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安檢查完後,摘下聽診,麵無表地說:“醫院有規定,探視時間不能過長,病人需要安靜休息。”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薑南橘和周澤彥趕跟方阿姨告別,一起跟著出去。
剛出門,發現紀景安還站在門口沒有走,他直接忽略了周澤彥,低頭看了一眼薑南橘包著厚厚紗布的手,微微皺眉,說了句:“你跟我過來。”
薑南橘隻好用眼神示意周澤彥先走,轉小跑著追上已經走遠的紀景安。
紀景安哢噠一聲鎖上換藥室的門,薑南橘的心跳不由得了一拍,因為幾年前,就是在這裏,他紅著眼睛掉上。
而如今,他站在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質問的口氣,“你來幹什麽?”
薑南橘仰頭,坦然地對上他目,“外婆很喜歡方阿姨,聽說傷了,要我來探一下。”
紀景安似是輕蔑地笑了一聲,“還有空管別人,不如管好你自己吧。”
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手上的傷。
手臂上的石膏前幾天已經拆除,隻剩左手還包著紗布,需要每三天換一次藥。並不想頻繁請假,隻能下班之後匆匆趕到醫院,有時候遇到堵車,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下班了。
本來就對膠布過敏,雖然醫生用了紙膠布,特意隻了簡單幾道,但是手背的皮仍然出現一塊一塊的紅疹,看上去十分狼狽。
紀景安戴好帽子口罩和手套,噴了酒消毒之後,拆開一次換藥包,對說:“在床邊坐下,把手過來。”
依言把手過去,看著他仔細把紗布和膠布取下來,傷口並不深,已經基本結痂,倒是不疼,隻是傷麵積比較大,傷痕斑駁錯,看上去醜陋猙獰。都說手是人的第二張臉,那這樣大約等於毀容了。
紀景安把傷口用碘酒反複消毒三次,用清潔幹淨的紗布覆蓋,因為看到過敏,便沒有用膠布,而是從白大褂口袋裏掏出一卷繃帶,在手上繞了幾圈,然後用繃帶兩邊接頭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對紀景安的專業能力,從來不懷疑。薑南橘托著左手,看著這個明顯花了心思的蝴蝶結,這段時間已經燒死灰的心,又蠢蠢地想要複燃。
“你瘦了好多,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最近工作很忙嗎?”
紀景安已經麻利地掉手套,正在仔細洗手,頭也不抬地說:“與你無關。”
他的冷淡,倒也已經習以為常,走到他旁邊拉了拉他的袖,“景安,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回家了?”
紀景安態度生,抬手甩開,他力氣很大,甩得向後退了幾步,傷的手背打到旁邊的櫃子上,痛得忍不住倒了一口涼氣。
他也微微皺了下眉,似乎想手去扶,又很快垂眸斂去眼中的緒,隻冷冷地說了句,“這裏是醫院,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說完出幾張紙巾幹淨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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