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糾結間，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對方還沒說話，門就被打開。

林建華走了進來，“不下班嗎？怎麼在這吃晚飯？”

林夏放下了勺子，“加一會班，您也還沒走。”

“這幾天力很大嗎？”林建華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吃點外賣。”

“還行。”

“周旺財明天就能出來，這件事，就這麼過了。”

林夏點了頭，“他沒法承擔責任，也沒必要做得太過，開除了就當跟他的了結。”

林建華略驚訝，沒料到的轉變如此快，“你速度倒快，鋼廠，都已經開除了兩個。”

“還行，再忙，我也能把鋼廠的事兼顧到。”

林建華笑了，“還想讓你放一放，當給你個識人不明的教訓。”

“我識人不明？”不知是早上的委屈無發泄，還是的緒再次不可控。此時，看著這個一直想尋求肯定的父親，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忍耐，就事論事地跟他說，“這件事，您也有識人不明的責任。”

“什麼？”

“周旺財這麼做，是您的弟弟，林建業在背后慫恿的。”林夏笑了，“我做錯了事，能去彌補，能給周旺財罰。你呢？你能對他做什麼嗎？”

林建華抿著，對著兒一反常態的挑釁，“證據呢？”

“我沒有必要去誣陷他來給自己開責任。你在問我要證據的時候，就已經證明了你不想對他有任何理。那我有什麼必要再去找證據、做一件沒用的事？”

林建華忍耐著被激怒的火氣，“你還想說什麼？”

“這麼多年，你任由他吸。好，你有這個能力，不在意這點小錢。那他現在吃里外，還試圖來手集團的事。爸，如果這件事你不去理，我覺得是不應該的。”

“這件事怎麼理，是我的事，還不到你來手。”前有婿來為說話，現在要來清算他的過錯，這是想干什麼？

這個集團，還是他在做主吧？

“這個辦公室的位置，是我給你的。是覺得有程帆在撐著你，你就能來對我提要求了嗎？的確，沒有他，你沒這麼快坐到這個位置。但你記住，別太把自己當回事，這個位置我能給你，也能給別人。”

林建華克制著自己的脾氣，只是敲打，還沒要到那個地步。

這個時候，聽到那個名字都無比刺耳。林夏倏然站起了，“那你給別人吧，我不要了。”

說完，就拿包離開了辦公室。

快遞到的及時，戴奕做了回馬屁，早上在家發了信息給老板邀功。

但事似乎沒這麼簡單，他到公司時，書就提醒了他，老板一早就來公司了。八點半來打掃的保潔都嚇了一跳，這個點一向空著的辦公室里，竟然坐了人。

老板還吩咐了讓買個新手機，書趕網上下單，今天中午前就能配送到。

這麼一大早來上班，難道是要把買熊的錢給賺回來嗎？

戴奕也只敢心調侃下，但接著，他也沒了時間瞎猜，因為快忙得不過氣。

老板忽然發難，召集各個部門依次開會，聽完報告后，開始瘋狂將工作往前推進。整個書辦都忙得人仰馬翻，作為助理的他，幾乎所有事與計劃都要經由他手。午飯都忙得只吃了個漢堡打發了。

倒不僅是下屬們忙，老板自己也忙，大量方案要他審批，還理著堆積的事務工作。

按老板這進度，這是已經提前做起了下一個月的工作。

戴奕進去給他匯報完工作，多問了句，老板，下個月，你是要跟林總去休假嗎？

休假雖是私事，但跟他們的工作有關。如果確定了時間，就要在休假前將重要的工作做完，讓老板審批完再走。而且按照以往，兩人的機票、訂車接送、酒店等行程瑣事，都會有老板這的書幫忙安排。

老板卻是看了他一眼，說了句，你的話還多。

戴奕噤了聲，看出老板心不好，他還撞到了槍口上。

晚上時，戴奕越發確認，老板估計是跟林總吵架了。老板從來不喜歡在公司加班，他的工作哪里像普通職工，需要在辦公室里耗著。

而此時，都八點多了，老板還呆在辦公室里，沒有要走的意思。

許久沒有這麼高強度的工作量，戴奕已經累到不行，拿著杯子要去茶水間泡咖啡時，終于看到老板走出了辦公室。還主跟他說了句，早點下班吧。

程帆自己開了車，在外兜了一圈風。

回了小區，在車庫里，沒熄火，在車吹著冷氣坐著。他不知該如何面對，該說些什麼。

從小就被父親教，人要面對既定事實，再糟糕的局面，都要學會去接。接了，才能作出努力去改變。

看著澄澈而無辜的眼神，像是控訴，卻一句辯解都沒有。

大量的工作將時間填滿，卻無法將他的大腦填滿。

此時獨自坐在車，沒有任何事來轉移注意力，面對自己，他不得不承認，他說話過分了。

他開了車門，回了家。

打開家門時，屋子里一片漆黑，一盞燈都未開。

他隨手將燈打開，點亮了手機屏幕，已經快十點。關上門，向屋子里走去。

主臥里空的，那側的床位還是早上的痕跡，先起的掀開被子后又合上。已經知道結果，程帆還是走到了次臥，是預料之中的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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