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子的。”陶悠然起道，“我去取登記表，這裏就麻煩你照看一下！”

“哦！”我著他的背影，有些怔住，他幹嗎跟我說這些？

“啪！”有東西重重地打在我的頭頂上，頓時幾十道目風一般地了過來。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林莫語的聲音從頭頂飄來：“小不點，你是要喝橙呢，還是葡萄？”

果然，兩瓶果在我的麵前搖晃著。

誰稀罕喝你買的，我很不爽地拍掉眼前不停晃的瓶子。

可是瓶子又接著回來晃，林莫語似乎心很好，坐在我的旁邊說道：“喂，小不點，我記得你平時很喜歡喝橙的吧，要不你把橙喝了，我喝葡萄。”

我扭頭，狠狠地瞪著他，林莫語無所謂地聳聳肩，繼續說道：“那麽你喝葡萄，我喝橙，我無所謂啦，兩個都行。”

“喂，林莫語，你很奇怪哎！”他怎麽可以無視我的生氣？一向小心眼的人，今天居然這麽容易忽略別人的態度。

“小不點，其實，我覺得，你跟陶悠然不合適。”林莫語突然說道。

我怔怔地著他，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這個臭小子，怎麽沒來由地冒出這麽一句話？

不管他，反正他好像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而且我喜歡誰關他什麽事啊？

陶悠然回來的時候，我眼前又排了好多的人。他將登記表給我，林莫語突然說道：“陶悠然，你好像還有什麽事沒有做完吧！”

“我嗎？”陶悠然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茫然，而後恍然道，“哦，想起來了，那麽這裏就給你們了。”

什麽？給我跟林莫語？

林莫語迫不及待地坐到了我的旁邊，而後大聲說道：“大家請到以若這邊來領登記表，請填好的同學，把登記表到我這裏來。”

“小不點，用一下你的筆。”林莫語毫不客氣地將我手中的筆奪了過去，“小不點，麻煩你往那邊一點！”

“喂，小不點，不好意思，麻煩你把我的本子拿過來。”

“哦，小不點，還有，請你幫我看一下現在幾點了。”

“小不點，再麻煩你一件事，請幫我拿一瓶果過來……”

“小不點，小不點，小不點……”

林莫語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我的外號，一遍又一遍地、得寸進尺地讓我取這個取那個。

“真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把蓋子打開，我現在有點忙！”林莫語臉不紅心不跳，扭頭說道。忙什麽忙，明明就是在跟一個大眼聊天嘛！

“砰！”我將果大力地丟到他的麵前，雙手叉腰、忍無可忍地吼道，“林莫語，你到底有完沒完啊？”

頓時，四周安靜了一下，死一般的安靜。

風吹過耳邊發的聲音，我的呼吸聲，還有林莫語眨眼睛的聲音。

“怎麽啦？”林莫語一臉莫名地問道。

一雙雙眼睛一眨不眨地著我。糟糕，我忍，我再忍，一會兒回去後，我一定要向他攤牌。

“沒，沒事！”我從牙裏出幾個字，繼續發著登記表。

3

空空的大廳裏，傳來我跟林莫語很有規律的腳步聲。

突然——

“小不點，你看這個怎麽樣？”林莫語湊了過來，遞給我一張照片。

飛海？

“喂，你不必這麽激吧，如果想激我的話就說出來吧！”林莫語得意的聲音自頭頂飄來。我扭頭，狠狠地瞪了過去。

林莫語向後退了兩步。

“林莫語，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得罪我？沒有啊！”林莫語一臉無辜。

“沒有？是沒有嗎？”我咬著牙，心裏一無名火不斷地上升，再上升，最後“騰”的一聲直達腦門。

我恨不得將眼前笑得溫可的林莫語燒灰燼，然後，沒然後了……

“既然沒有，你為什麽總是魂不散地跟著我？每次我跟陶悠然在一起的時候，你都會出現，而且還會做出一些很稚的事，你到底什麽意思？我哪裏得罪你了，我改還不行嗎？”我歇斯底裏地吼了出來。

呼——心裏總算舒服一點點了！

“以若！”林莫語突然喚道。搞什麽，為什麽這副表？是知道自己錯了嗎？還是因為別的？

“如果你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這麽稚的事，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我還是會把你當哥們的。”我說的是心裏話，我這個人最不記仇了，隻要別人不招惹我，我絕對不會去挑釁。

中華民族的傳統德就是要忍讓、遷就、以和為貴，現今可是法製社會，外加和諧社會。

“以若，你跟陶悠然不合適。”林莫語一臉正經，說得煞有介事。

“那也不用你管。”我無視他，無視他那真誠的、一針見的解釋，可心裏某個聲音卻附和著林莫語的那句話。

我跟陶悠然不合適，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小不點，我是為你好，我不想讓你到傷害。”林莫語突然扳過我的肩，讓我麵對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小不點，請相信我，陶悠然是不會喜歡你的。他一直把你當安安的好朋友，他喜歡的人是安安，一直以來都是安安。”

轟——

一個悶雷自我的頭頂炸開，瞬間擴大，炸得我有些站立不穩。明明自己心裏早有這麽一個答案，可是為什麽，他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有些難過，有些沒有準備？

我眨了眨眼睛，將淚水眨進眼眶裏，仰起頭，扯了扯角笑道：“我相信……”

“你相信什麽？你相信陶悠然有一天會喜歡你嗎？怎麽可能？他其實跟安安早就開始往了，安安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怕你心裏難過。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安安一直以為你喜歡陶悠然就像喜歡偶像一樣，你懂不懂啊？”

我撇了撇角，堅決地說道：“這些不用你管。”

“可是，你是以若，是我的小不點，我必須要管。”林莫語突然抓起我的手，轉朝外走去。

什麽你的以若，你的小不點，所以你必須管，難道林莫語喜歡我不？

撲通撲通——

這個消息似乎比我聽到陶悠然跟安安在一起的消息還要震驚。

“林莫語，這些事都是誰告訴你的啊？你怎麽知道陶悠然喜歡的是安安？”我突然問道。

林莫語卻閉了，拉著我轉向外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我還沒有換服。”我使勁地想要回自己的手，可是他本不放開，一路上我們功地吸引了大家的目。

“到了！”林莫語在一家蛋糕店的前麵停了下來。

一香噴噴的味道頓時撲鼻而來，這味道真是好悉……

蛋糕店，我抬頭，隻見招牌上寫著“安安蛋糕屋”。

帶我來這裏幹嗎？難道要進去吃安安做的蛋糕嗎？我疑地抬頭向林莫語，卻被突然瞥到的一幕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對麵那個穿著服務生服的人，背影很悉，快要轉過來了，快要轉過來了，我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棱角分明的側麵，微微上揚的角，是陶，陶悠然。

他，他在這裏幹什麽？

“這是安安家的店吧！我想你比誰都清楚，陶悠然每天放學後都會來這裏幫忙。星期天的時候，他們還會一起去安安家的跆拳道館幫忙。”林莫語的聲音突然飄了過來。

安安家的跆拳道館？我的腦中立刻閃過一個畫麵——

那一天跟表姐去巧克力吧，我看到的兩個穿著白跆拳道服的人果然就是安安和陶悠然。

隔著玻璃清楚地看到，安安手在臉上蹭了蹭，陶悠然就優雅地走了過去，拿起一旁的手帕，輕輕去臉上的東西。

這個作可真是親昵啊！

“小不點，這些你都看到了，你該清楚我說的不是騙人的對吧！或者你心裏也早已經察覺到了。”林莫語的聲音輕飄飄的，有點模糊，有點遙遠。

兩人笑得很開心，陶悠然端著盤子，聽到客人的喚聲，便又跑了過去。

安安繼續做著蛋糕，陶悠然再次回來的時候，手拈了一顆草莓放進裏，也替安安拈了一顆，放進安安的裏。

兩人很幸福，很甜，很快樂……

我地抓著林莫語的手，有些抖，有點難過，心裏有點堵得慌，還有一些說不上來的覺。如果，如果林莫語不帶我來這裏，是不是我就不會難過，不會傷心？

如果，如果他不告訴我，那麽我會怎麽樣？

明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為什麽，還是會難過？

4

風吹過額角的發，輕輕的，的，偶爾有一片樹葉隨著風飄下來，劃過眼前，落在幹淨的路麵上。

我低著頭，著腳下的路，路麵上是我長長的影。林莫語的影子與我的一前一後，偶爾疊在一起。

“嗖”的一聲響，我隻覺得整個人向一旁倒去，一輛汽車飛馳而過，帶起無數灰塵，飛飛揚揚地迷了眼睛。

“喂，小不點，小心點啦！”林莫語扯著我的胳膊，有著微微地發怒。

“小不點，你不至於吧，不就是失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幹嗎這副德？”林莫語一把扯過我的胳膊，讓我麵對著他。

“你真是好沒出息啊，這個世界上又不是隻有陶悠然一個男生。”

我輕輕眨了眨眼睛，著林莫語，隻是著，我懶得開口，懶得說話，懶得回味他的話，更懶得將剛才在蛋糕屋前麵的一切忘記。

“如果，如果你覺得難的話，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哦！”林莫語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道，“是免費的！”

我撇了撇角，想要哭泣，可是……

“小不點，要不然，我給你唱首歌吧！”林莫語突然說道。

我低著頭，著自己的腳尖，耳邊傳來林莫語有些奇怪的歌聲。呃，不是吧，為什麽要唱《兩隻老虎》？

扭頭，林莫語正一邊唱一邊做著奇怪的作。

這個樣子，讓我想到了剛剛讀兒園的林莫言。我記得，那一天他剛放學回家，跳下林爸爸的車子，便向我家衝了過來。

“姐姐，我們老師今天教了一首歌，我要唱給你聽。”林莫言頂著花貓一樣的臉，唱著《兩隻老虎》。

撲通撲通——

“喂，小不點，我這麽賣力地表演，你好歹也有個表示啊！”林莫語的話剛說完，便立刻低下頭，拉著我快步朝前走去。

幹嗎走得這麽急啊？

啊——

我一看四周，一陣錯愕，竟然有好多人在圍著我們看熱鬧。

“哥哥，你跳得可真不好看。”一個小朋友仰起小臉衝著林莫語笑道，出了兩顆牙的。

“快點走啦，看什麽看！”林莫語拉著我，開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離現場。

也許，這是林莫語有史以來最丟麵子的時刻吧！

但卻也是我遇到他以後，最可的時刻，因為一個會在別人傷心的時候努力取悅別人的人，一定不是個壞孩子。

林莫語也許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吧！

“姐姐，聽說你失了！”我剛進門，林莫言就很煞風景地問道。

“是啊，失了。”我嘟著，剛把這事給忘了，他倒好，一進門就提了起來。

“其實，你也不失，你是本沒。”林莫言老氣橫秋地說完，給我一張紙巾，笑道，“這個給你鼻涕和眼淚。”

咦？不對吧，這消息也傳得忒快了吧！

我扭頭向林莫語，隻見他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是我剛才打電話給他的，我是想告訴他，要識相一點兒，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莫語——”我忍不住吼了起來，心裏的難過和委屈也在同一時間發。

林莫言猛地打了一個哆嗦，著脖子小心翼翼地說道：“姐姐，你該溫一點兒，這樣子才好找個男朋友。”

“去，誰要找男朋友了！”嗚嗚嗚，我傷心啊，我難過啊，我一把扯住林莫言的胳膊哭了起來。

“姐姐，那個，那個，你哭的時候可以哦，但是請不要把鼻涕和眼淚弄到我服上，明天我上學還要穿呢！”林莫言囉唆地念道。

“嗚嗚，你怎麽那麽多廢話？嗚嗚……”我得找個舒服的姿勢哭一下，我手抱住林莫言的脖子，大哭起來。

隻聽得林莫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林莫語突然說道：“你的肩膀比我的好嗎？又瘦又小的。”

“啊？什麽？”林莫言不解地問道。

“我開始說要借給我的肩膀，還是免費的，可是居然不肯借，現在竟然……”

嗚嗚……

搞什麽，人家哭得正嘩啦啦的，緒很高漲的時候，這兩人在討論誰的肩膀好的問題？

“撲哧——”一聲，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哎呀，糟糕，我的天哪！

我趕吸了吸鼻子，可是已經遲了！

“姐姐，你不是吧，你把鼻涕全部弄到我脖子上了……”

林莫言以風一般的速度朝樓上跑去，接著便是嘩啦啦的流水聲。我很尷尬地吸了吸鼻子，扭頭正好看到林莫語那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真是好丟臉啊！

那個，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誰他們兩個在我哭的緒正高的時候，說那些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