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多了,他連忙道謝,葉秋卻沒有搭理,直接上了車。
肖肅安安靜靜的躺在後排,一直“葉秋葉秋”的,偶爾掃了幾眼,並沒有理會。
車子一路不算穩,有那麽一刻,肖肅被顛簸震醒了,他沙啞的說:“葉秋,你別撂下我一個人走了。”
笑道:“我帶你回去。”
“回去”兩個字太過溫暖了,讓他有一瞬間的晃神,他突然說,“葉秋,我特別想跟你在一起。”
等到到了樓下,薑之寒已經在等了。
葉秋說:“扛他上去吧,他想住這兒。”
薑之寒沒做聲,照做了。
葉秋跟在後,看著他把肖肅放到床上,然後最後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屋子。
“沒有留下來的東西了。”薑之寒道,“你的東西,我已經全部帶走了。”
葉秋掃了眼一旁臺子上的日記本,“嗯”了一聲。
薑之寒想,大概還有事得理,所以走出了房間,而葉秋下了自己的外套,掀起服,讓他的手在的肚子上,淡淡說:“你兒子,我想,總得讓你一次。”
肖肅睡得很沉,並沒有反應。
葉秋蹲下來,額頭湊在他的側臉上,說,“我跟你講個故事吧。”
……
一個小時後。
薑之寒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這離剛才他下樓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就在他擔心樓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時,葉秋從影裏走了出來。
薑之寒道:“直接去機場?”
“去吧。”隨口道。
原本是明天的機票,被臨時改到了今天晚上。這得對虧了薑之寒的幫忙。
葉秋上車以後,就坐著不了,薑之寒側目看過去,乍一看,隻看見閉著眼睛似乎在養神,他也就沒在意。等到到了一個紅綠燈,他停下來,再次偏頭時,卻怔了怔。
葉秋眼底,似乎有一些輕微的淚痕。
不知道是不舍,還是終於如願的解,人心難猜,也不好猜。
薑之寒當作什麽也沒有看見,送去了機場,陪上飛機,最後又給要了條毯子。
隻是從頭到尾,沒有跟講話。
現在大概是需要冷靜的,或許不打擾,就是給最大的鼓勵和尊重。
隻是等他稍微瞇起眼睛睡時,卻聽見主開口喊他:“表哥。”
他睜開眼睛,眼底疑問。
“等到了衢城,你帶我去吃酸菜魚吧。”在剛才消失了的笑容,終於在這一刻重新出現了,“很久之前,我懷孕了,有個人說帶我去吃,可是他算是害了我孩子的罪魁兇手。但是現在,我還是想吃酸菜魚,那段日子,我打算重新過。”
……
當年的故事,究竟是怎麽樣呢?
葉秋跟肖肅說的故事,又是怎麽樣?
兩件事,知人,從頭到尾大概就隻有葉秋自己。
肖肅第二天醒過來時,最開始發現是在葉秋的家裏,放了心,他想到昨晚,就覺得很開心,是真心的那種開心,甜得他心裏像裹了一樣。
原諒他用這麽矯的形容詞,但是毫不誇張的說,他確實是這種。
“葉秋?”他抬手往旁邊摟了一下,卻發現側並沒有人,這讓他忍不住喊出聲,想看看那個人這會兒到底在哪。
可惜並沒有人回答。
肖肅也不在意,葉秋現在是一個上運的人,這會兒可能去樓下晨練了。
不過昨天晚上把自己扛回來,大概也是花了大筆的力的。肖肅覺得不容易,今天就得好好犒勞犒勞。比如帶去奢侈一次,刷幾張卡,再或者跟把結婚的事講清楚了,反正兩個人已經這麽了,這也不算快,而且他願意給非常非常多的錢,當然,沒有任何鄙視的意思,是單純想把自己的錢給管。
這麽想著,他起了,進浴室洗漱時,卻發現葉秋的牙刷和牙杯都在垃圾桶裏。
他皺了皺眉,這套用也不髒,剛剛換沒多久的,不知道為什麽就不用了。
可這也到底還隻是算小事,他隻掃了一眼,就認真洗漱去了。
一直等到他出了洗手間,紙巾手時,他的臉才變了變。
屋子裏麵,葉秋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連喝水的杯子,都消失得一幹二淨。
肖肅告訴自己別慌張,他飛快的過去翻櫃,可是裏麵除了他自己的東西,什麽都沒有。
葉秋走了。
他不得不承認,葉秋真的走了。
肖肅有些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昨天明明那麽好,他也把所有的話給說開了,就連這種話,他也說了,這一切看似在往好的方向走,可是怎麽就走了呢?
他想不通,怎麽都想不通。
肖肅覺得自己的頭要炸了。
他呼了長長的一口氣,可是冷靜不下來,他到底還是有些急躁,肖肅不得不重新找了一煙,可是煙到裏,同樣半點滋味都沒有。
肖肅想,不是他的問題,是煙壞了,他急忙去冰箱裏找東西,可是冰箱也被葉秋打理得幹幹淨淨,他看著空的冰箱,突然有一瞬間的然,那種難過不知道打哪兒來,可就是讓人發,心底,鼻子,連眼睛也得開始潤。
肖肅太想不通了,不是答應了讓他回來住麽,可又一愣,他的確是回來了。
他無力的靠在冰箱上,試著給葉秋打電話。
那邊倒是接了。
“喂?”
他升起了希,或許隻是搬家,而他喝醉了,還在睡,應該是不忍心吵醒他而已。他控製住自己的緒,笑著問:“你在哪?”
葉秋支支吾吾的說:“你不知道的地方。”
這讓他的臉又僵住,卻不敢說半句重話,他笑著問:“你是打算搬走了麽,走了怎麽也不醒我?你告訴我地址吧,我過去找你。”
“不用了。”那邊遲疑了好一會兒,拒絕了。
肖肅繼續放低了聲音:“別這樣,葉秋。昨天晚上你答應和我在一起的。”
“你仔細好好想一想,我真的有同意跟你在一起麽?”委婉的冷淡的好意提醒道。
肖肅順從的回憶了過去,也就是昨天晚上的事,臉猛地一邊。
不論他是說喜歡,還是解釋什麽,葉秋始終沒有表過態。
其實何止是昨天,這段時間以來的同床共枕,也從來沒有問自己要過名分,甚至……在所有人麵前,都從來沒有承認過和他有什麽。
不管是陳助理,小亮,小劉,都從來沒有當麵承認過什麽。哪怕杜玫上來鬧,說自己有孩子了,也一樣平靜。
肖肅總是認為,那是脾氣好,可是有沒有可能,是或許本就不在意呢?
肖肅心裏突然生出絕,或許葉秋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他在一起。一直都是他一點一點的臆想,是他越來越離不開,越來越習慣。
他突然有些害怕了,那種打心底的害怕,他假裝自己從來都沒有想到,說:“是我做了什麽讓你不高興了麽,你可以直接跟我說,葉秋,別鬧脾氣了,回來好不好?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不是想要我幫你哥麽,我這就聯係人,這就給他匯款,行不行?”
那邊的葉秋似乎也在笑,的聲音有些飄渺:“可是幾年之前,你為什麽不願意這樣呢?”
他一頓。
電話那頭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葉秋,走了。”
是薑之寒。
他對他的聲音,再悉不過,那種刻在骨子裏的悉。
“你跟薑之寒在一起?”他的聲音裏麵帶著些許火氣,更多的,大概還有醋意和酸意。
葉秋沒有從正麵回答:“我掛了。”
“葉秋,你不是說你不喜歡薑之寒麽,為什麽要跟他在一起?從過去到以前,我到底哪一點不如他?”他酸死了,酸的要命,酸的這會兒幾乎就要失去理智了。
可是他不知道在哪,連怎麽把帶回來都不知道。
回應他的,是葉秋拔了電話卡。
把手機卡掰斷,丟進了河裏,然後對薑之寒道:“我們是先去放行李,還是先去吃酸菜魚?”
薑之寒道:“葉秋,你現在真像一個吃不到糖的小朋友。”
葉秋笑:“我本來,就沒有怎麽吃到過糖啊。”
……
肖肅最後在廚房裏蹲了半天。
他長得也帥,同樣有錢,甚至比薑之寒還要有錢許多許多,為什麽他就比不過他呢?
想到最後,無解。
肖肅突然覺得這個房子抑極了,他這就打算走出去,卻看見房東走了進來。
上下打量他,最後道:“葉秋走的時候,說你還在,打不打算續租,還是直接走人?”
肖肅頓了好一會兒,最後卻說:“房子我買了。”
他打算強買,最後給了房東一大筆錢,比房子的市值高出好多倍。
他不甘心,終有一天會把揪出來問清楚。
肖肅當天去找了向徑。
或者了然道:“葉秋走了?”
他一頓,原來他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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