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夏搖頭,這些黑產業非常危險,“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這都快飯點了,要再賴著,就是明著讓人請吃飯了。也沒料到林夏的反應,竟是一句話都沒有。年紀輕輕,心思就這麼重,董莉站起了,“跟你說完,我這一趟任務就完了。你工作忙,我就不打擾了。”
林夏看了眼表,已經十一點,“吃個午飯再走吧。”
“別別別,你忙,千萬別這麼客氣請我吃飯。”
“要的,不過我下午有會,我禮數不周,只能讓書帶你去附近的酒店吃自助午餐了。”林夏站起了,開了門,喊了書過來,書過來時遞給一個信封。
接了過來,關上門,遞給了董莉,“這件事辛苦你了,你別跟我推辭。今后有事我能幫上忙,直接來找我。”
董莉看出不喜歡跟人多啰嗦,喜上眉梢,邊說你太客氣了,邊接過了紅包。再被外邊書帶去了酒店吃飯,這一趟收獲頗。
辦公室已經收拾干凈,似乎一切都沒發生過。林夏靠坐在辦公桌上,看著外頭的天空緩一緩。
財富能帶來充裕的質,擁有更為便捷與安全的生活,以及獲得更多的尊重。
但有時,安全是種幻象。比如,如此危險的一個人,你卻不知道就在邊。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被焚及時都不知何時種下了惡果。
集團的業務,林建業從來就不上手。在生意上,似乎不會被他影響。
這麼些年,他未再被抓到過。那很可能在一條黑暗的產業鏈中,他了參與者。
既然林建華知道這一切,剛才那麼否認,難道是認為他不會變態到如此程度?是無暇顧及,還是逃避現實。
林夏閉了眼,不敢再想另一種可能。
孫玉敏只做到了將他逐出集團,那又可以做些什麼?
這一顆不定時的炸彈,該如何拆除。
心中又苦笑,他跟林建華這樣的關系,能如何拆除。要麼送進監獄,連林建華都沒能力撈出來;要麼徹底破,再無后患。
最近事有點多,下周競標。前期資金已到位,資金使用本在合理范圍。已將主要的幾家對手盤了一遍,A市不是經濟太過發達的城市,不會競拍頂到搖號,熱門地段,競爭也不會小,需要親自跑一趟。
這周末是家庭日,得跟程帆去他家。
等忙完競標的事,再去想如何理林建業。
周日,程帆開車帶林夏回家,一到家,周敏就讓他去書房找他爸。
進書房時,程云鶴正和程遠在說話,他從書架上了本書,躺在了沙發上隨便翻著。
父子倆看了躺在沙發上的人一眼,繼續了被打斷的對話。
“回來時的飛機上遇到了他,我上前打了招呼。不知他怎麼回京州了,可能是探親,他還說有機會要來拜訪您。”
程云鶴沉思了會,“你怎麼想的?”
對于一個曾在京州幾乎快登頂的人,至今屹立不倒,背后修為與功力略見一斑。程遠似乎早就準備好了答案,“你們是你們的關系,我與他并無私。”
程云鶴笑了,很滿意兒子的回答,“現在時局不同了,你離開京州之時,我就送了你四個字:獨善其。就算位置再高,都不要有過多的往來。眼要放長遠,暫時走得慢一點,也不要心急。”
“我一直記在心上,最近時常有嘆。人要堅持自己的路,知道自己始終有選擇,總會走出個結果。”
“怎麼說?”
“還記得我有個朋友,老方嗎?曾經帶他來見過你,前陣子,他升到了一個很不錯的位置。”程遠仍為老友開心,“剛工作那會,我跟他在同一個單位。他連領導的話都時常不聽,周圍同事都說他不求上進,遲早混不下去。結果,這麼多年,他起起落落,如今有了這麼好的結果。”
程云鶴點了頭,“記得,他怎麼個不聽領導的話?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那時單位有個重要的上級驗收工作,驗收前有上級工作組駐,單位就給安排了一個舞會。通知年輕士去,領導覺得去的人不多,氣氛不夠,就讓主任去宿舍門口竅門喊漂亮的同事,有些人婉拒,有些人掛不住面子去了。喊到老方朋友時,老方直接罵了句,說這種好事,你怎麼不讓你老婆去。”說到這,程遠自己都笑了,“在單位里,沒有市場化的流機會。要往上走,就只有一條聽領導的話。看似沒選擇。但其實是有的,就像您說的,慢一點。”
“是啊,慢一點。有自己的原則,為人事更謹慎些。還有,不要看中質。”程云鶴漸漸提高了聲,“那是通往腐敗的道路。更不要像某些人,坐都沒個正形,還非得躺著。”
程帆放下了書,站起往書桌前走去,“爸,上次見程飛時,他還說京州夏天太熱了,讓你去新加坡度假。要不咱一家人包機去吧,你們不能腐敗,我可以。”
程云鶴鼻子都要氣歪了,看看這兩個兒子,一對比,小的就是用來氣他的,“那麼點小地方,誰要去?”
“嘖,您這還看不上了。”程帆不愿再被批評腐敗,問了他哥一句,“誰要來拜訪咱爹啊。都說人走茶涼,咱家的茶,還熱乎著呢。”
“張青明,不過你應該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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