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歌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莫名又有點不好意思，“不用早點過去嗎？”

“調職手續。”容嶼解釋, “什麼時候過去都行。”

慢吞吞地“喔”了一句。

又眨眨眼：“但你不用陪著我的, 已經到公司了，我又不會迷路。”

容嶼含笑著, 沒有說話。

倪歌沒太懂他的意思。

正想再問，背后傳來一道略帶遲疑的聲：“容嶼……？”

兩個人一起回頭。

黎婧初這才真的確認了對方的份, 笑意浮上眉梢：“好久不見, 倪歌, 容嶼。”

倪歌禮貌地笑著，向打招呼：“黎學姐好。”

容嶼不咸不淡：“嗯。”

他有點心不在焉，漫不經心地低下頭, 握住倪歌的手，晃著一。

好像在撒。

倪歌明白他的意思。

——好煩啊，不想說話。

“我剛剛放假，前幾天才回北城。”但黎婧初沒有理解這個小作，早就聽說他們兩人在一起了，人間的小互親自然，看得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很久不見了，你們都還好嗎？”

“好的。”容嶼著倪歌的爪子，閑閑道，“正打算打報告結婚。”

“……”黎婧初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確實好的。”良久，訥訥道。

電梯“叮咚”一聲，倪歌跟著前面的人一起往前走，打算向容嶼告別：“再……”

結果他先一步，拽著進了電梯。

黎婧初和助理隨其后。

電梯門緩緩闔上。

轎廂里人很多，倪歌被人著著，就到角落。

容嶼長手臂，到面前，給隔離出一小塊空間。

狹小的空間里沒什麼聲音，頭頂就是攝像頭，倪歌覺得自己好像在他懷里。

小聲：“那個……”

他垂下眼，饒有興致地看著。

“你，你特地跟過來，就是為了跟我一起上電梯嗎？”

這種問題問出來，倪歌自己都覺得有點自作多。

黎婧初聽見了，目也跟著投過來。

然而容嶼看著，半晌，低笑出聲：“對不起，我要先向你道歉。”

“……？”

“剛剛你把手機落在車上，有人給你打電話，我幫你接了，是你的導師，讓你等會兒給他回個話。”微頓，他說，“然后，當時你的備忘錄開著，我沒忍住，就看了一眼。”

“……？？”

“里面有一條，寫著。”他聲音很低，熱氣在耳旁打轉，“欠你一個電梯咚。”

倪歌微怔，耳刷地紅了。

“電梯咚怎麼咚，嗯？”他虛虛攬著懷中的蠢羊，惡趣味地，示意地在上輕輕撞一撞，“是這樣嗎？”

“……”

真的太恥了。

周圍全是人。

倪歌耳的紅暈迅速蔓延到脖子。

“你……”他的膛一過來，就覺得他又在欺負，“我的樓層也到了，你趕走吧，去做你自己的事呀。”

容嶼磨磨蹭蹭的。

抵達出版社的樓層，電梯的人群魚貫而出。

黎婧初自似的，站在門口，沒有彈。

然后，看到容嶼將形小的姑娘攬在前，聲音很低很低地，寵溺又有些無奈地嘆息：

“倪倪，我們真的分開太久了。”

“我想把這些年掉的，缺席的，全都補給你。”

——

于是走出電梯，倪歌又補了一次口紅。

黎婧初不遠不近，就走在幾步開外的前方。

小助理亦步亦趨，拎著背包走在前面。

倪歌約約，聽見斷續細碎的字眼：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談個……誰沒談過似的，嘁。”

“秀恩的都長久不了，我看過不了幾天就得分，婧初姐你等著看那個小生哭鼻子吧……”

……

盡管這話聽起來十分悅耳。

但黎婧初還是微微皺起眉：“別這麼說。”

小助理還要開口。

倪歌快幾步從邊經過，拍拍對方肩膀，笑道：“小朋友，我男朋友就是很了不起，不服的話，讓你男朋友去跟他battle呀。”

“……”

盡管覺得自己非常稚。

稚到了極點。

但還是非常嚴肅地，嚇唬對方道：“我男朋友說了，以后誰惹我，他一槍斃了誰。”

黎婧初角微。

按照對容嶼的了解。

這種承諾……

他還真的能做出來：）

小助理完全不信，抬頭去看黎婧初的臉。

發現正在認真地沉思。

助理：“……？？”

就在思忖著黎婧初的家庭況、揣測這句話的真實程度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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