歸路,在既定的結局里,應該是殞其中的。
或許是掙扎其中的過于可憐了,老天爺在仁慈與不忍之下,將拉出了那漩渦。
兜兜轉轉,給了自己另一種圓滿。
***
魏琰還在算著梁瓔京的時間。
思念這種東西,在外人看來或許是矯而不能理解。但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知道。
就是像一刺,狠狠地扎在里。那痛苦綿長不斷,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讓自己忙起來,忙到忘記這刺的存在。
魏琰確實是這麼做的,可人總會閑下來的。一旦記起,那鈍痛就半點不會放過他。
也會有發的時候。
疼痛在某些夜里變得尖銳之時,魏琰有時候會怨恨到自暴自棄。
他明明是皇帝的,想要就搶過來好了,一個周淮林而已,殺了就好了。他是真的想讓周淮林死的,想到快要發瘋。
他那麼想要梁瓔,憑什麼要讓?
每每這時,他想到的都是曾經的梁瓔。
好像看到那個滿眼意的子、那個滿傷痕的子。悲傷的目一看過來,魏琰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辜負的人是他,背叛的人也是他。
如今的結果都是他自找的。
魏琰泄了氣,他又重新躺下來,努力地嗅著這個房間里仿佛殘存著的屬于那個人的氣息,繼續自己的輾轉反側。
后來想想,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地就相信了他們的“夫妻不和”呢?
因為溺水的人終于抓到了可以救命的稻草,瀕臨崩斷的弦終于有了放松的契機,他迫不及待就抓住了。
可這會兒的他倒是沒有想太多,越臨近見面,他越是急切、焦灼。
不是最近,他半年來都是靠著對這次見面的期待過活的。
“林福。”
殿傳來魏琰的聲音時,林福趕上前兩步回應:“皇上,奴才在。”
里邊沉默了一會兒才再次傳出聲音:“這次找的那個大夫,就讓他直接進京,在京城里等著。”
反正總會來的。
“是。”
“周府那邊去看了沒有?”
“看過了,那邊說并不缺什麼。”
“也行……也行。”魏琰呢喃地念叨著,若是不想住在周府呢?可是梁瓔應該也不會想住進宮里。
那就在京城另外安排住,讓文杞也一起去住好了,應該會開心一些。
魏琰這樣計劃著。
他就這樣帶著那些七八糟的想法緩慢睡。
夜里他夢到了梁瓔懷著文杞的時候。
人當時因為每日神經的繃,和食的減退,以及那防不勝防的各種陷害,到后邊時,除了肚子是鼓起來的,整個人都明顯瘦了下去。
魏琰那時也慌了神,這個孩子在他眼里就仿佛一個妖怪一般,吸食著母親的氣。
可梁瓔卻十分不認同這樣的說法。
“他是禮,是老天爺賜予我們最好的禮。正因為珍貴,所以他才要考驗我們,看看能不能放心把這個孩子給我們。”
拉著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讓自己著這個生命的跳。
“我是第一次做母親,”笑著說,“皇上也是第一次做父親。我們初為人父母,還得要這個孩子多擔待一些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帶著一種有些傻氣,卻讓人無法拒絕的純粹。
或許真的是這樣吧,他們的共同努力,才讓這個孩子平安地降臨到這個世上。
那也是他如今唯一剩下的東西了。
***
周淮林還沒有京的時候,給魏琰的信就已經到了。
是帶著梁瓔懷孕消息的信。
看完信后,魏琰去了東宮。
“你娘有了孕,你知道嗎?”
文杞原本正在專心看書的,莫名其妙突然闖的人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讓他皺了皺眉。
這事他自然是知道的,母親給他的信中就已經說了此事。
他看向父親。
很明顯,這個男人應該是才知曉的,他來得很是匆忙,頭上的發冠都是歪著的。
不知怎的,魏文杞想起自己年之時關于蕭貴妃的記憶。
雖然此刻的父皇不似那個人那般歇斯底里,反而很平靜的模樣,但那眼里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瘋癲,卻是如出一轍。
這充滿妒忌、尖銳刻薄,隨時會失控的模樣,真的很像。
第39章 擔憂
魏文杞沒有回答, 他覺著自己已經不需要回答了。因為父親這會兒像是什麼都明白了,他的臉沉得可怕,淬了毒的眼睛就仿佛是盯著獵的毒蛇。
“懷有孕了, 你知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魏琰聲音聽上去很平穩, 可只有自己知道, 憤怒與嫉恨此刻已經沖得他頭腦發脹。
“以后, 你不是唯一的孩子了。會有其他人娘親, 的會分給別人。今年是因為孕不能來看你, 明年是因為剛生了孩子, 后年就是孩子太小離不開人……會慢慢忘了還有你這麼一個孩子的存在。”
隨著他說得多了, 聲音也逐漸尖銳起來, 就像是要把這樣要崩潰的緒傳遞給文杞。
文杞放下了手中的書:“父皇是怕娘親忘了我?還是怕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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