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上只一件吊帶睡,剛剛洗過之後隨意套上的,條瘦而不柴,在落地燈的暖下,有一種神般的清新高貴,眼尾和角都漉漉的,對他完全沒有任何防備。
平時是清冷矜持的,每每喝了酒卻更放得開些,對上聞之宴那一雙暗不見底的眼眸,,“……你要嘗嘗味道嗎?”
彼此間眼波流轉,聞之宴自然是能意會到字裏行間的含義,微牽了牽角,下一秒就吻了上來。
喝了酒作間沒有輕重,笨手笨腳推著他的肩把他摁在沙發脊背上。
聞之宴往後仰,雙手自然扶著的腰。
膝蓋跪在他兩側,上半直著,低頭去吻他,學著他曾經吻的樣子,從額頭到眉骨生得極優越的眉眼,再順著鼻梁下,來到他上,他下。
長發也順著的作低垂下來,似有若無拂過他臉頰,意直竄心底。
吻時,的手掐住了他脖頸,不清醒的人哪裏會顧著力道,掐得重了一瞬,聞之宴有種瀕臨窒息的失重,他悶哼了聲,這讓方慈悠悠掀起了眼睫。
的視線落在他結。
那上方曾有一道水墨蛇形的紋,極魅,像昭示著危險卻又蠱人一探究竟的深淵。
後來分手的那四年裏,他把紋給洗了,曾問過原因,他沒說。
在這酒醉的時刻,看著被煎熬的他,方慈卻陡然明白了這其中的奧。
蛇象征著.。
是了,越是缺乏什麽,人越會在外表上裝點什麽,以前的他,想要抓到能讓他熱烈燃燒的.,可他如此高高在上,一出生便站在金字塔之巔,反而看什麽都覺得意興闌珊,浮世中,人人都輕而易舉便會滋生的.邪念,他卻遍尋而不得。
他懶倦坐于高臺上,直到來了,為他所有的。
可又拋棄他獨自離開,于是那暗沉沉的念就沉甸甸積在他裏——
他哪裏還會需要那個紋呢。
他自己已然是那紋的化。
方慈低頭含.住了他的結。
覺到他渾都繃了一瞬,耳邊是他沉沉的吐息聲。
聞之宴整個人被煎著被烹著,雙手順著曲線下又上,隔著的真布料,能看到他曲起的手指骨節形狀。
水桃的皮最好,順著隙指腹用力往外一撥,便能完整地將皮褪掉。
方慈坐在他手上,又順著結往上親,親吻他的薄。
在這烈火烹油的時候,卻又想起了,重逢之時,在國貿的行政酒廊裏,這薄是如何淡淡地抿著,好像一點兒不想,一點兒不懷念,心頭一霎火起,狠狠地在他上咬一口,又憤憤又委屈地命令,“不許不要我。”
聞之宴心髒猛烈地撞擊著膛,心不在焉應一聲。
又聽說,“你必須永遠要我。”
陳巧月曾在醉酒之時說過些難聽話,對和聞之宴的關系橫加指責,說聞如何如何像條狗一樣跟著。
此時酒意上頭的方慈心想,那有何不可呢?
聞之宴就應該像狗一樣跟著。
“嗯。”
方慈對他這態度不滿意,擡起頭來,捧住他的臉強迫他與對視,倒是霸道起來了。
許是被煎熬久了,發疼,聞之宴眸底甚至出現了點點猩紅,他眼睫半垂著,視線膠著在上,出口嗓音極啞,偏口吻還是不聲的散漫,“……寶貝要我怎麽要?”
聲線低沉,浸潤著酒意,至極。
方慈是個最不服輸的,不要看他游刃有餘,要看他醉生夢死。
于是扶著坐了下來。
如願看到他額角青筋一霎暴起,他沉沉緩了口氣。
聞之宴閉眼往後仰著,結難耐地滾。
到了後半程。
烏雲布,夏夜的暴雨隨時會降下。
聞之宴尤嫌不盡興,張咬住一側吊帶,叼著扯到瑩潤的肩頭之下。
方慈著聲評價他,“小狗。”
叼東西。
他卻笑了,意有所指將第一個字咬了重音重複,“……小狗?”
男人就糾纏這些字眼。
方慈癟癟,不想理會。
可他確實應該是大型犬,這讓人安全滿滿的寬肩,理分明的勁瘦腰腹,偏頭往後看,便能看到他那雙被西包裹著的長,甚至此刻他還好端端穿著那雙錚亮的皮鞋。
白黑,端的是面。
除了被遮住的地方。
直到被他抱起,放到床上,又重新會了一遍他的力量。
整個人裏裏外外都麻了,像被碾過。
聞之宴去洗澡。
趴在床上,一指頭也不想,聽到輕微的腳步聲,然後是打火機點燃的嚓聲。
方慈掀起眼睫,就看到他坐在床側窗邊的單人沙發椅上,松散披著浴袍,著煙看。
從上到下將他看一遍,視線停留在他赤著的腳上。
那側面好像有什麽疤痕。
“……你的腳,過傷?”開口嗓音幹啞。
聞之宴微頓了下,垂眸看一眼,明顯不甚在意,倒是起去給倒了杯水。
方慈手撐著床單半直起,接過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聞之宴擡手角的水痕,才說,“……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紮破過。”
“什麽時候?”
聞之宴意味莫名笑一聲,“……你走的那天。”
就是在這間臥室裏吵了一架,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方慈反應慢半拍,“……你是說分手那天?”
“不許再說這兩個字。”
“……”方慈咬住下,沉默片刻,“……不是有醫生嗎,怎麽會留疤?”
“你覺得那時候我還有功夫管這點兒小傷?”
他甚至連把自己從躺椅上拔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以前麽,方慈從不覺得自己該為離開過他而道歉,畢竟沒有做錯。
可現在,結了婚,彼此許下了誓言,反而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場分離給彼此留下了難以消弭的餘震。
小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聞之宴靜了兩秒,還是吻一吻額頭,“沒有怪你的意思,寶貝。”
他怎麽會不懂那時的難。
他說,
“只要你還在我邊,一切都值得。”
明晚最後一章啦~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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