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給我拿一件新的襯衫進來。”霍延卿一邊頭發,一邊對浴室外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一件淡藍襯衫從門被遞了過來。
霍延卿瞄了一眼,說:“再換一件,這件不好,有點厚了。”
襯衫默默退了出去,又過了一陣,一件酒紅的襯衫被塞了進去。
霍延卿眉頭一皺,手抓來那件襯衫,而原本拿著襯衫的手也很快回。
不過,隻是短短一瞬,霍九爺立刻認識到不對勁。
這本不是他悉的那隻小手!
謔一聲,拉開浴室的門。
霍延非尷尬的嘿嘿一笑,故作鎮定:“我特意給你選的,酒紅,很襯你,而且不厚。”
在樓下默默吃燕窩粥的盛惜昭忽然覺得後背一冷,回頭瞄了一圈,一切都非常正常。
這老狐貍也沒有那麽快出來吧……
“快點吃、快點吃……”盛惜昭小聲催促著旁邊的霍延和李澄澄。把燕窩粥分三份,自己留了一份,另外兩份給霍延和李澄澄,在壁爐前,背著老太太他們,幫自己解決。
霍延和李澄澄聞言,正要低頭去吃,忽然就像被點了似的,定定著盛惜昭背後,就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兩秒的靜止過後,盛惜昭猛地轉過頭。
霍延卿兩隻胳膊抱在前,盡量平心靜氣的看著。
所謂手不打笑臉人。
盛惜昭小彎出最大弧度,兩個眼睛是全是笑意,仔細看看,眸底呀,浮著一層祈求。
霍延卿現在就想揪著這兩隻兔耳朵,回屋好好教訓一番。
真是氣得他牙,霍九爺這才知道,他養兔子這項事業最大的阻礙就是兔子本人。
吃不胖就算了,還居然學會了調虎離山!
那個單純得有點傻乎乎的小兔子,真是一去不複返了,真不知道該說學聰明了,還是該說不學好……
見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孩兒有點心虛,小慢慢噘起來,垂著頭,一副可憐又弱的模樣,隻怕再不哄著,馬上就要搭了。
“這次就算了。”霍延卿妥協,“不想吃的話,也沒必要非得吃。”
轉晴,孩兒立刻笑瞇瞇,可看他還是冷冷掃了自己一眼,又立刻收起笑容,老老實實坐下,乖巧溫順的把燕窩粥吃完……
霍延卿深深歎一口氣,轉頭離開。
剛一走,霍延和李澄澄對視一眼,這兩個人相也太好笑了!
這時候,霍延非被齊醫生攙扶著一瘸一拐走下樓。
但是……他好像走的特別辛苦,每下一層,都齜牙咧的。
“八叔,你沒事吧?”盛惜昭前去扶了一把。
霍延非一見是,大眼淚快出來,委屈得不得了。
“這是怎麽了?”盛惜昭不明所以,攙扶霍延非到李澄澄旁邊,又問了一遍。
霍延非先是用手撐了一下沙發,才極其緩慢的往下坐,但是在坐下的一刻,還是疼的齜牙咧。
“你沒問題吧?”齊醫生問道。
霍延非瞪著齊醫生:不準說,不然絕!
齊醫生平靜的轉過頭,對盛惜昭說:“夫人,剛才用了一下房間裏的碘伏和創可,跟您說一聲。”
“是誰傷了?八叔是你嗎?”盛惜昭低頭看了看,霍延非很不自然的往後退了一下,表也非常不自然,但是看不出來有什麽傷口。
“沒、沒……”霍延非擺手讓齊醫生趕離開這裏。
齊醫生轉,剛走出兩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又轉過頭來,一臉平靜的說:“仙人球的刺,有可能會有毒,如果你覺得屁腫起來,一定要告訴我。”
話音剛落,李澄澄噗的一聲噴出粥來,霍延笑得直捶桌子,盛惜昭也笑得蹲在地上,捂著肚子,不得了,笑岔氣了。
八爺悲憤。
齊醫生微微一笑,瀟灑離開,誰讓他剛才怪氣自己來著。
事的真相是,霍延卿在發現房間裏的人換了霍延非之後,大步流星就要往外走去捉自家調皮小兔子,八爺也是好心,想拽他一下,可八爺腳不靈活,一時不慎,踩到地下霍延卿從浴室帶出來的水,那麽一……
屁直接坐到了盛惜昭養的仙人球上。
“別笑了!”霍延非此刻就像一隻快要炸飛的氣球,臉蛋兒憋得通紅。
他好歹是霍家八爺,曾經也是大明星來著,不要麵子的啊!
又過了一個小時,老太太打牌打得有點累了,便換了霍延琳替打一把,喬儷去廚房幫忙,霍延銘坐了的位置,李甘國起幫霍延琳看著廚房裏的鍋,換了霍延卿來坐,霍延毅位置沒,何素秋看了半局,覺得有點累,便到壁爐前跟盛惜昭他們說話。
這時候,門鈴忽然響了。
大家都有點詫異,大年三十,太都要落山了,誰會在這個時候來呢?
去廚房拿飲料的李澄澄來到可視化門鈴前一看,頓時愣住。
“是誰呀?”
李澄澄的表有些不太自然,遲疑了一下,說:“是……是大舅媽……”
“盛子程?”霍延琳立刻高聲問道,“是嗎?怎麽回來了?誰讓回來的?”
“是我讓回來的。”老太太平靜的說,“讓回來過年吧,你大哥出不來,自己一個人在普蘭,未免太可憐了。”
大家聞言,都默默看向霍延卿。
盛子群之前差點賣了盛惜昭,霍延卿能放過,純粹是因為霍延康需要有人照顧……
“我跟延卿已經商量過,延卿同意了。”老太太說完,大家這才稍微鬆口氣。
李澄澄打開門,盛子群微微一笑,態度很謙恭。
打扮得很樸素,穿著普通棉襖,頭發有些掉,長出黑的發,但也沒去染,與以往那個致高級、打扮亮眼的盛子群截然不同。
現在的,看起來跟一般婦沒什麽兩樣,好像了很多苦似的,的眼睛腫腫的,一進來,便先撲到老太太腳下哭起來。
大家都默不作聲,麵麵相覷。
霍延琳和何素秋不約而同的看了霍延毅一眼,隻見他似乎有些刻意的避開盛子群,麵如常,目一直停留在手裏的牌上,一隻方方正正的麻將,被他著倒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