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漢景別墅裏。
餘小溪正盼著兩條白皙的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手裏抱著一大袋薯片,時不時往裏塞上一片。
吃東西的樣子分外可,臉頰鼓鼓的,像極了卡通電影裏啃蘿卜的小兔子。
湛時廉回來,看到的正是這樣的畫麵。
他輕輕走到餘小溪後,手從那包薯片裏拿出一片,遞到邊。
餘小溪想也不想地吃掉薯片,怔了一秒才發覺不對,回過頭見是湛時廉,立刻在沙發上站了起來,欣喜道:“大叔!”
“怎麽這麽高興?”湛時廉很喜歡看開開心心的樣子,他想要保護著,讓能一直這麽開心下去。
“其實也沒什麽高興的事……”餘小溪道。
每次看到大叔,心裏就很高興,有一肚子的事想跟大叔分。
挑了一片最大的薯片,送到湛時廉邊:“大叔,這個口味特別特別好吃。”
湛時廉不喜歡這些零食,但還是吃下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平時覺得味道一般的薯片,從餘小溪手裏遞過來,就多了一種別樣的滋味。
“好吃嗎?”餘小溪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滿是期待地問。
湛時廉點點頭:“很好吃。”
餘小溪臉上閃過兩個淺淺的梨渦,又拆開另一個口味的薯片,拿出一片遞給湛時廉:“大叔,這個口味也不錯哦。”
“吃這麽多,晚飯該吃不下了。”湛時廉沒收了那袋薯片。
餘小溪撅起小:“可是很好吃,看電視不吃薯片怎麽行?”
“晚些陪你一起看電視,現在先好好吃飯。”湛時廉道。
餘小溪一聽,撅起的小立刻就咧開一個笑容:“好呀。大叔,那我們晚上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湛時廉問。
“我想吃……紅燒魚,還有蘑菇燉湯。”餘小溪答。
湛時廉點頭:“那就做這些給你吃。”
“大叔,你親手做嗎?”餘小溪睜大了眼睛問。
湛時廉溫道:“當然。”
雖然晚上還有不工作要理,但做頓飯的時間,還是能回來的。
再說,他很喜歡看小丫頭在廚房裏走來走去的樣子,呆呆萌萌的,時不時湊過來往鍋裏瞄一眼,四目相對,兩人的距離似乎也拉近了很多。
餘小溪驚喜地點頭:“那太好了!”
特別喜歡吃大叔做的菜,總覺得有種家的味道。
湛時廉寵溺地把進懷裏,這可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小丫頭,答應做這樣兩道簡簡單單的菜,就已經讓這麽開心了。
幾分鍾後,廚房裏,湛時廉拿出已經料理好的魚,放進無煙鍋裏開始煎。
煎魚之前,已經把薑片炒香,魚的香味被這種辛辣的薑味激發了出來,彌漫在空氣裏,饞得一旁的餘小溪直咽口水。
而一旁的蘑菇湯,已經在咕嚕咕嚕地冒熱氣了。
不一會兒,一條煎得金黃燦爛的魚出鍋,撒上蔥,熱油一澆,碧綠的蔥立刻飛翹了起來,看上去十分的有趣。
“大叔,你好厲害啊。”餘小溪忍不住讚歎。
廚藝自然不是湛時廉最拿手的,可聽小丫頭這麽說,他廓分明的臉上還是有笑容閃過。
“我去……”
一個聲音在廚房門口響起。
餘小溪轉目看去,看到一個穿著一休閑裝的男人。
男人五俊朗,很白,甚至比還要白。
“是你?”一眼就認出這人是之前替自己治過病的醫生,似乎是……陸元州?
“陸醫生,你怎麽來了,是這裏有人生病了嗎?”不解地問。
陸元州的目在和湛時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心裏的詫異簡直快要滿溢出來了。
他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湛時廉下廚!
要不是看湛時廉一臉正常的樣子,他簡直都想把這個變得判若兩人的好朋友,丟去神科檢查一下了。
對上湛時廉被打擾之後明顯不悅的眼神,陸元州訕訕撓頭:“那個……沒有人生病,我隻是路過,隻是路過……你們先忙,廉,我一會兒去你書房找你。”
他說完,帶上了廚房的門,按捺了一下激的心。
天地良心,廉這是終於開竅了?終於舍得離鑽石王老五的大隊伍了?
陸元州一時也不知是該為湛時廉高興,還是該發愁。
高興的是,這次廉的眼很不錯,看上的這小姑娘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個心思單純的。
愁的是北市的生意還沒被全盤拿下,廉在這節骨眼上談起了,會不會影響到接下來在生意上的決策?
不過想了想,陸元州也就釋懷了。
別人或許會腦,會一心不能兩用,但廉斷然不會這樣。
打從他認識湛時廉起,就從沒見他在任何事上做過錯誤的選擇,當然,三年前廉和那個人的是個例外……
那個人辜負了廉,廉能再次打開心扉是好事。
在見到餘小溪之前,陸元州幾乎都要以為湛時廉這座冰山,會這麽一直孤獨終老。
現在好了,終於有人能走進湛時廉的心裏了,陸元州想到這,像個心的老父親那樣點了點頭,自言自語了一句:“這樣也好……”
“什麽也好?”餘小溪端著一盤蔬菜從廚房出來,好奇地問。
“沒……沒什麽。”陸元州搖了搖頭,上下打量這個小姑娘。
上次見到時,躺在病床上,很虛弱。
這次小姑娘活蹦跳地站在他眼前,看上去很不一樣,那張掌大小的鵝蛋臉上,一雙眼睛水靈靈的,一看就很招人疼。
“話說……你和廉是怎麽認識的啊?”陸元州忍不住八卦了起來。
湛時廉接著推門出來,陸元州立刻識相地止住了話頭。
在湛時廉麵前,他可毫不敢放肆,這座冰山上的冷意,有時就連他這個陸家大也承不住。
“我和大叔是在停車場認識的,大叔了傷,我把他救回了家。我隻救了大叔一次,大叔卻救了我兩次,這麽說起來,我欠了大叔一次。”餘小溪認真地答。
陸元州聽得忍俊不。
這個小姑娘說話的樣子,真是太可了。
從小到大,他邊一直圍繞著不孩子,可就是從沒見過哪個有餘小溪這麽生鮮活,那可,是從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裏出來的,真真實實,沒有半點矯和裝模作樣。
也正是這種真實,有種染人的魔力,讓人一看到,心就會不由自主地變好。
陸元州的目,隻在餘小溪上多停留了一下,就立刻到了一旁的某座冰山開始散發寒意了。
他連忙移開視線,了一下鼻子,壯起膽子,十分不怕死地開口:“那個……廉,我還沒吃晚飯,要不……”
“滾去側廳,讓廚子做給你吃。”湛時廉漠然道。
於是陸元州就一臉怨氣地滾去了側廳。
他不就是想嚐嚐廉手裏的那盤紅燒魚嗎?連這個機會都不給,這個重輕友慘無人道的家夥!
看著陸元州的背影,餘小溪一臉好奇:“大叔,這個陸醫生,是你的朋友嗎?”
湛時廉頓了頓,點頭道:“是。”
不是他的朋友,斷然不可能進這棟別墅的大門。
“哦……”餘小溪覺得大叔和朋友相的方式,實在有些奇怪。
而且大叔邊的人,似乎都很怕他的樣子。
“大叔,你這樣經常板著臉,是會容易長皺紋的哦。”小聲地說道。
“你嫌我老了?”湛時廉問。
“當然不是了,”餘小溪連忙搖頭,“大叔一點也不老。”
不僅不老,還很帥,不僅帥,睫還很長,是最喜歡的那種類型。
那種可以在他睫上秋千的類型。
聽了這話,湛時廉邊彎起一個笑,那笑容溫和煦,和平日裏簡直判若兩人:“來嚐嚐這道菜。”
他給餘小溪夾了一筷子魚,細心地替挑去魚刺。
餘小溪嚐了一口魚,一雙好看的眸子不由自主瞇了起來:“好吃,真好吃……”
紅燒魚外焦,醬很香,卻又沒有掩蓋住魚本的味道,吃起來好鮮甜。
看著一臉滿足的樣子,湛時廉又給夾了一個:“再嚐嚐這個。”
已經被燉得香,融合了香菇的鮮味,餘小溪吃了一口,點頭如小啄米:“好吃,特別特別好吃!”
而不遠的偏廳裏,聽著兩人甜的對話,陸元州的小心髒已經快要承不住了。
所以他為什麽非要挑這個時候來?
作為一條單狗,被廉和這個餘小溪的姑娘喂的狗糧還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