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氣是人的笑,“林宗易來還我的耳環,馮先生瞎生什麼氣呀。還有,海樓的錄像在我手中,我發你郵箱了。壞男人,你辜負我的好心。”
我捧著他臉,“罰一個吻。”
馮斯乾注視我嗔癡的模樣,在他深不見底的瞳仁,無法形容得艷。
我吮住馮斯乾的瓣,盡管沒有深,也算貢獻了我從業最大尺度。吻住他的剎那,我永不會泄給任何人,我舌尖曾經一抖。我很久沒有吻過男人了,馮斯乾上的煙味比最烈的煙本還濃郁三分。
這個吻持續了半分鐘,我本想五秒鐘就離,可馮斯乾沒反應,我忍不住往下試,十秒,二十秒,最后竟然延長到三十秒。
我實在仰累了,才松開揪住他服的雙手,“馮先生和我都是騙子,以前的我騙很多男人,以后的我只騙你,也只被你騙。”
他著我。
我又挨近半寸,鼻尖粘著他的鼻尖,“這一生,敢騙你的人唯有我一個,馮先生永遠會記得我,忘也忘不掉。”
馮斯乾繼續著我,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可我卻演繹出我們什麼都做了,連眉眼間也漾出似有若無的水霧,好似濃之際的崩潰與凄,此時馮斯乾掌中盛放的不是韓卿,是一朵被恣意毀掉的野玫瑰。
走廊的電梯門在這時響起,402的住戶拎著外賣進門,馮斯乾回過神,他推開我,出玄關。
“斯乾!”我喚他名字。
他在敞開的電梯前止步,沒回頭。
我沖上前抱住他,依依不舍地黏著,“下次再來,我不放馮先生走了。”
馮斯乾手指摁住電梯,腳下沒。
我又吻他頸側,相比結和凸點,頸側的管更薄,對溫度也更敏,那樣積蓄了我所有功力的一吻,哪怕再輕,也擊中馮斯乾冰封的心。
他自始至終一言未發,連走進電梯面朝我的時候,他都再未給予我一個眼神。
我目送電梯從4變3,2,1,停住再未起落。回屋拾起馮斯乾沒帶走的煙盒,還剩下五,他坐了五十五分鐘,了十五。
我學著他的樣子,嗑出一支傾斜含住,下打火機,“韓卿。”我也學他的聲音,“你像個妖。”
我噗嗤笑,何止像妖,更像快仙的妖,否則如何撼得了他這尊不近的佛呢。
男人淪陷于一個人的溫陷阱,過程有快有慢,比如格調高級的,格寡淡的和見多識廣的,這三類男人就特別慢,面對無招勝有招,拿著對方,拿得越起勁,人越劣勢,局面莫名其妙就顛倒了。對付這種男人,循序漸進絕不行,火苗一旦熄了,人便被判了死刑,必須速戰速決。從我勾搭馮斯乾至今,正好三十七天,他不僅不再排斥我的出格,今夜甚至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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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吻,代表他已經一點點松,期待我下一步會出什麼招數引他,馮斯乾越來越我引他的時刻,我帶給他的沖擊力,瘋狂的刺激與不可告人的忌,當他開始主摟抱我,便是他徹底淪陷的一天。
第二天去公司,我察覺周圍的氣氛異常古怪,尤其是公關部和書部的同事,看我的目充斥著一種八卦和窺探,大企業里稍有風吹草就天翻地覆,但是傳聞從沒到過我,我在華京基本不湊熱鬧,更不與人深,我的目標是馮斯乾,就只沖他來,多余關系不建立也不維護,所以我立刻意識到出事了。
我正打算找趙書打聽幕,從飲水間煮了咖啡回來,在獨立的助理格子間門口喊我,“韓卿,馮董讓你去他辦公室。”把咖啡給我,“順便帶進去,辛苦了。”
我心不在焉接住杯子,“今天大家有點不對勁。”
十分詫異看著我,“你沒收到你的尋人啟事嗎?”
我比還詫異,“誰尋我啊。”
說,“等下。”回到自己辦公室,很快又折返,塞我手里一張紙,“印了六百多份,公司員工人手一份了,保潔阿姨都有。”
我低頭一看,果然是尋我韓卿,江城頭號渣,搶我現任,奪我前夫,睡我前前夫,我前前前夫,勾我前男友,與我相同遭遇的已婚多達幾十人。
后面的我沒心看了,我氣得渾發抖,又是蘇立,除了誰也不會跟我玩命死磕,也沒結下這麼大的梁子。可我治不了,蘇立背后有王總撐腰,我上網查過王總的資料,背景的,三教九流都沾點人脈,而馮斯乾本沒松口替我擺平,我暫時沒底氣和蘇立杠。
我端著咖啡直奔董事長辦公室,我習慣了推門就進,這次同樣沒敲門,不過里面沒人,落地窗前放著半杯紅酒,煙灰缸里有幾枚煙頭,其中一枚還散著煙塵。
我將咖啡杯擱在桌角,“馮先生?”
接著我聽到里間浴室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馮斯乾在洗澡。
我沉思了一會兒,機會是好機會,可用什麼借口闖都不合適,過分激進了,我最終決定從辦公室退出來。經過拐角的員工大廳時,一群人圍攏著桌子熱火朝天不知在干什麼,約聽見提及我,我一聲不吭走過去,從最末一排往中間看,財務部的莉亞開了一盤賭局,坐莊,其他人紛紛跟投,有100的,有50的,還有手寫欠條下注的,輸了發工資補。
莉亞敲著保溫壺的壺蓋,“注意了啊!押韓卿拿下人事部經理的翻兩番,押保安隊長的翻三番,押市場部主管的翻四番。”
一個男同事起哄,“為什麼不押馮董啊?韓卿是董事長助理,近水樓臺先得月。”
莉亞瞪他,“馮董喜不喜歡人都兩說,咱公關部的大閆麗,腳崴了搭馮董的順風車,他從窗口飛出一百塊錢,讓閆麗打出租,你押馮董被韓卿拿下,你不賠得傾家產啊!”
人群中有男人嚎了一嗓子,“可是韓卿比閆麗漂亮啊。”
莉亞隔空啐他,“韓卿臉蛋比不上閆麗,韓卿是,那雙眼睛又浪又,一看就不是好鳥。”
我越過前面同事的頭頂,在空白丟下200,然后緩慢抖了兩下腕間價值六位數的卡地亞鐲子,他們順著我的手張過來,當發現我也在場,偌大的辦公廳驟然間死氣沉沉,我面帶微笑,語出驚人,“我押馮董。”
莉亞角輕蔑搐著,“你知道押什麼嗎。”
我莞爾,“知道呀,我能把他們哪一個勾引到手。”我一字一頓,“馮斯乾,馮董。”
我說完轉,扭著小蠻腰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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