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新婚的氛圍充斥滿整座四合院,甚至覺整個謝安街也都是他們新婚的味道。
傍晚時他們終于出發去機場。
上飛機一會兒君熹就犯困,看了幾眼高空絢爛的夜後就直接倒在房間裏的床上睡了。
應晨書本來不困,但是小姑娘躺著看他,出小手勾勾他,喊他一起躺著,他哪裏還坐得住,直接就上床陪了。
柏林的時間比國晚六小時,第二日北城時間清晨的時候,飛機一夜過去已經穿過萬裏高空,最終平穩地降落在柏林蘭登堡機場,彼時的當地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多。
神奕奕的君熹被應晨書帶上車前往他十幾年沒來過的地方。
一路上君熹都還有印象,指著窗外和應晨書說這是哪裏哪裏,來玩過。
應晨書不在意自己不悉,只覺得的悉也不好,心疼,他把抱到懷裏親。
君熹後知後覺,笑了笑說沒事,都過去了,那會兒來也玩得開心。
半小時後到了柏林的房子。
君熹看著那棟依然爬滿青苔的老房子,萬般慨……“哈嘍,我的老朋友。”
應晨書拿著鑰匙正要開門,聞言扭頭看著後小姑娘。盯著門上的綠門牌淺笑,如清水般的悠悠目卻看得很遠,似乎過門牌還一直飄遠,看的是16年那會兒的自己。
“熹熹。”
小姑娘眼神移,落在他在夜下依然俊逸非凡的臉上,接著徐徐綻開一抹笑,“這次你在呢,應先生。”
應晨書蹙眉,朝招手。
君熹跳過去,開心不已。
應晨書一手擁著一手去開門,咔嚓兩聲,門鎖解開。
他拿出鑰匙:“來。”
君熹馬上手去按下門把手。
一清新空氣撲面而來,君熹下意識說:“是不是最近又有阿姨來打掃啦。”想起門邊有個小掛歷,記載著打掃時間,便馬上去看。
應晨書開了燈,一室燦若白晝,連院中的燈也開了,過窗戶照室猶如白日的驕。
他也循著目去看小掛歷。
君熹不懂德文,正要拿手機翻譯呢,應晨書已經靠近後,給翻譯起來。
九月份竟然打掃了三次,九月的最後一次是三十號,但是時隔幾日,十月三號竟然又打掃了一次。
君熹:“這麽頻繁,是你吩咐的嗎應先生。”
“對,讓人來多收拾幾次,收拾幹淨。昨天主要是來確認一遍所有設備都能完好使用,并且開窗通風,這樣我們來了才可以睡得舒服一點。”
“好細心,我們家應先生最細心了。”君熹開心地去換鞋。
應晨書把行李箱放在鞋櫃邊,扶著坐在鞋凳上,自己屈膝下去,打開櫃子取出一雙拖鞋給套上。
“這裏還有拖鞋,白的,還是我的尺碼……”君熹一下下地震驚,“之前沒有啊。”
應晨書:“我讓那位阿姨準備的。”
君熹深呼吸,角止不住地上揚:“應先生~”
他淺笑,很喜歡這小姑娘直言不諱地用意表達謝。
自己拿了雙鞋換上後,應晨書回頭將大門關上,再來扶起,一手牽著一邊拎著行李箱進屋。
君熹的目的是客廳的沙發,想去那個舒服的沙發坐坐休息,而應晨書的目的則不然,他將行李箱放到樓梯口後,轉頭往對面客廳裏的壁爐走去。
上面有個相框,相框裏裱了一張宣紙。
應晨書在16年離開後多次打開這裏的監控看,發現了最終把那張寫著三句詩的紙放到相框裏了。
走到壁爐櫃前,他拿起那個相框。
君熹見此,有些不好意思。
“應先生……”
“嗯。對不起……熹熹。”
“哎,說這個幹嘛呀。你知道那個是我寫的嗎?”
“知道,當年看了監控。”
君熹恍然,慵懶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舉著那個相框,淺笑:“我那會兒寫著玩的,沒丟了是因為覺得我可能還會再來,等我七老八十的時候來了一看,哎呀,年輕的時候一個人來這過年想著應晨書呢,也好的。”
應晨書回眸。小姑娘靠著沙發慵懶非常,整個人從容貌氣質看還是很顯小,肚子都看不出什麽孕味。
“你怎麽會覺得,七八十歲來這的時候,看著這張紙,覺得年輕時一個人在這想著我,好的?”
“因為,想你這件事,本來就是好的。”君熹粲然甜笑,“反正我也釋懷了,我也不恨你,那想著你的時候,就是好的,你所有的好讓我覺得好。”
應晨書放下相框朝走去,把抱起來放懷裏親。
君熹把手攀上他的脖頸,自己主去回吻。
“應先生從沒對不起我,其實有對不起的是我,我讓你犧牲了好多。我只是知道你不接我這麽想,所以便不想也不說了。但這一刻,應先生和我在這,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是從未想過的事。”
“我知道。”應晨書聲有些啞,“我你。”
出發德國之前,應晨書給趙高啓發了消息,讓他這兩天帶練安的時候要跟小孩子囑咐囑咐,不能在國外胡來,蘇文軒更要好好教育。
趙高啓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恰好國慶後他有個去紐約出差的工作,剛好練安就在紐約,就準備順便去一趟看孩子。
出發前的那日在辦公室做準備工作,下屬敲門進去,走到他辦公桌前,低聲音和他說:“有人來訪,趙先生。但是人您不想見。”
趙高啓都笑了,一邊看著手上的文件一邊說:“你瞧瞧你這話有沒有病?我不見的還來說,嫌我閑得慌呢。”
下屬彎下腰:“抱歉趙先生,但是我與對方說了後,唐夫人堅決要見您,說,您肯定對說的事兒興趣。”
趙高啓撲哧一聲更樂了,“唐夫人,又是那玩意的夫人呢。不是到底想幹嘛?我能給什麽好啊,想都想不出來。”
下屬也覺得他們倆八竿子打不著一塊,以前隋家還在位的時候,和趙家也不是很有牽扯,雖是對立但是大家明面上都沒什麽集,私下作對的也不多,只是意見不合罷了。
“那您見嗎?一直沒走,并且說,這一趟走了就不會再來了。”
“嘖,威脅我呢。”趙高啓瞅一眼下屬,洋洋道,“你覺得能有什麽事兒?那前夫犯的什麽法不清楚啊?雖然早離了但是我什麽人,老子還在工作呢,找我,我肯定得避嫌啊。”
辦公桌前的年輕男人點頭:“是這個理,那會不會,目標是那位前公公?畢竟那位還在,我聽說隋育修抱恙,一直打算申請保外就醫,但是還沒批下來。
因為這事沒找上咱這來,所以我就沒告訴您讓您煩心。”
趙高啓了下:“為這事兒找我,也犯不著吧,龐家那麽多關系網,找不到人辦這事兒?”
“畢竟這事當初是辛先生主持的,您也一直盯著的,您是什麽人大家都知道,您死死盯著的案子別人不敢翻天。所以可能外人不敢私自手。”下屬跟他說,“也許有高人指點讓來找您求求,您會給人一個面子也說不定。”
趙高啓哼笑:“我給面子……他媽誰給我面子。”他深吸口氣,“過去的事,其實跟無關,老子也不想牽連,但是龐家要是至今還惦記著隋家,那我可要株連九族了,我給個鳥面子,都不是什麽好鳥。”
下屬窺探他烏黑的臉:“那……拒絕了?”
趙高啓擡起手就要揮,但是一看時間已經快下班了,也沒什麽事了,他心頭此刻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悶沉,十月的北市,秋意漫天,滿城金黃,是最舒服的一個月份,到下月就冷了。
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人而想起了前一陣去掃墓看的人,竟然在這秋意綿綿的午後,有些大雪城的沉悶。
明明知道這人說不出什麽他興趣的話,他難道能去和徇私枉法嘛開哪門子玩笑,但是潛意識裏覺,如果不見,他心頭的沉重好像會更深,好像錯過什麽。
離了個譜。
“行吧,讓進來,跟說下班點到我就有事,長話短說。”
“行,我懂。”
下屬迅速離去。
兩分鐘後,門被由外再次打開,下屬迎了一個穿著卡其風的人進來。
人三十多歲,保養得宜,只是眼角有稍許的歲月痕跡。
趙高啓坐在辦公桌前,靠著椅背慵懶漫不經心的,“有事啊,唐夫人。”
來人走到辦公室中央,彎起一角沖他道:“趙先生不妨我一聲龐小姐。”
趙高啓一笑:“也行。這麽說的話,你來的事兒,和隋家無關了。”
“有,但是這麽稱呼,對你我都好,免得落人口實閑言碎語,您也是懂這些道理的。”龐鐘雨皮笑不笑地看他。
趙高啓玩味地瞅過去,瞧著這個扯半天也扯不出個所以然的人。
“什麽事兒?隋家還有事要你來找我,著實令我看不了。”
人又往前走了幾步,也沒坐,就站著說話:“我公公,嗯,前公公,不適。我想給他申請保外就醫。您知道,這也是合合理的,但是有些事,您也知道,很多人看在你和辛寒的面子上,我自己辦不下來,也沒人敢替我辦。”
趙高啓聽完所有要求,總算舒服了,不過他問:“我能不能好奇一句,你管隋育修幹什麽?強弩之末都算不上,它隋家就算是百足之蟲,如今也已經全然發僵了。你們龐家,打的什麽心思。”
龐鐘雨:“您多慮了,龐家和趙家,甚至和應家,梅家,都沒有恩怨。我之所以管我這位前公公,因為曾經他待我這兒媳不錯。”
趙高啓扯一笑:“那你還和隋家大難臨頭各自飛。”
龐鐘雨:“這是我的事,趙先生不用管我的家事吧。”
趙高啓就差甩一句,那你猜猜我信你這套說辭嗎?還前公公對不錯,和這樣的家庭這麽重,不要命了。
他懶洋洋開口:“直說吧,你這事兒啊,自己去按流程來。我可是大好人,等他實在扛不住了,自然得送出去,總不能死在裏面吧。”
“我要的不是這個結果。”
趙高啓攤手:“那我也莫能助。”
龐鐘雨盯著他:“我肯定不是空手來的,你既然見了我,連聽聽我帶來的禮的時間都沒有嗎?”
“關鍵是,我不興趣,你能有什麽好貨?”趙高啓搖搖頭笑。
龐鐘雨一眼不眨地盯著他瞧,瞧了半晌,見趙高啓都沉著冷靜地在收拾桌上的文件,沒主開腔,才徐徐開口:“你一定興趣。”
趙高啓沒吱聲,把文件鎖櫃子裏後擡頭,倒在椅子裏,擡擡下:“說吧說吧,我聽聽有什麽花兒是我喜歡的。”
龐鐘雨:“隋家也不是所有人,您都恨的吧。”
趙高啓不解。
龐鐘雨:“戚桑你不恨吧?”
趙高啓深吸口氣,聲低沉:“不屬于隋家,戚是的姓,人有自己的姓。你說幹什麽?”
“以前我素未謀面,但是後來見了,覺得您喜歡也不無道理。”
趙高啓瞇了瞇眼,“你是見鬼了吧。”
“都死了幾百年,你和隋家聯姻的時候早不在了。你白天見還是晚上見?擱你龐家鬧去了?你們家幹什麽缺德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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