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正煮粥，一樂。

“保準是了，想引你去食盒那兒喂它。”

上了二樓抓貓糧，咪咪。

它立刻跑過來蹭腳下，樂呵呵的吃起來。

孟盛楠低語，“外婆真神了。”

當時來那會兒心里想著池錚磨磨蹭蹭，現在走的時候對外婆滿是愧疚。老人講小時候的趣事，總是惹得小杭哈哈大笑。外公喜歡看新聞，外婆爭過遙控要看戲。倆人拌拌，回頭又笑。后來是一個人回的江城，孟杭耍賴不走晚些日子。

一家人吃了一頓飯，下午三四點的景走。

送到門口坐計程車，老人往兜里塞東西。

“什麼?”

拿出看，是酸菌素片。

外婆笑，“沒事多含著。”

直到車子走了很遠，再回頭，老人還站在原地。孟盛楠慢慢轉坐好，突然就想給池錚打電話。肚子疼得要命都沒說過，也并不是真有多怕他會煩。只是那會兒的聲音實在不怎麼好聽，到頭來又恐打擾到他忙。

看著遠方的公路，怎麼現在就忍不住了呢。

孟盛楠撥過去的時候，池錚正窩在金鼎。他昨晚回了趟店里拿顯示屏，落了手機，現在敲著代碼完全忘了有這回事兒。史今忙累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

陸懷羨慕：“他怎麼就這麼會呢。”

池錚笑了下。

陸懷也打算歇會兒，起從箱子里拿泡面，丟給池錚一盒，邊倒水邊問：“今兒幾號了?”

池錚從桌上的煙盒里抖出煙，湊到邊頓了下。

“18。”他說。

陸懷算日子，“我來有十多天了吧。”

池錚點上煙。

“差不多。”走了也有十多天。

陸懷泡好面掀開塑料蓋，騰騰熱氣懸浮而上，和煙霧纏繞在一起。池錚噙著煙去兜口袋手機，然后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

池錚抬眼，“手機可能落了。”

陸懷道：“你昨晚回了趟店，忘那兒了吧。”

池錚‘嘖’了聲，悶頭起煙。后來又忙起來，天半黑。他靠在椅子上活腦袋，脖子上骨頭直響。然后扭開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半，踢開椅子起。

史今問：“干什麼去?”

“店里。”

陸懷側頭，“想人了吧你?”

池錚掃他一眼，鼻子里哼出一聲。

“你嫉妒了?”

陸懷差點噴了，“臥槽。”

史今攤手。

池錚玩味兒笑，手口袋懶懶的出了門。他這次沒走樓梯，可能因為太累的緣故，直接摁了一樓電梯。從金鼎出來的時候，微風一陣一陣。他仰頭看天，側眸掃了兩邊的路，點了煙走了回去。

霓虹燈初現。

火車站附近的小吃攤上，倆人聊閑天。孟盛楠在火車上接到戚喬的電話，這人最近緒低落需要安。走不開，被火車站外等了半個小時的人攔截了。

“還是你最好了，楠楠。”

孟盛楠難得皮疙瘩又起，“他簽了唱片公司是好事啊，你還煩什麼?”

戚喬耷拉著腦袋倒酒喝，怨氣看來很深。

“他每天都很忙，陪我過周末的時間都沒有。”

孟盛楠左手撐著下，“辛苦你了。”

戚喬：“……”

“你都不安我幾句?”人眉皺在一起。

孟盛楠眨眨眼。

“你需要的不是我的安，你的解藥在宋嘉樹那兒呢。”

戚喬有氣無力的‘唉’了聲。

孟盛楠笑笑，“行了，他忙過這會兒應該就有時間陪你了，他那麼你怎麼舍得你獨守空閨。”

戚喬：“你說真的?”

“假一賠十。”

戚喬：“……”

人又開始喝，孟盛楠攔不住。街頭的燈一盞盞亮了起來，戚喬的臉很紅，已經醉了。孟盛楠無奈，了輛車扶回家。戚喬賴在床上不讓走，盛典打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放心不下戚喬說翌日一早。

戚喬睡了，幫著換了服蓋上被子。

剛走上臺要撥電話給池錚，門鎖有靜。走過去看，宋嘉樹推門進來。孟盛楠愣了一下，指了指臥室，“戚喬睡了。”

宋嘉樹順著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我回家了，你和說一聲。”

宋嘉樹淡聲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好好照顧。”

孟盛楠微微笑了笑，推過行李箱拿著包出了門，走出幾步又回頭。

“心不好，你還是要多陪陪。”

宋嘉樹抬眸，“我知道。”

頷首離開。

電梯數字慢慢降至1，孟盛楠在門口攔車。天上忽的下起雨來，看著這朦朧的夜，改了主意。到方十字街頭，孟盛楠下車往過走。

細雨淋在上，影單薄。

眼看著距離他愈來愈近，難得雀躍，腳步輕快。

幾年前看瘦男，鄭秀文減功，穿著寬松的灰風去爛巷找劉德華。那天也是下著這樣的雨，人打著黑的傘，看到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還在吆喝‘打一分鐘6○○塊’。

紅燈，停了下來。

視線越過馬路看向對面的破巷子，卻看不到他店鋪的亮。

黃燈，目視前方。

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灰襯衫黑長。他著兜咬著煙，沒打傘。孟盛楠握著拉桿箱的手涼涼的，視線靜靜的落在他上。男人了口煙，一抬頭，似乎也愣住了。

綠燈，腳步未。

兩邊的汽車停了下來，雨水打在擋風玻璃上，行人打著傘來來往往。人流中，男人拿下煙，慢慢抬步走過來。

雨飄在眼里。

二○○三年劉若英翻唱中島雪的歌，收錄在專輯‘我的失敗與偉大’里，名字：原來你也在這里。

孟盛楠就這麼看著他走近，池錚眸子溫。

他曲起手指輕彈了下的腦門。

“傻了?”

孟盛楠沒躲開，捂著額頭看他。

池錚無奈笑，微俯拎起右手的箱子。他將煙叼里，騰空去拉的手。孟盛楠掌心的，跟在他后頭過馬路。側頭看他，忽然就笑了。池錚余抓了個正著，他抬眉看。

“還沒醒?”

歪頭，池錚深眸含笑。

他拉著的手，穿過短巷。池錚開了店鋪門，又關上。屋子里有他的味道，孟盛楠安靜的站著。池錚放下行李箱，回頭看。

“真傻了?”

他側頭笑。

孟盛楠服了，心頭暖的厲害。池錚好笑的看著，正要手去的頭發。孟盛楠突然傾慢慢抱住他，池錚愣了一下。他隨即笑開，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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