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幾分鍾,都不見裴吉文森特說話,虞側頭,漉漉的眸看著他,“公爵大人還是不信我,對嗎?”
裴吉文森特微微瞇眸,“不是不信,隻是覺得你如果乖乖待在這裏,不會遇到這種事。”
“是,我不該出去,可我難道要一輩子躲在這裏不見人嗎?裴吉安斯想對付我,我中招不過是早晚的事。”
徐徐解釋:“我是覺得屋子裏悶,想去山裏轉一轉,聽說這個天氣可能會有野,我沒見過,想讓林宇抓給我看,但保鏢不準我出去,天天像看管犯人一樣,我就把他們藥倒了,誰知道會在山裏被綁架……”
裴吉文森特看了看臉上的掌印,又看了看手背上的幾道痕,眼神諱莫了幾分。
“你藥倒保鏢跑出去,按理說該狠狠罰你。”他說著,大掌又了虞的腦袋,語氣縱容,“看在你傷還到驚嚇的份上,就算林宇替你挨過了,我不追究。”
虞腔一,“林宇怎麽了?”
裴吉文森特不答,繼續說:“我會讓靳玉執明天過來給你檢查,這一批保鏢不得力,也給你換一批新的,以後覺得悶,可能在山裏到走走,但是雪地難行,要注意安全。”
虞一團,像是仍然於驚魂未定的狀態,木訥點頭。
“乖。”裴吉文森特慈低哄,拾起一旁的真皮手套戴上,“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他起就往門外走,剛走到門邊,又想起什麽,回頭問虞:“聽說靳承川來非酋了,恢複得差不多了,也複明了?”
他突然殺個回馬槍,使虞一怔,臉上沒有張之,而是懵。
接著,騰地一下站起來,像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真的來了嗎?我可以去見他嗎?”
“以你現在的份和懷著孕的,你覺得呢?”
垂下眼底的失落,惆悵的坐回沙發,“知道了,我不會去見他,我也沒有臉去見他……”
裴吉文森特這才收回目,離開了小屋。
門外的保鏢換泰德今天帶來的人,以後恐怕會非常難逃出去。
隨著豪車的引擎聲一響,虞長長的舒了口氣,剛才的臨場反應快的,裴吉文森特應該不會發現已經見過靳承川了吧?
思索的時候,妮安已經飛奔上樓,去了林宇的房間。
房間門口看管的人,越過妮安走了。
妮安一直等他們下了樓,才急忙打開門。
就看到林宇穿著睡袍,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床邊。
看到妮安著急的樣子,林宇甚至還噗呲一笑,“你這表,像是來給我奔喪的。”
“……”
妮安將他上下打量,“你沒事吧?”
“沒事啊,泰德那孫子撓撓的力氣,本奈何不了我。”
妮安有些無語。
他方才可不是這樣說的,方才說腦子都快讓泰德打傻了。
虞晚一步上樓,跟一起站在門邊,遙遙看向屋裏的林宇,“真的沒事嗎?”
“沒事,就是被泰德了兩下,皮都沒破,不用擔心。”
林宇說著,又看到臉上的傷,“您怎麽傷了?”
“我不疼的。”虞無聲用口型告訴他們傷是自己弄的,沒大礙,“讓你們擔驚怕了。”
“我一個大男人,什麽沒見識過,哪裏會驚,虞小姐才是辛苦了,快回房休息吧。”
虞點頭。
確實有點累了,孕期本就嗜睡,今天的運量已經超標了,疲倦得很。
等走了,林宇才塌下脊背,呲牙咧的按了按肩頭,傷明顯是疼的。
妮安看在眼裏,無奈歎息,轉去了下樓拿醫藥箱。
再次回到林宇房間時,小心翼翼的反手關上門,生怕吵到旁邊房間的虞。
林宇一臉懵:“你怎麽又進來了,還不敲門?”
“我來看看你的傷啊。”
“我都說了,我沒事。”
妮安自顧自地將醫藥箱放到床頭櫃上,“別裝了,你要是不想讓虞小姐擔心,就讓我給你上個藥,傷好的快一點,自然不會發現。”
林宇垂下眼,心裏總覺得別別扭扭的,“行,我知道了,我自己會上藥,你出去忙你的。”
“你傷在後背,你自己怎麽上藥?”古怪擰眉,歪著腦袋瞧他,“該不會是材太差,所以不敢讓我看吧?”
“我材差?”林宇賊來勁,“我跟我家靳爺經常一起健,放眼整個華國京都,材比我好的男人沒幾個!”
妮安嫌棄的癟了癟,“不信。”
來自男人的勝負莫名燃了起來,林宇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上半了個幹淨,很是傲的挑著下,拍了拍自己的腹。
“現在還覺得我材差?”
妮安憋笑,也不吝嗇誇讚,“還不錯。”
繞到林宇後,看了看他的傷,破皮縱橫錯,紅紅紫紫的,腫得狠的,也傷得狠的,萬幸都隻是皮外傷。
不過,是被樹枝刮傷的,得做好傷口消毒工作,免得發炎染。
練的從醫藥箱裏取出自己要用到的雙氧水、碘伏等等,坐到林宇後。
整個上藥過程,林宇一點都不安分,呼哧呼哧的吸涼氣,眉頭擰一個川字。
搞得妮安都不敢下手了,“這麽疼嗎?我也沒用力啊?”
林宇半回頭,“跟你沒關係,是我不耐痛,不抗揍。”
“……”
挨得時候不是有種的,都咬出了,愣是一聲沒吭過。
但妮安覺得此刻的他,格外真實,還有點可。
“明知道自己不抗揍,為什麽還要替我挨?”
林宇回過,跟妮安對視,“我倒是想問你,明知道泰德手裏有槍,為什麽要替我擋槍口?還主來給我上藥,難不你喜歡我?”
“……”
窗外大雪紛飛,屋四目相對。
氣氛一瞬間沉寂下去,有些僵。
妮安的臉有些熱,懵懵的眨眨眼,有點尷尬的垂下視線。
林宇跟著紅了耳,皮子都沒平時利索了,“我……我跟你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