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一眾隊員們面對時的心態,也從最初的“十七所怎麼會派個娃娃來支援”之匪夷所思,轉變為了“十七所不愧是高尖技流部隊,兵同志也巾幗不讓須眉”之欽佩莫名。
這樣一來,小姑娘就更開心了,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甜,人前喊“鄭隊”“鄭指揮”,人后喊“阿野”。心特別好的時候,還能甜甜地喊兩聲“阿野哥哥”。
他們是親昵無間的人,也是彼此信任共同進退的戰友,鄭西野適應之后,便覺得這種相方式也還不錯。
一切都在往很好的方向發展。
因此,面對小技兵毫無征兆的怒火,鄭西野指揮著實有點兒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他冥思苦想地琢磨。心想,難不是昨晚給看火的時候,他親被發現了?
不至于吧……
就在鄭西野心思百轉之間,小姑娘的背影已經消失無蹤。他中斷思緒,扭過頭,視線又在一眾男人上冷掃一圈。
鄭西野語氣不善,淡淡地問:“你們,誰惹咱同志不開心了?”
眾人滿臉茫然,搖頭的搖頭,擺手的擺手,一個個跟二愣子似的,比他還費解。
鄭西野無語,只好又往里塞了幾片餅干,東西往手邊一撂,大步跟出去。
姑娘和男人就這樣一前一后,進了裝備庫帳篷。
門簾垂落,整個空間只剩他們兩個人。
鄭西野走上前,自然而然地便出胳膊,牽起的手裹進掌心。他垂眸盯著,聲問:“怎麼了這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許芳菲猛一下抬起眼簾,急道:“我才知道,長期在高原生活,對人的負面影響那麼大。之前那兩年多,你竟然一天都沒有離開過昆侖。你知道這等同于什麼嗎?等同于慢自殺。”
鄭西野親親的指尖,淡笑:“別聽安則他們胡說,哪有這麼夸張。”
許芳菲心都揪了,見他還一副懶耷耷沒所謂的樣子,氣得直接用手指甲他下:“而且我聽說,那次你們一共去了七個人,除了你,其它六個中途都回過家。”
鄭西野語氣很平靜:“他們回家,一半是家里出了重大變故,一半是家里有老婆有孩子。我就想著,把回家的機會讓出去,其他人比我需要。”
聞言,許芳菲只覺鼻尖發,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生氣,該,還是該心酸。
抬眸定定瞧著他,瞧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呼出來,將心平復。然后,又沉聲關切地問:“你回云城之后,有沒有去醫院做過檢?”
鄭西野點頭:“單位安排著做過。”
許芳菲張起來:“你沒有什麼問題吧?心肺功能什麼的。”
鄭西野彎起,手指輕了的小耳垂:“沒有。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什麼問題嗎。”
許芳菲懸著的心悄然落地。還是有些后怕,反手握住他的大掌,強調:“上次這件事就算了。我先跟你說好,下不為例。隊員們有家人有老婆有孩子,你為他們考慮沒有錯,但你也不能完全不為自己考慮。”
鄭西野:“我知道。”
鄭西野角微勾:“以前我獨來獨往無牽無掛,可是從今以后,我有你了。”
“你不只有我。”
許芳菲兩腮突的發燙,沉了幾秒,低下頭,輕聲繼續說:“未來,還會有我們的孩子。”
鄭西野聞聲,沉靜的眼眸里頓時泛起莫大的欣喜同愉悅。他直勾勾地瞧著,饒有興味道:“崽崽同志,你對咱倆的未來,謀劃得長遠啊。”
許芳菲又又窘,抬手打了他一下,小聲嗔道:“我這麼真誠,你還在這兒開我玩笑。鄭西野,你不要太過分!”
鄭西野被這妮子紅艷麗的臉蛋一勾,手掌心都麻了。他手將抱進懷里,頭微垂,閉上眼,一個的吻便落在姑娘眉心。
許芳菲臉更紅,被嚇得忙忙推搡他,囁嚅道:“……放開,一會兒有人來了。”
接著,聽見頭頂上方輕聲開口,說:“崽崽,等你畢業,我們很快就會有一個家。”
許芳菲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心甜,雙臂抱他的腰,里卻低低“切”了聲,嘀咕:“有的人,都沒跟我求婚,就在這兒花言巧語畫餅。”
鄭西野嗤:“有的姑娘,都用孩子來畫大餅了,還倒打一耙說男人畫餅。”
許芳菲傻乎乎地直樂,嘻嘻笑了會兒,整張小臉都埋進他口。
安靜相擁片刻。
鄭西野親親的臉蛋,耷拉著眼皮看,道:“出來這麼長日子,你應該很想家了吧。”
“最后一次跟我媽打視頻,還是在木石,這都一個月了。”
說到這里,許芳菲想起什麼,大眼睛驀的一亮,喜道:“聽說今天你要給大家放小假?”
鄭西野勾了勾角,說:“最近趕工,所有人都很辛苦,明天就是元旦,也該讓大家跟家里聯系一下了。”
許芳菲笑著笑著,又皺起眉:“可是,離這兒最近的信號覆蓋區,應該就是木石?那麼遠,往返來不及吧。”
鄭西野說:“我知道有個坐標,那附近應該可以打出去電話。離這兒車程也就一個多鐘頭。”
許芳菲睜大眼,開心得拍拍手:“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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