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進了房間後,在裏麵轉了一圈,條件還不錯。
最關鍵的是,這裏離他的學校步行街隻需要五分鍾。
他再也不用遲到了。
江亦所上的高中名京華高中,是帝京數一數二的貴族高中。
裏麵的學生都是非富即貴。
但為了升學率著想,校方還是特招了一批學習績極為優異,但是家境貧寒的學生。
這些學生三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全部都由有錢人提供。
對於有錢人來說,他們這樣做並非隻是單純的做好事。
花極的錢,就能博得一個慈善家名,又為自家子弟尋找了一個伴讀,寒門學子長之後,將來還可以進家族企業繼續為他們效力。
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可笑的是,江亦這個真正的豪門子弟,當年進京華高中時,走的也是這個途徑。
陳家離京華高中十幾公裏。
陳念薇和陳星文每天早上都是家裏的司機開車送他們去學校。
江亦第一天上學的時候,也以為他能夠和他們一起去學校。
誰知當他出門的時候,卻眼睜睜的看著車輛在他麵前駛離。
最可笑的是,他們兩個人是一人坐了一輛車。
陳星文那輛車居然把管家的兒子張奇正都帶上了。
他這個真正的陳家爺居然連坐車的資格都沒有!
而陳家的別墅位置又偏,需要走好幾公裏才有公車。
所以江亦上學第一天就遲到了,回到家吃晚飯的時候,他本想跟陳星文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以後也帶著他一起上學。
誰知陳星文還沒說話,陳念薇便開口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們早上等你等得都快遲到了,你還不起床,現在又在這假惺惺的,不就是想汙蔑弟弟不讓你坐車嗎?你知不知道弟弟今天早上遲到了,跑得還摔了一跤!”
何琴雪聽到寶貝兒子因為江亦摔跤,而江亦還故意在飯桌上怪氣的指責寶貝兒子針對他,氣得當場揚手給了他一掌,將他趕回房間不讓他吃飯。
從那天起,江亦便再也沒有提過坐車上學的事。
這就導致他之後的兩年多,每天天沒亮就得起床,跑到公車站坐車,然後倒幾趟車到學校。
正因如此,他每天到達學校時都是大汗淋漓的。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經常因為路上堵車而遲到。
同學們嫌棄他上有汗味,都願意搭理他。
有時經過他,還會誇張的捂住鼻子。
仿佛他上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一惡臭。
久而久之,江亦的心漸漸被自卑占據,他也不再主找人說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額前的劉海也越來越長,整個人沒有一點年輕人的朝氣,暮氣沉沉。
江亦將行李放下後,拿出手機,打算跟陳家做最後的了斷。
他找到陳家給他轉錢的卡號,往裏麵轉了十萬塊錢,隨後截了張圖,發到了陳家的家族群裏,又跟著發了一條微信。
【陳泰和,十萬已轉,從此我江亦與陳家再無任何關係。】
之後,江亦直接退了群了。
同時刪除了陳家所有人的微信和其他聯係方式。
至此,他再也不欠陳家什麽了。
從今往後,該由他向陳家討債了。
做完這一切後,江亦安穩地睡了個覺,隨後去了趟一旁的商場,給自己買了幾服,將頭發剪短了。
之前是沒顧得上,也沒錢,現在什麽都有了,他自然不會再讓自己看起來這麽落魄。
畢竟先敬羅衫後敬人的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而且他也不想再經曆一次今天那個前臺的那種事了,影響心。
之後,他又去了趟中藥店。
他這前麵的十幾年裏就沒有健康過,需要好好調理一番。
他給自己開了個藥方,都是些常見藥材,但對他的用極大。
他讓人將藥製藥湯,之後的一個月裏,每日一包即可。
在等待藥湯的過程中,他又去了一趟專門賣符籙朱砂的地方,買了一堆以後要用的東西。
回到酒店便開始畫符,他做玄師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這個世界又靈氣稀薄,這一世的他,修為還剩多還真不好說。
不過當畫完一張平安符後,他笑了起來。
如此虛弱的子還能完整的畫下一張平安符,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
之後將養好,再不斷的練習,多積攢些功德,就算不能恢複到他的全盛時期,也能恢複個六七。
而在這個世界,六七已經完全足夠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的首要任務還是將力放在調養自己的上,有空的時候,再將之前學過的玄學知識全部複習一遍。
與此同時。
陳家的飯桌上氣氛十分沉悶,猶如烏雲罩頂一般。
“啪——”
陳泰和將手機扔到飯桌上,臉極為難看,咬著牙道:“這個逆子!”
“哥哥哪裏來的這麽多錢啊?”陳星文故作疑道。
何琴雪的臉也很難看:“能從哪裏來?還不是這幾年在家裏拿的!這小畜生可真有意思,拿我們的錢還給我們,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他的詭計嗎?做夢!”
“你每個月給這個逆子多錢?”陳泰和向何琴雪。
何琴雪想了想:“我怎麽知道?!家裏孩子的生活都是財務那邊在管。”
陳泰和向張,“管家,財務那邊每個月給江亦多生活費?”
張想了想:“老爺,江亦爺每個月的生活費是四百。”
“多?”張泰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四百?”
“是的,老爺。”
張泰和眉頭皺:“一個高中生,還是在帝京這種地方,一個月四百塊錢他吃什麽喝什麽?”
張心虛的看了眼何琴雪:“老爺,之前夫人說江亦爺初來乍到,不能給他太多錢,免得他學壞了,所以家裏給他的生活費,一直是四百一個月,而且是一個星期一給。”
陳泰和聽到這裏,向何琴雪,心中莫名升起一異樣。
何琴雪以為陳泰和在怪,當即惱怒道:“你這是什麽眼神?!你看看你兒子,就算每個月給他四百塊錢,他這麽多姐姐,私底下沒有給他錢嗎?文文沒有給他錢嗎?”
眾人聞言,齊齊向陳星文。
陳星文垂下眼簾:“哥哥在學校確實問我要過幾次錢,我以為他有什麽難,就給他了。”
陳泰和心中騰的火起:“給了多?”
陳星文想了想:“也不多,加起來十幾萬吧......那本來是我想攢著給爸爸買生日禮的錢。”
說完,陳星文委屈的低下頭。
何琴雪看著陳星文這個反應,立刻腦補出了江亦問陳星文要錢的場景,當即暴怒道:“文文,你告訴媽媽,那個小畜生問你要錢的時候,對你做了什麽?他是不是打你了?”
陳星文聽了這話,嚇得脖子一,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回憶一般,忙道:“沒有沒有,哥哥沒有打我,是我自願把錢給他的,爸爸媽媽,你們千萬不要去問哥哥這件事,就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好不好?就當是我求你們了!”
陳星文的這個反應,讓何琴雪和陳泰和更加確信了江亦是通過極為過分的手段,才從陳星文手裏拿到錢的。
“別怕別怕,媽媽在呢。”
何琴雪看著自家寶貝兒子嚇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心疼壞了,趕站起來,將他摟住,聲安著。
隨後,衝著陳泰和厲聲道:“陳泰和,你兒子小小的就算了,現在還把文文欺負這樣了,你要是再不管他,我跟你沒完!這一次,我定要讓他給文文下跪道歉!”
“啪——”
陳泰和用力將桌子一拍,臉黑沉如墨。
“這個逆子,這回不教是不行了!”
“管家,你去給我看看他的賬戶裏有多錢,給我把他的賬戶全部凍結!”
“是!”管家見陳泰和這回是真的怒了,應下之後趕離去。
躲在何琴雪懷裏的陳星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
何琴雪和五兒陳以藍、七兒陳念薇在外麵拚了一下午,回到家看見陳星文坐在沙發上看書,立刻喜笑開道:“呀,文文,怎麽又在看書呢,好不容易放會假,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嘛,別把自己得那麽。”
陳星文放下書,起乖巧的笑道:“我反正也是閑著沒事,就想著看看嘛,還有不到半年就要高考了,我得張起來呀!”
何琴雪出雙手,了自己的寶貝兒子,滿臉都是驕傲。
“哎喲,我家文文真有上進心,爭取到時候給媽媽捧個高考狀元回來。”
陳以藍也一臉驕傲道:“那是當然!我弟弟績那麽好,高考狀元早就被他預定了!”
陳念薇聞言,故意苦著臉:“媽媽,五姐,你們偏心,我馬上也要參加高考了,你們就隻讓弟弟考狀元,那我呢?”
何琴雪覷了一眼:“你可得了吧,就你那績,能和你弟弟比嗎?你呀,到時候就老老實實的跟我出國混幾年,拿個文憑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