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另一邊。

另一家醫院裏，湛時廉正等在陸元州的辦公室裏，湛岑坐在湛時廉對麵的沙發上，看湛時廉這麽久一言不發，他也不知道湛時廉在想些什麽。

“湛，老先生現在還在昏睡著，我們……要不要過去看一眼？”良久，湛岑還是忍不住開口。

明明湛時廉每天都往醫院跑，天天都在等著陸元州的檢查報告出來，可是就是不去病房看一眼湛賦鴻，他也有些搞不懂了。

心裏明明就是擔心這那個人的安危，但是卻把自己隔離得像個陌生人，看也不看一眼。而湛賦鴻，偶爾清醒的時候都要問一問湛時廉在哪裏，心裏明明也是希自己的兒子能夠看他一眼的，但是上卻隻會罵自己這個兒子沒有良心。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父子的脾氣還真是有些相似之。

因為這裏是醫院，陸元州的辦公室裏沒有酒，湛時廉隻能喝了一口茶，然後看了一眼湛岑，卻道：“那個人這幾天都守在病房嗎？”

對於湛岑那句話，他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湛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郭雪琴，然後才應聲：“按照吩咐，一直都在病房，沒有接過外界的人，因為手機輻會影響醫院儀，所以也沒有手機可以讓接外界。不過……這期間還是找了不理由要出去，都被堵了回去，看樣子是著急了。”

湛時廉的臉沒有毫變化，語氣也沒有任何起伏：“藥來源查到哪裏了，有進展嗎？”

“有的，正準備跟您說，幾個月以前，有一家醫院的一批藥被竊，其中就有大量的這類神類藥，但是這個事發生了這麽久了，連嫌疑人都無法鎖定，所以……後續的進展比較困難。”

藥失竊？像這類神類藥的眾病人並不是太廣泛，而且加上這類藥的價格一般比較昂貴，很會有病人私底下購買。所以一般不會有人特意謀劃去盜，但是這件事發生了這麽久，盜的人沒有一點點線索，那肯定是有心謀劃的。

所以，盜這些藥品的人肯定是心懷不軌，而且那批藥，極有可能就跟郭雪琴用的那批藥是同一批。

隻是現在郭雪琴不知道把東西藏在哪裏的，想要在湛家這邊找出郭雪琴的把柄估計是有些困難了。

湛時廉了眉心，顯然最近的各種事摻雜在一起，讓他覺有些煩躁。

“接著往下查，多用些人手。”

“是。”湛岑應了聲，又有些猶豫著道，“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湛時廉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語氣有些沉：“說吧。”

湛岑這才敢開口：“經過調查，這邊已經查到了夫人的下落，夫人……現在在跟餘小姐的父親一起合夥開餐廳，已經核實過了，的確是夫人沒錯。”

本來以為湛時廉聽到這個消息會火急火燎趕過去，或者會有些什麽更激的作，可是沒有。

聽到這話的湛時廉也不過是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作有些僵。

他找了這麽多年的母親，心心念念的人，原來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時間，他不知道的地方過上了幸福滿的生活。

有了一個很出的兒這麽多年一直跟著一起生活，而他和南蓉，更像是被棄的孩子，這麽多年不會被想起。父親是這樣，母親好像也是這樣。

他忽然有些恍惚，這麽多年的尋找和期待默默埋在心裏，更像是個笑話。要怎麽接才能讓自己心裏舒服些？或者，要怎麽裝作毫不在乎才顯得自然一些？

“我知道了。”他隻有一句，他知道了。

他知道，但是心裏卻裝作著不知道。

湛岑看著他，沒有多說，到底是湛先生自己的事，他沒有權利手，也並不好說太多。

空氣似乎一下子因為這個話題而變得沉重，湛時廉一句話也不多說，倒是讓湛岑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好沉默。

沉默得讓人心底發慌。

“哢嗒——”

好在正這個時候，陸元州開門進來，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誒，廉，正好你在，跟你說一個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吧。”陸元州反手關了門，把一疊檢查資料扔在了湛時廉跟前的桌上。

看著桌上的資料，湛時廉拿來翻了翻，這些是做CT檢查的結果，應該是湛賦鴻的。

不過這些東西他看不太懂，下麵結論那一條，龍飛舞的一段字，他差點沒認出來。

知道湛時廉不懂醫學這些東西，陸元州在他旁邊坐下喝了一口茶才道：“腦部CT結果出來了，結果就是還有救。有一部分神經萎，但是還好，在可控範圍，短時間不會影響到病人的日常生活和基本自理。”

這個意思也就是說，暫時不會癱瘓，基本生活不會有問題。

“但是呢？”湛時廉問了一句，既然是不是好消息的好消息，那自然還是沒有那麽輕鬆能解決的吧。

陸元州深吸了口氣，緩緩又道：“但是吧……完全的恢複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以現在的醫療水平，無法徹底治愈，你父親就算治好了，也隻能維持現階段這個狀況。畢竟這種神經的損傷是不可逆的，加上伯父的年紀也大了。”

現階段的狀況，也就是說，湛賦鴻以後走路要靠扶持，行有些不方便，腦力活會有些遲緩，會容易疲累，公司的事務也肯定是沒有辦法再接手，而且視力的衰退尤為嚴重，如果不戴眼鏡，他本就看不清人臉。

這樣的結果……總算不算太差吧。

湛時廉看著那一摞資料，一種無力湧上心頭，可上仍舊隻是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看著辦就好。”

看湛時廉有些疲憊的臉，陸元州忍不住道：“怎麽？最近湛家那位新繼承人給你添了很多麻煩？怎麽臉這麽差？不管怎麽說，可是久未謀麵的親堂弟啊，怎麽樣，見過了嗎？”

湛時廉搖了搖頭：“這兩天倒是沒有什麽作，不過估計很快就要見麵了吧。”

這也是讓他好奇的地方，最近正是他忙的時候，湛明澄這怎麽突然跟消失了一樣，這兩天突然都不冒頭了。而且，按理說自己的父親病重，他這個侄子怎麽著也要來看一看才是。

“兄弟見麵，分外眼紅。”陸元州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湛時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