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指桑賣槐，倒是有點本事。”向徑笑道，心底卻有些冷，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薑母的“功勞”。

薑喜說：“向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查不到照片的來源，就是你做的。”

向徑：“凡事可要拿出證據的，我自認為，不是我做的。”

薑喜卻沒有再說話了。

他要是想否認，自然有一百種否認的辦法，哪裏是他的對手。就算看到他不再暈頭轉向了，其他方麵還不是被他吊打。

薑喜的表漸漸頹廢起來，向徑察覺到不對勁，想手上前，卻被他給揮開了。

隻看著窗外，不肯回頭，說：“你不用再找借口了，你邊有個grayson，幾張照片而已，他還不好解決麽。你要站在薑歡那邊，就明正大的站，朋友的事，你放心，我會好好跟同學們清楚來。”

向徑瞇了瞇眼睛，正要說話，車子卻在這個時候停了，推開車門下了車。向徑跟了下去，他想解釋雖然他得幫著薑歡，可未必就會看著委屈。

他說是他朋友的事，到底該怎麽樣，分不分，說不說清楚，也值得商榷。

但他下了車以後，卻並沒有去追薑喜。

向徑看到了薑母。

後者冷冷的看著他。

跟這麽多年看他的表一模一樣，那副樣子看上去好像在說著經常說的一句話。

——你配不上我兒。

向徑的臉冷下來，最後重新坐回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薑母收回視線。

看不起向徑，卻從來沒有覺得他的作風有什麽不對，他野心，這樣的男人最有魅力。如果薑喜是個有能力能吊住向徑的人，完全不介意他為自己的婿。

而問題就是，薑喜沒那個本事，太幹淨了。

所以薑母看不上向徑。

薑母在帶著薑喜回去的時候，表示道：“你真要查，是查不到了，但不代表有別的方法。”

薑喜疑的抬起頭。

“人都是利己主義，錢給到位了，什麽事都好解決。”薑母委婉的說，“隻要照片出現在了薑歡的電腦上，有存圖，就百口莫辯了。”

發出來的照片都有水印，隻要薑歡有原圖，所有的指向就都清楚了。

“媽媽。”薑喜大聲的說，“可是這是嫁禍呀。”

薑母冷冷的笑：“這怎麽能嫁禍，事本來就是做的，咱們不過換種方式揭發，又有什麽區別？對付小人，你來談君子之道，又怎麽可能能贏？喜兒，這個手段，可沒有你說的那麽骯髒。”

薑喜沒說話，心裏也清楚，跟薑歡，總有一個人要承所有的輿論力。

而要是一味的保持自己的三觀，贏不了的。

薑喜這段時間早就見識到，年人的世界沒有那麽容易。

向徑從出租車上下來，就接到了段之晏的電話。

“出來談談吧。”他說。

——

……

出了正月，最最炸的消息，當屬薑歡電腦上的原圖被泄。

輿論的風向霎時就往一邊倒了。

薑歡再也笑不出來，明知道這是有人在電腦傷了手腳，卻沒有任何辯解的餘地。

在寢室裏發了一場大火，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幾個室友：“如果讓我發現是你們誰幹的，我一定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室友們不做聲，但有一個諷刺的笑了笑：“怎麽，你自己做出這些埋汰人的事，現在又這麽急著找替死鬼啊？”

“就是就是，你嫁禍你姐姐還要擺出一副害者的姿勢，虛不虛偽。”有一個出頭的，旁邊的也就開始說話了。

薑歡瞇著眼睛看著第一個說話的人，冷冷的道：“是你。”

“你可別瞎說。”對方不在意。

“就是你！”薑歡手推了那人一把。

其實力道也不算大，但那人竟然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各種喊疼，“薑歡，好好說話不會麽，竟然手，我隻是合理的表達我的懷疑，你反應這麽大是心虛了吧？”

疼得不了了，喊其他室友送去校醫室。

“蘇芷年，你裝什麽？”薑歡簡直要被氣死了。

一行人到底是送蘇芷年去了校醫那兒，後者問了幾個問題，得到回答以後，下了結論：“大問題沒有，就是扭著了，好好休息幾天就，另外不要劇烈運。”

薑歡冷著臉站在一邊。

蘇芷年其他室友先出去，獨留一個薑歡。

最後當著的麵下了地，完好無損，腳一點事都沒有。

“你——”薑歡此刻恨不得撕了。

蘇芷年笑了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薑喜黨。今天就是故意整你的。”

薑歡上來就要扇，手卻被輕而易舉的接住了：“薑小姐，要打架，找我那你就輸了。我看你不爽已經很久了，以前隻不過沒有靠山，沒底子跟你橫，現在薑喜願意幫著我，我還會怕你麽？”

低下頭來，得意的笑，娓娓道來：“畢竟人家是真公主，是凰。你一隻山，也當自己是凰了？”

薑歡打人的事，猶如一把火，燒的事越來越烈。

短短幾天時間，如同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薑歡沒辦法了，好求歹求，向徑才願意見一麵。

“向徑哥，你可得救救我，你要是都不願意救我，我就完了。”求饒道。

向徑冷冷的看著：“我也告訴過你，你的任務是什麽，是你自己非要跟喜兒鬥個高下。”

薑歡一邊流淚，一邊不敢說話。不見棺材不落淚，大概說得就是這種人。既然敢做出這些事，難道沒有那個勇氣來麵對這些？

怕是不了大。

向徑不認為自己還需要這麽個人，培養隻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而已。

但時間已經花下去了，在薑老爺子那邊，也算是討喜，或多或或許還有些用。

向徑漫不經心的將手上的文件翻了一頁：“薑家的話語權在誰手裏，你不清楚？”

——

……

薑喜是連夜被薑老爺子召回去的。

到的時候，薑歡和向徑都在，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喝著泡好的茶，看到時，也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

薑老爺子對待薑喜，什麽時候不是寵著的？這種眼神，還是從小到大第一次。

薑喜心裏有些難，爺爺對的，到底還是分了很多到薑歡上。

許久，薑老爺子才歎了口氣，道：“你怎麽，就這麽容不下你妹妹呢？”

薑歡配合的紅了眼睛。

薑喜想笑，非常想笑，但到底也隻是冷冷淡淡的站著，這幾天已經學會了麵對什麽事該用什麽語氣，風輕雲淡的說：“爺爺有沒有想過，是有的人想鳩占鵲巢，容不下我。”

薑老爺子原本並不打算追薑喜的責任，隻是這番話讓他狠狠的敲了敲自己手裏的拐杖，“那照片是不是有人放進歡歡電腦裏的，我會不清楚？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置薑家於不顧！是漠視薑家的臉麵！家裏不和這種事，外人會怎麽想？”

薑老爺子稍微冷靜了些，道：“不管你們倆如何，在外頭，你們一定要和睦。這次的事，你出去解釋一下，兩個人和和氣氣的一起上學吃飯，外頭的言論自然就會消下去。”

薑喜也很幹脆：“我不會去說。”

要在薑歡麵前服，還不如去死。

薑老爺子氣得瞪大眼睛看著：“胡鬧！”

“我媽媽告訴我，讓自己了委屈的人，隻有讓加倍回來，才會乖乖的。”薑喜說，“薑歡是怎麽樣的，我比你清楚。”

“瞧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妹妹回來，你是怎麽對的，我會不清楚？哪次我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你的？”

薑老爺子冷哼了一聲：“看來是我慣你慣出病了。你媽媽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妹妹是薑家人，才是跟你一家的，你媽媽可不是！”

薑喜一直清楚，爺爺和媽媽的關係，因為媽媽害爸爸苦了很久的緣故，並算不上十分融洽，可也從來沒有想過，媽媽對爺爺來說，竟然隻是個外人。

笑了笑，了臉，大冬天的竟然出了一的汗。

薑喜說：“爺爺希你不要忘記，當初薑家遇到危機，全是外婆家幫忙解決的，你說我不懂得家庭和睦，你同樣不懂得恩，忘恩負義。”

又平靜的補充：“如果媽媽是外人，那我大概，也不是你們薑家人。”

薑老爺子的臉都被氣的漲紅，“好啊，你不是薑家人，你就給我滾出去！”

薑喜二話不說就抬腳往外走去，現在上背負的，是對譚士的尊重，薑喜願意用一切保留自己母親的麵。

發誓，會用盡一切辦法，讓薑歡一無所有。

沙發上的薑歡在笑，向徑站著，目沉沉的看著薑喜。

在路過他的時候，手打到了他的小指，發麻。

“你看，你到底還是會幫。”

細若蚊足。

向徑的手往前了，不知道是想抓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