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海島，從高空俯瞰就像是一把琵琶，晏霆他們都管這座島做琵琶島。

琵琶島東邊島嶼依山而建了百棟度假觀海別墅，用來招待盟組織的VIP客戶，那邊被稱為迎賓部。

西邊島嶼是盟員的據地，建在山頂上的觀海莊園是盟組織大樓，君修臣他們回到島上，一般都住在這邊。

地下基地的口，就在主樓中。

越靠近那棟主樓，阮傾城的表越遲疑。司靈雖然心係晏黎的況，卻也在時刻關注阮傾城的反應。

注意到阮傾城一直在暗中打量莊園大樓，低聲解釋道：“這棟大樓跟島主事大樓一模一樣，你每天都呆在大樓下麵工作。”

說完，司靈問阮傾城：“是不是產生了悉？”

“的確很悉。”阮傾城突然抬手指向大樓左側那棟矮些的樓層，蹙眉問：“那裏...以前是做什麽的？”

那棟樓給的覺非常不舒服。

司靈向那棟樓，沉片刻，才說：“那邊現在是餐飲娛樂區域。”頓了頓，才又講道：“以前，那裏是考核大樓跟刑房。”

阮傾城腳步戛然而止，“刑房？”

“嗯。”

司靈告訴：“每隔三個月，蘇決都要對我們進行一次能力考核，凡是考核表現達不到他要求的人，都要接懲罰。”

“懲罰方式是什麽？”

司靈心有餘悸地說：“說不準，蘇決了解我們每一個人，給大家製定的懲罰方式都不相同。”

“你知道司影嗎？”司靈提到了一個有些耳的名字。

想了想，阮傾城說：“聽過的，是不是樂門的那位門主？”

“是他。”司靈不知想到了什麽，表變得慘白起來，都止不住地發抖。

說：“你應該發現了吧，島上所有男子都姓晏，所有子都姓司，司影為男子，卻姓司，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阮傾城表微變。

曾經在[巷子裏]餐廳見過司影一麵，那是一位打扮得像是貴族紳士的男子。

跟晏霆那個黑煤球站在一起，司影被襯托得更加俊帥氣。

除此之外，阮傾城看不出來司影上有其他不同。

但他姓司，這的確不同尋常。

“蘇決對他做了什麽？”

“司影是H國王室的孩子，被蘇決帶到島那年，已經5歲了。王室的驕傲跟規矩已經在他心裏留下了不滅的記憶。他從不肯屈服於蘇決的命令。”

“他骨頭越，蘇決就越想打碎他的傲骨。他試過鞭打他，折磨他，但都沒能改變司影。直到...”

“司影14歲那年，為了保護一個小丫頭捅了蘇決一刀，徹底惹怒了蘇決。為了樹立威信，從心理上擊碎司影的傲氣，蘇決從T國弄來了激素藥，用兩年時間將司影從一個翩翩年，改造了外貌絕材的...”

“那兩年，司影就被鎖在五樓的小房間。”

盯著那棟矮樓，司靈心疼地說道：“我清楚記得，他被蘇決從五樓放出來那天，上穿了一條純白的半明的子。”

“蘇決用一鏈子鎖住他的脖子，拽著他從我們中間走過去，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看他。看他滿的部，看他走路怪異的姿勢，看他兩之間是否還有那玩意兒...”

“那之後，司影的心理就扭曲了，他變得喜怒無常，像極了翻版的蘇決。”

“我想，真正打倒司影的從來不是蘇決，也不是他為人妖的改變，而是我們當初看他時的眼。”

阮傾城不記得那些事了。

從司靈口中聽到司影的過往經曆，都覺得心疼。

“我見過司影一次，他看著緒還算穩定，他的瘋病後來好了？”

“沒好。”司靈說：“司影現在了一名電影演員，他在不同的電影中扮演不同的角，靠扮演角來發泄他心裏那些負麵的緒。”

“對了，他很聽你的話，也是聽了你的建議才跑去演戲的。”

阮傾城遲疑地問道：“他為什麽聽我的？”

司靈聳了聳肩，說：“你幫他功變回了男人外形，他很尊敬你。”

原來如此。

來到海底醫療基地，阮傾城終於看到了晏黎本尊。他很魁梧，躺在床上蓋著薄被，也看得出來格健碩。

這一點，很像他的生父德叔。

他靜靜躺在床上，臉上戴著呼吸罩，腔起伏靜十分微弱。

陳山掀開被子仔細檢查過晏黎的後，對司靈說：“你將他照顧得很好。”

司靈現在隻關心陳山是否能救活晏黎，急切詢問道：“封擎醫生，您能治他嗎？”

陳山平靜地點了點頭，他淡然地說：“準備準備，半個小時後進行手。”

司靈狂喜不已，及時穩住緒，連連點頭說：“好，我這就去做前準備。”

換上手無菌服，陳山帶著阮傾城先一步進手室，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手室，目落在手床上。

他突然問阮傾城：“怕不怕？再過半年，你就要做手了，會擔心嗎？”

“當然怕啊。”

陳山笑了聲，也說：“爸爸也怕啊。當年給你做記憶摘除，我事後好幾天都拿不手刀。直到你醒來，我才鬆下一口氣。”

“傾城，我們的大腦是十分複雜的。恢複記憶比摘除記憶更麻煩，我也說不準你究竟能恢複多記憶，是否還記得你這個份的記憶...”

“我希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阮傾城明白陳山的意思，說：“爸，你是想告訴我，做完記憶恢複後，阮傾城可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陳山不忍信心地點了點頭。

“沒關係。”阮傾城對此看得很釋然，說：“梨諾在接記憶摘除前，不也做好了再也無法回到這個世界的準備了嗎？”

“沒關係的。”

陳山審視地盯著阮傾城瞧了許久。

阮傾城到莫名其妙，若有所思地說：“爸，你還有什麽顧慮？”

“對我們而言，梨諾跟阮傾城永遠都是同一個人。但是對君九，對你自己而言，你倆卻是兩個相同卻又獨立的靈魂。”

“我在想，倘若最後回來的是梨諾，不是你跟梨諾的完整，那君九會是什麽心。畢竟，與君九相知相的人，是現在的傾城啊。”

阮傾城微微一愣。

這是從沒想過的問題。

以前總在糾結自己跟梨諾，誰才是君修臣真正的人。卻忘了阮傾城同樣也在君修臣心裏留下了刻骨的印象。

跟君修臣相的是阮傾城，跟君修臣求婚的是阮傾城，跟君修臣一起生下孩子的人也是阮傾城...

阮傾城沒有了，君修臣才是最難過的那個。

“個時間跟君九好好聊聊吧，阮傾城如果沒了，他的心裏得有多難啊。”陳山自己是男人，他明白一個男人真一個人是怎樣一種心。

他都不敢想，當阮傾城從這個世界消失後，君修臣該有多痛苦。

那是不弱於喪妻的劇痛啊。

“好，我會跟他談的。”

“封擎醫生，我們這邊準備好了。”司靈也換了手服，走進了手室。

陳山檢查了遍手需要用到的械，確認一切無誤後，便說：“把病人送過來，準備手吧。”

“傾城，你是在一旁看著，還是出去等著？”阮傾城一起來的本意，就是想要勸阮傾城跟君修臣仔細聊聊。

見阮傾城將自己的話都聽進了心裏，陳山便放心了。

考慮到手需要開顱，心理素質差的人看到了能被嚇瘋，擔心會嚇到阮傾城，陳山需要征詢阮傾城的意見。

阮傾城沒怎麽猶豫，便說：“我看看。”

“那行。”

*

這場手，一直從當地時間傍晚四點，持續到夜裏七點才結束。

在對晏黎頭部進行合程序時，陳山突然一本正經地問司靈：“你要不要給病人合一個心形？”

“啊？”司靈跟阮傾城都以為他們聽錯了。

陳山說：“如果你有這方麵的要求，我可以代勞。我以前遇到過一個病人家屬，要求我在他出軌老公的頭頂上[shite]的形狀。”

“你呢？司靈，你需要我幫你的男朋友合一個心形嗎？”

司靈滿頭黑線，趕搖頭說：“不用了，麻煩你盡量給他合得好看些，他父母看到了也能放心些。”

聞言，陳山讚道：“你是個好姑娘。”

司靈長了一雙厭世眼，看上去冷漠難以接近，實則卻是個心底善良的姑娘。

陳山說：“你倆結婚，我要坐頭桌。”

聞言，司靈就知道這場手是很功的，著晏黎沉睡的模樣，紅著眼圈說：“你適合當我們的證婚人。”

陳山笑了笑，倒沒拒絕。

想到什麽，他突然問阮傾城：“傾城，你跟君九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

“啊？”阮傾城在認真觀看手，突然被點名，愣了下，才意識到陳山問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