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連忙應是。

也不知是有了底氣力氣大了，還是明親王故意相讓，反正這次衡月一把就將他推開站起來了。

衡月單手攏著服，跌跌撞撞跑到楚今安邊站好，才驚魂未定地喚道“皇上……”

“你怎麼在這里？”楚今安又問道。

衡月實在不知道他問的是自己還是明親王，猶豫了一下沒開口答，那邊楚今已經搶先嬉笑地說道“自是有人相約，臣弟才來的。”

這話說得實在太有歧義了！

衡月馬上瞪大眼睛，想解釋，就聽楚今又“嘖嘖嘖”地說道“皇兄怎連枕邊人都看不住？”

“莫要胡說。”楚今安淡淡說道。

楚今“哈哈”一笑，從地上一躍而起，不甚在意地拍了拍上的塵土，然后歪頭看躲在后面的衡月。

衡月嚇得連忙一脖子，話更是忘記說了。

楚今便道“行，今日不方便，改天再約吧。皇兄，臣弟先回去了。”

“嗯。”楚今安淡淡頷首，到楚今影子不見了，他才回頭看向衡月。

一狼狽，頭發間還著枯葉的衡月倉皇無助地對上他的視線，卻是心中一驚，連忙解釋道“皇上，奴婢是醒了睡不著，想出來走走，誰知道正好遇到王爺……”

“你與他，最初是如何相識的？”楚今安卻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衡月也愣了一下，又回想片刻才答道“那日，奴婢正在膳房值夜，聽到外面打雷，怕早起時下雨，便想回住拿把傘……”

誰知道就那般巧。

才走在廊下，便遇到醉醺醺的明親王。

之后的事衡月連回憶都不再敢。

低著頭的，自也沒看到楚今安眸中閃過的一暗。

片刻后，楚今安才淡聲開口“回去吧。”

“是，奴婢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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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月垂頭喪氣的行了禮，想一想，還是小聲解釋道，“奴婢真的沒想到出來會遇到明親王，更不會和他約好了……”

楚今安不置可否，等衡月走了，他卻又道“一次兩次，都這般巧。”

廖忠不敢吱聲。

楚今安還在想著自己剛剛聽到的那些話。

楚今說，是有人告訴他膳房里藏著一個絕。

所以那日，楚今興致上來，才會往膳房去尋的？

這般倒也說得過去，但，萬一……是他們之前就串通好的說法呢？

“皇上？”廖忠看楚今安站著不，小心提醒道，“山風太涼，皇上還是先回去吧。”

“廖忠，你還記得彭云嗎。”楚今安卻忽然問道。

廖忠頓了一下，才點頭“奴才記得。”

那彭云也是個人，最早是大皇子府的太監，后來被楚今安所救便自愿留在他邊伺候。

但因他的過往，楚今安并不相信他，而且大皇子也一次次提醒楚今安說彭云還是自己的人。

后來卻是一次，彭云冒死將大皇子與人謀、準備行刺楚今安的事告訴他，楚今安起初半信半疑，后來躲過那次刺殺后才相信了彭云。

不過最后事實證明，那一切都是大皇子和彭云做的戲。

目的，就是獲取他的信任。

而因為他貿然付出的這份信任，楚今安后來險些丟了命。

他被得親手殺了彭云，又切了親兄長一手指才逃了出來……

真真假假，在他邊已經圍繞太

多。

楚今安如今再也不敢輕易信人。

衡月的相貌太過特殊，地位也實在與其他前宮不一樣，楚今安難免對也與眾不同些。

之前蘇太后說的時候，楚今安不過是半信半疑，可今日遇到這一遭，他卻是忍不住要徹底疑上衡月了。

廖忠聽楚今安提起彭云便差不多猜到了他的心思，猶豫之后，還是小聲道“這……衡月姑娘從前確實只是個膳房宮，與彭云……也不一樣的。”

奪嫡之事何其慘烈，如今已經塵埃落定，應該不會再有那般復雜之事了吧？

楚今安沒答他這句話。

走了片刻，在進門之前，楚今安又丟下一句“讓李得勝找個人跟著衡月，不管何時都看著在哪里、在做什麼。”

李得勝那邊的人相當于是皇家暗衛，都是見不得的。

這是要暗中跟蹤衡月啊……

廖忠不敢多言，應下之后回頭想想剛看到的事，還有明親王那些話……

嘖，他也越想越覺得衡月可疑了呢……

衡月還不知自己如今在皇上眼中已經換份。

才換了一干凈服，又將頭發重新打理好。

坐在銅鏡前，越想越后悔，早知道應該問一問明親王住在哪里的。若早知道住挨著這麼近，才不會大早上的沒事出門。

“姐姐？你起得這麼早啊。”青尋睜開眼睛就看到衡月的背影。

應是睡得極好，抬手與衡月打過招呼后又嘿嘿笑起來，“這邊涼快快的，睡得真舒服。”

衡月輕輕應了一聲。

青尋走到邊時才意外發現，衡月表不太好看。

“姐姐這是怎麼了？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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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麼事了？”青尋連忙問道。

衡月不答反問“青尋知不知道，明親王住在哪里？”

這話問完，青尋就猜到了。

急急拉住衡月的手“姐姐遇到明親王了？姐姐早上出去了？”

衡月這才敢稍稍落了點眼淚，實在是嚇壞了。

但不管是對著明親王還是楚今安，都只能憋住那委屈。

這會兒被青尋一問，終于哽咽出聲“我寅時起來睡不著出去看了看，就那般巧，遇到他了……”

“是我的錯，忘記叮囑姐姐了，明親王的住應該距離這里不遠，姐姐、姐姐以后想出門還是與我一起吧。”青尋也只能這般說道。

衡月點點頭，吸吸鼻子，又嘆了口氣。

今日是秋獵的第一天，早膳之后，所有準備要去打獵的人都換好了騎裝，英姿颯爽地站在一起拜見楚今安。

衡月伺候在楚今安邊，正好瞧見站在最前面的一紅騎裝子。

子瞧著冷清，火紅的騎裝卻燦爛得很，但這般穿在的上也并不顯得突兀，反而襯的子越發特殊。

能在這種時候，站在最前面這種地方的子，衡月只能想到一個。

文人。

據說是武將世家嫡，擅騎，手也極好。

衡月微帶些羨慕地看了一眼，卻似乎被察覺，凌厲眸就了過來。

然后那眸中似乎閃過一訝異，繼而又深深看向衡月。

衡月也被這一眼看得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的時候文人已經移開了視線。

那邊楚今安已經說完一些鼓勵的話，率先騎上馬匹。

隨著一聲令下，萬馬奔騰，今年的秋獵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