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相貌,他習慣微微皺眉的樣子,還有他走路的姿勢,薑南橘再一次確認他就是的清明。的清明穿過七年的,穿過生死,正大步向走來。
“傅總,這就是剛才跟您說過的,想見您的薑小姐,從翠宮一路找過來的,說跟你是舊識。”
傅棋深在薑南橘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霎那間眸中似有千萬種緒翻滾而至,震驚、愧疚、哀傷、不忍,又在短短一瞬間很快恢複平靜。
他微微皺起眉,神清淡冷冽,狀似不耐煩地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輕輕吐出一句話,“我不認識。”
薑南橘呼吸一滯,張開,卻發不出聲音,心中似有千言萬語,終究隻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清明,我是小暖。”
傅棋深似是沒有聽到一樣,轉就要走,急之下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袖,固執地重複了一遍,“清明,我是小暖啊。”
他手臂一僵,迅速甩開,語氣涼薄地說:“這位小姐,請你自重。”然後果斷邁著大步離開了。
韓裕東趕追上去,“傅總,您看要怎麽理?需要查一下的份嗎?”
“不用,派個人送回去。”傅棋深在踏進辦公室的一刻,突然頓住腳步,閉上眼睛靜默片刻,似是在極力忍,而後頹然歎了口氣,“算了,還是你開車去送吧,別人我不放心。”
最後那句話喃喃似耳語,韓裕東心頭一跳,傅總的演技真是爐火純青,都忍這樣了,還大言不慚地說不認識人家?
薑南橘還站在原地,保持著方才被傅棋深甩開的姿勢。的子站的很直,臉蒼白,麵容僵,眼神近乎空,像一座冰冷的雕塑。
韓裕東看了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薑小姐,傅總說讓我送你回去。”
聽到傅棋深的名字,的眼睛裏仿佛才有了點活氣,“我就是專門來找他的,他不認我,我就不回去。”
韓裕東不自覺地撓了下頭,“晚上傅總還有個會,估計沒時間見你。你看這天也快黑了,下山的路又不好走,再晚可就真回不去了。那句話什麽來著,來日方長嘛。”
薑南橘固執地搖頭,“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過了今天,我怕他連麵都不讓我見了。”
“哪能啊。”韓裕東咬咬牙,“這不還有我呢嘛,薑小姐,咱們互相行個方便,今天你讓我送你回去,等哪天方便了,我再想辦法幫你見傅總一麵。”
薑南橘猶豫了片刻,才點頭答應下來,跟著韓裕東下了樓。會議中心的正門口有一段臺階,線昏暗,加上神恍惚,不小心一腳踏空,直接從臺階上摔了下來。
左臂被在下,傳來一陣劇痛。韓裕東趕把扶起來,看見雪地上沾了不跡,薑南橘的左手背一片模糊。
“傷得這麽嚴重,我去找人幫你理一下!”
“不用了,先回市區再說吧。”薑南橘把圍巾摘下來,蓋在左手上,用右手托著左邊手臂,疼得額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不想讓傅棋深看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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