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韓裕東都在不停地說話,顯得十分張。“薑小姐,等下宴會開始之後,傅總會跟客人們寒暄敬酒,這個時段是重頭戲,你一定不要出現。等到大概九點鍾,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按照傅總的習慣,會到旁邊休息室喝茶醒酒,我跟服務員打聲招呼,你可以在那裏等他。”
“今天我可是沒有跟傅總打招呼,帶你來的。如果他大發雷霆什麽的,你可千萬別把我供出來。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希也是最後一次。”
薑南橘一一點頭應下來。
時針指向九點一刻,薑南橘麵前的茶水已經被服務員換了幾次,但是一口都沒喝,像被韓裕東傳染了似的,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終於在九點半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大力推開,韓裕東扶著傅棋深走進來,他閉著眼睛,臉蒼白,似是極不舒服的樣子。
過去他下了班之後,經常不吃晚飯就一頭紮進酒吧,空著肚子喝完酒之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薑南橘對韓裕東說:“去拿一杯果來,最好是橙,熱的。”
傅棋深聽到的話猛地睜開眼睛,揮手推開韓裕東,深深地看了一眼,踉蹌著在沙發上坐下來,兩條長疊,冷冷地說了句:“我不認識你,請你出去。”
好像自忽略了他的話,固執地在他麵前坐下來,“傅先生,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但是我想冒昧求你一件事,隻要你答應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
韓裕東拿著一杯熱橙匆匆回來,傅棋深倒也沒拒絕,皺著眉一口一口喝下去,蒼白的臉才漸漸有些緩和。
“出去吧,把門關上。”傅棋深對韓裕東說完,複又轉向薑南橘,“說吧,什麽事?”
薑南橘還沒開口,眼圈已經紅了大半。拚命穩住自己的聲線,說出來的話卻仍是抖著,“傅先生跟我的一位故人長得很像,能不能請你替他我一聲,小暖?隻要一聲就好。”
也許是喝醉了,傅棋深的眼睛裏迅速湧起一層淡淡的水汽,他垂下眼眸,斂去眼中異樣,“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薑南橘定定地盯著他,目中滿是乞求,“看在剛才那杯熱橙的份上,可以嗎?”
傅棋深靠在沙發上,沉沉地歎了口氣,他用手遮住眼睛,用極輕極輕的,近似耳語的聲音喊了一聲,“小暖。”
電火石的一瞬間,薑南橘好像又回到了他們的年和年時代,回到了和清明互相許諾共度一生的時刻,而這幾年的痛苦折磨,仿佛也因為這句小暖,終於煙消雲散。
的清明還活著。
站起來,對著傅棋深緩緩鞠了一躬,“傅先生,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出門時,夜空中飄起了細雨。時值春寒料峭,雨下得並不大,薑南橘沒有帶傘,漫無目的地沿著馬路走了一段,走累了就停下來站在路邊,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還有不遠的萬家燈火。
在的心深,始終對家庭和家人有一種極度的。最開始以為清明會給一個家,後來外公外婆收養了,雖然隻是把作為一個替代品。
再後來和紀景安結婚,終於得償所願,擁有了自己的家庭,可惜到頭來終究隻是的一廂願。
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去城郊的青山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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