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知道喜歡湊熱鬧的千眼道君神像，分了一縷元神分念在刑察司碉樓這邊，直接神識與千眼道君神像對話。

千眼道君神像：“十幾年前的本道君，還只是破敗道觀裡吃不飽穿不暖的小百眼道君，元神別說直視前武道人仙了，元神最遠也只能到二三十里地。就連控的倀鬼也只能在道觀附近活，連山嶺都走不出去，只能遠遠躲在深山道觀裡看到京城變天。”

晉安環視一圈千眼道君神像、李胖子、老道士，他自然能看出，大家沒有騙他。

但是種種線索又都與先帝康恆帝牽連上關係。

曾經的救命恩人線索，明明就在眼前，偏偏無從查起，這種全力一擊打在棉花上的無卸力的難，令他肝火灼心，太鼓鼓跳，越想越心火攻腦。

思來想去只剩一個最大可能，如果上一屆武道人仙真是康定國先帝，其在有意瞞修爲。

但是最後不知出了什麼變故，武道人仙份暴，遭到天下神道高手圍攻。

晉安自己也是武道人仙，所以他很清楚，武道人仙對神道高手制有多麼厲害，千心劫這一刻瘋狂分裂念頭，思維不斷分裂推演種種可能……

老道士還在這個消息帶來的震駭中，久久無法定神，回過神來，他瞠目結舌道：“李胖子有句話說得對，如果康定國上一任皇帝就是武道人仙，他爲什麼要瞞…昭告天下，彰顯康定國武威，豈不是更好？”

晉安深呼吸一口氣，眸中閃爍：“因爲神道與武道之爭！”

“歷任皇帝都重視修史書，借鑑史書，以史爲鑑！只要追溯歷任朝代，就能查閱到神道忌憚武道，就如水火之爭，或許康恆帝就是在顧忌這點！”

晉安思維撞如羣星起落，繼續神冷峻說道：“倘若我們生活在人人都信奉神道，人人都焚香求鬼神，千年來一直如此循環，相安無事…突然有一天，讓權傾天下的一國之君爲武道人仙，坐擁萬千山河資源的康恆帝等同是打開了一個巨大武庫仙藏，然後推崇武道，打神道，廟堂裡燒香拜鬼神的百姓了，各地演武堂拔地而起……”

“或許康恆帝沒有這個心思，但是，天下人說你有，你就有，因爲讓一國之君武道人仙，已經搖千年來的平衡！”

“大概康恆帝就是看出了這裡面的厲害關係，所以選擇了臥薪嚐膽，就是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變故導致康恆帝敗，遭到天下神道高手圍攻而死……”

看著地上被心魔嚇白癡的魏副侍，晉安再次想到心魔裡看到的恐怖場面，那一戰，必定很慘烈。

晉安閉目整理思緒，好一會才重新睜開雙目：“先帝隕落後，留下的唯一孤，後來去了哪裡？”

李胖子沉重回答：“也死了。”

“跟先帝一樣，死於惡疾傳染病。”

晉安再問：“那他們骨現在葬在哪裡？”

哎，李胖子嘆氣：“因爲先帝一家三口都是死於不詳傳染病，所以進不了皇陵祖地，骨去向至今下落不明。”

“但是我後來聽說，是被侍省的幾個小太監帶出京城外，隨便找了個葬崗掩埋，侍省那幾個小太監回來後不久也相繼染病暴斃，每個死狀都很悽慘…有說是染病死的，有說是先帝一家怨魂出來害人，想找替死鬼投胎…這些事沒流傳幾天就被下去，不許忘議皇室和先帝。”

李胖子小心翼翼看了眼神嚴肅的晉安，然後左右看了看，聲音很低說道：“晉安道長如果想知道先帝更多事，刑察司案牘庫裡有十幾年前的各種卷宗，或許從積如山的各種卷宗裡找到些蛛馬跡線索。”

嗯。

晉安點點頭，擡手收起有隔音效果的定風珠，四周空氣再次恢復流，外界聲音也隨著空氣流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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