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包廂之后，開始左右逢源扮演際花的角，挨個敬酒，從張組長到范顧問，一灌下五杯，二又找借口自罰三杯，酒局氛圍越炒越熱，活生香的旗袍，千百的段，自然讓男人不釋手，他們很快被我吸引住，一杯又一杯遞上白酒和洋酒，我照單全收，甚至跟其中一位年輕些的副組長喝了杯酒。

馮斯乾全程沒有講話，波瀾不驚坐在那，手中了一只空杯，盯著我的一舉一。

很多人有概念上的誤區，認為清高矜持才能虜獲富豪，可這是正宮的標配，男人已經有賢惠端莊的老婆了，沒必要再養一個同款，即使他們單，未來的配偶也是門當戶對的真清高，不是包裝后的假清高，東施效顰只能死路一條。特別是馮斯乾這種商界巨鱷，名媛和小賤貨他全看膩了，我走哪種路線都拿不下他，除非我一個人綜合了正宮與人的特，我出席酒局就是給他展現我的高價比，當得了賢助，更玩得了風花雪月。正經克制的男人藏的一面很可能是極端的放浪，風永遠是迎合他們口味的必殺技。

“酒量不錯嘛。”張組長喝盡興了，手搭在我肩膀，把我攬到他旁邊的座位，“韓助理芳齡啊？”

我不著痕跡與他保持距離，并沒順應他的放肆，表面卻很熱，腔調也，“二十六呢。”

他眉飛舞，“韓助理有男朋友嗎。”

“還單。”

俏可人的樣子勾得他魂不守舍，“沒有合適的嗎？我給你一個好不好啊。”

我端起酒杯放在他面前，“我提前謝謝您了。”

他剛要喝，我蓋住杯口，“最好是像您有魅力，小狼狗您可別給我介紹，我瞧不上。”

他興致，“我有魅力嗎？”

我蔥白的指尖劃過他肚子，睜著眼說瞎話，“知識涵的象征。”我又劃過他禿了的大腦門兒，“歲月沉淀的風范。您沒有魅力，難道頭小子有嗎？”

張組長大笑，對馮斯乾慨，“馮董啊，您這位助理太合我心意了。”

馮斯乾沒表態，臉喜怒不辨。

我眨了一下眼，扭頭給張組長斟酒，“華京申請競標工程，符合考察的指標嗎？”我不經意掀長發，發梢甩在張組長的鼻梁，空氣中頃刻飄出濃郁的玫瑰香，他探出脖子聞香味，我輕輕拍他手背，“華京集團是江城的龍頭，市場上有口皆碑，馮董的能力您還不曉得嗎，哪來什麼問題呀，華京擔不起上面的重，其他企業擔得起嗎？”

張組長反手握住我，摳我掌心，“華京不能，他們更不能了。”

我托著他的杯底，灌他又喝一杯，“您考察三天了，我們馮董也累了，我是他的生活助理，我心疼他。”

張組長簡直要溺斃在溫鄉中，他一口吞了杯中的白酒，“馮董，怎麼撿到的寶貝？”

馮斯乾十分平靜拿起煙盒，“韓卿格活潑，您見笑了。”

張組長意猶未盡我手，“我去過不企業，老總派出的公關都不咋地，長得是漂亮，坐下像個傻子，酒量差，聊天沒有趣，掃興得很。”他笑瞇瞇看我，我也回他一笑。

馮斯乾嗑出幾支煙，分發給桌上的人，自己也叼住一，張組長的副手替他點煙的工夫，我趁機回到馮斯乾那邊，奪過他的打火機對準煙頭一扣，他嘬著火，惻惻睥睨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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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公關。”

其實以馮斯乾的本事，競標本就十拿九穩，我這出戲純屬多余，他也心知肚明我是沖著釣他才來的，他識破我的企圖沒事，我達到目的就行了。

我在桌下牽他手，“我價廉，白天和晚上的道行我都通，馮先生上了我的鉤，可一點也不虧。”

他右疊在左膝上，雖然坐著，但長拔，一漫不經心的味道反而人心弦，他慵懶吸著煙，“你猜自己得逞了嗎。”

我說，“那我要好好猜一猜。”

他沉默著噴出一團煙霧。

酒局結束時，張組長那個老東西想帶我走，很含蓄找馮斯乾要人，馮斯乾沒拒絕，也沒點頭，他打開錢夾，取出一張白金卡，“麗都會所新進一批模特，質量還可以。”他將白金卡塞給張組長，“消費記我賬上。”

張組長也算場面上的人了，他一看就知道馮斯乾不同意，他沒強求，收下了卡，“馮董的意，我笑納了。”

馮斯乾安排了汽車送他們去麗都，他們離開的同時，一輛奔馳suv從西南方向駛來，泊在蘇岳樓的門口，趙書前腳下來，后腳車燈亮起，照在我背影，步伐驟然一頓，“韓助理？”

發現我正神志不清摟著馮斯乾，兩軀毫無空隙地黏在一起，馮斯乾沒有過多回應我，倒是我主同他糾纏，完全不顧忌有人在場。趙書不明所以，“韓助理在做什麼？”

我借著酒勁反駁，“我在抱馮先生啊。”我他下頜，他今晚的胡茬比往常，也濃，青黑的短刺遍布半張臉，俊白皙之余，呼之出的男人味襯得他氣度越發剛毅，“多迷人的馮先生呀。”

“韓助理！”趙書警惕張四周，上前試圖抓住我，拖出馮斯乾的懷里，后者面無表看向，察覺到不滿的意味，遲疑著收回手。

司機拉開車門，馮斯乾一手擁住我，一手拎著我的坤包和高跟鞋，“開車了嗎。”

我搖頭，“開了。”

他問，“到底開沒開。”

我仍舊搖頭，“開了啊！你聽力退化嗎？”

馮斯乾不再浪費時間，他把鞋扔在地上，“自己穿。”

我低下頭，腳丫瞄準鞋坑，踩了七八次都踩空了，我帶著哭腔，“都怨你，你非要我的鞋。”

馮斯乾彎腰又拾起鞋，拋進敞開的副駕駛里，“穿高跟能下樓梯嗎。”

我眉開眼笑上他，“馮先生背我啊。”

他注視著我月牙一般笑彎的眼眸，原本的清澈因為醉酒變得混沌，像籠罩了一層煙雨。趙書見狀再次出手攙扶我，被馮斯乾拒絕，“我自己來。”

趙書一愣，隨即后退一步。

莉亞帶頭打賭的事，趙書出頭為我下了，后來還提醒我注意點，馮董很不喜歡作風奔放或者心存不軌的人，我裝模作樣答應了。馮斯乾置閆麗，沒多想，畢竟是的助理，領導偏一些也理所應

當，再加上馮斯乾一直厭惡閆麗那些下作的勾當，借題發揮把開了，趙書萬萬沒料到我真的拿下了大領導。

我先上車，眼等著馮斯乾上來，他才坐穩我立刻爬過去，伏在他膛撒著他的結，“馮先生。”

他摁住我胳膊，“老實些。”

我不罷休，“我好想你。”

馮斯乾垂眸，此刻倒映在他眼底的我，紅齒白眼波如水，眉梢眼角染著紅潤的醉意，“謊話。”

我仰面看他，“你要是不信，開我腦袋，查驗是不是想了你一整天。”

他若有所思叩擊著窗沿，沒理會我。

司機駛上高架橋，詢問馮斯乾去哪，我偎著他口，不聲不響地瞇起眼。

馮斯乾沉思良久，最終報上我的地址。

我清楚自己賭贏了。

果然是舍不得，套不住狼啊。

江城有三座高架橋，兩座建在郊區通往市中心的公路，一座建在江東碼頭之上，靜謐的海港每逢夜泛起彩的波，遙遠的鐘聲在天空回，蘇岳樓回我出租屋要通行江東碼頭這座橋，由南向北2179米長，在最高峰的位置也是天的最高點，當司機途經那片燈火通明的海域時，我在馮斯乾的臉上印下一吻。

他視線從外面移向我，我們四目相視，他忽然笑了，抬手掐住我下，一雙眼睛猶如刀子一樣鋒利，不聲割開我這副皮囊，悉皮囊之下覆住的真面目。

也許是我的演技太湛，也許是氣氛太曖昧，曖昧到馮斯乾也了，他指腹拭著我瓣的口紅，“真醉假醉。”

我委屈極了，“我沒醉。”

他看了我一會兒，笑出聲，“嗯，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