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薑南橘躺在地板上,兩頰緋紅,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頭枕著胳膊,蜷著,睡下擺起了一角,約可見白皙纖細的腰,紀景安的瞳孔猛地一,果斷把視線移開。
怕這麽睡在地上容易著涼,他原地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終於下定決心蹲下來,把打橫抱起。比平時看起來還要輕,上卻是出奇的,小小的一團在他的懷裏,紀景安覺自己的心跳一時間有些難以控製的紊。
他把放回臥室床上,蓋好被子,不安地了幾下,裏喃喃地說:“清明,我結婚了。”
紀景安本來已經走到臥室門口,聽到的話又折了回來,盯著眼角滲出的淚,看到的手地抓著被子,忍不住地口而出:“清明是誰?”
“我會聽話,清明,我把你忘了。”醉得太深,不知想起了什麽陳年往事,又重複了幾遍,低聲泣片刻,而後翻過,沉沉地睡過去了。
薑南橘是被痛醒的。醒來的時候,大腦有片刻的空白,胃痛卻無比清晰地刺激著敏的神經。才慢慢想起來,昨天晚上從紀景安那裏回來之後,是怎樣把滿滿一桶臘腸燜飯塞進胃裏,還灌下一整瓶酒。
可是在昨晚殘存的記憶中,明明是在客廳,似乎躺在堅冰涼的地板上,迷迷糊糊地覺有點冷。於是想強撐著回臥室,無奈頭暈目眩,四肢發,本使不上力氣,隻好把用力地蜷一團,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大概是冷得實在不住了,半夜自己爬回臥室的吧。薑南橘無心再去細想,捂著作痛的胃,從藥箱裏翻出一顆止痛片吞下。
起拉開窗簾,淩晨時分,天空依舊是清凜冽的墨藍,零零碎碎地墜著幾顆璀璨的星子。在黑暗中瞇著眼睛休息,止痛藥漸漸開始起作用,窗外天由暗轉明。
去廚房煎了個蛋,和幾片西紅柿一起夾在麵包裏,做一個極簡風的三明治,還衝了杯咖啡,不慌不忙地吃過早飯,洗臉時發覺氣實在太差,便又化了淡妝才出門上班。
薑南橘在古陶瓷研究所工作,從事的是古陶瓷研究和修複工作。研究所離家很近,隻有一站路,平時習慣步行上班。
一定意義上來說,的工作質和紀景安一樣,也是醫生,隻是紀景安麵對的是生病的人,而要麵對的,通常是一堆碎瓷片。
研究所的年輕人並不多,像薑南橘這樣從國外念書回來的年輕人,更是寥寥無幾。選擇這份工作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外婆做了一輩子古陶瓷研究,果累累,而恰好又是安靜的格,對陶瓷並不反,便順理章地進了研究所。
晚些時候收到一封郵件,是選派研究員去德國的陶瓷研究所進行訪問學習的通知,時間是明年的三月到九月。
這樣的機會其實每年都有,前兩年沒去是因為不想離開紀景安太久,但是明年三月,想想那時候外公好一些,紀景安大概又會催著離婚,不如借這個機會出去躲一躲。
雖然昨晚賭氣和紀景安說了那些離婚的話,但是其實他猜得沒錯,外公隻是拖延時間的借口,無論如何,都是不想離婚的。
審批流程十分簡單,幾天之後薑南橘就收到了肯定的回複,人事科還特意來人提醒,可以提前辦理護照簽證等手續,免得遇上春節假期耽誤時間。
還沒來得及辦,就接到徐曼秋的電話,讓晚上跟紀景安一起回家吃飯。掛了電話還沒來得及細想,紀景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又跟爸媽說什麽了?”他的聲音裏含了幾分怒氣,“好端端的怎麽會讓我們回去吃飯?”
薑南橘也覺得莫名其妙,“我最近幾天都沒有跟爸媽聯係過,剛才是媽媽給我打的電話……”
本來還想多解釋幾句,可說到最後又覺得沒什麽必要,紀景安應該不會相信,他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於是說:“要不就說你有急診手,去不了?”
“同樣一個理由用了無數次,你自己都不覺得煩嗎?我又不是急診科醫生,怎麽會有那麽多急診手要做?”
“那或者,說我要加班?”
“算了,老爺子有心想訓我,躲也沒用。你下班之後先回家等著,我晚點回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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