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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海棠》 第177頁

鐘逾白沒真要跟他過不去。

但很快,見他放下防備,那只突襲的手又過來,非要取下他的針不可。

鐘逾白那雙深不可測的眼地盯著他,盡管看不出險惡,但如深淵,要把人吸進去一般冰冷。

“見好就收,這道理也要教?”

鐘瑀被再度扼住手腕,臉發白,他坐著,想站起來,被鐘逾白往前一推,于是又跌了回去。

“……”

鐘逾白出了門,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取出干凈紙巾,手心過旁人而產生的一點氣。

樓下迎來長一對碧眼的洋人醫生Doctor George。他看見鐘逾白,淺淺打了個招呼。

鐘逾白腳步沒停,沿樓梯下行,肩時沖著書房偏頭,淡淡一句:“爺手臼了,去給他接一下。”

作者有話說:

你說你惹他干嘛

第60章 第 60 章

◎飛過他的崇山峻嶺◎

其實鐘逾白并不十分清楚鐘瑀要的是什麼。

所以他直接地問, 也希他直接地答。

他沒有那麼多的力跟一個空有野心的人兜圈子,非常浪費時間。

離開的時候,鐘逾白想了一想。

他可能是想報仇, 但缺乏能力,可能是想拿回他父親本來擁有后來被吞并的那部分份,或許貪心一點, 份再加兩

也有可能,他自己都說不清他想要什麼。

鐘瑀學文學,戴副眼鏡斯斯文文, 瘦瘦弱弱, 沒有爭權奪勢的氣勢, 倒是跟他小爺爺鐘炳文上的那點溫和文氣一脈相承。

這類人常常把詩書掛邊,看重神需求, 缺乏該應用到商戰里的心思和計謀。

說白了, 他不太適合管理公司。

給他如何呢?只會賠的比他爸更慘。

還有一種可能, 他只想要鐘逾白死, 想看他跌落,看他碎骨。

——這應該就是個確切的答案了。

總結起來,他的需求很象。

用紙巾了兩下手, 鐘逾白還是覺得掌心不適, 干了壞事,去清洗一下比較好。

洗完手, 這件事便拋之腦后。

他還有一些工作。

車一路駛到泊洋大樓前,丁迦陵把車停好,鐘逾白下車后, 腳步稍快往前邁。

注意到, 在沒有車位的大門口, 停了一輛較為突兀的車。

鐘逾白瞥了一眼這輛奧迪,但沒放眼中,直到他剛邁過車尾要往前上階梯,車里人下來,行匆匆。

見到紀桓,鐘逾白的腳步被絆了下。

“紀先生。”

“鐘總。”紀桓三兩步走到他跟前,將他去路攔了,微微笑一下,問,“可以聊幾句嗎?”

鐘逾白看一眼時間:“有個會要開,推不了,等我半個小時。”

紀桓愣了下,說行。

鐘逾白看一眼四下,招來一個保安幫他泊車,門口不方便停。

紀桓的車被開到旁邊,他站在日下,目送比他高一頭的男人走進玻璃大樓里。

他抬頭看著這個仿佛不見頂的氣派建筑,直到刺眼,他閉了閉,覺得眼球很脹。

鐘逾白為紀桓破了個例,調整了原定的工作計劃。

在咖啡店面,鐘逾白剛一坐下,便聽見紀桓開門見山說一句——

“不兜圈子了。鐘逾白,你放過我兒吧。”

咖啡還沒端上來呢,話就快聊崩了。

鐘逾白泰然自若,像是并不稀奇他這唐突的請求,握在膝頭的手輕輕挲。

他沒有回答,過了會兒,提起另外一件事:“你在京柘山開的茶樓,賠了些錢。那座山不適合開發,沒有做風險評估?”

紀桓的眸赫然一,“你說……”

鐘逾白說:“依葫蘆畫瓢,也要有些自己的想法,不能這樣給人家送智商稅。實在不懂,你來問問我也好。”

他說這話時,帶點微弱笑意。但眼波平平,讓人看不出嘲笑的意思,只是在表現著一種友好的談話禮儀。

但他說了這事,意圖顯然不友好。

眼看紀桓的臉有點掛不住,鐘逾白說:“不用好奇我怎麼知道的,銀行那里都有記錄。”

咖啡端了上來,紀桓倉促地飲了兩口。

他是知道了鐘逾白幫紀珍棠開茶莊那件事,家里不重的兒,如今飛得比他還高一頭,心底不可避免地生出些酸意。

他何須跟兒比呢?可是人的心理是很復雜的,想要拆散和鐘逾白,或多或,也有不愿看到一朝得勢,卻不孝敬他毫的這方面原因。

于是想效仿他們的經營策略,自己也投資了一家茶樓,然而生意不好,幸好投不算多,虧損也不算多。

“你調查我嗎?”紀桓問他。

鐘逾白說:“言過了。我邊正好也有經營茶樓的朋友,有人來分同塊蛋糕,他自然耳聽八方,要探探局面。”

紀桓沒了聲。

過會兒,他發現自己姿態低一等,趕不悅地把話題扯回來:“我沒跟你說這個……”

話音未落,桌上呈過來一張銀行卡,鐘逾白用手指抵著,推到桌子中央。

小小作,把他話打斷。

紀桓一愕,抬起頭提防十足地看他。

鐘逾白平靜開口:“既然說不想再見你,一刀兩斷沒有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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