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馮斯乾洗澡的時候聯系了林宗易，想委托他找個由頭把馮斯乾調虎離山，我打了七八個電話他都沒接，第九個接了，是一個人，問我是誰。我先是瞥了一眼墻壁上的石英鐘，十一點，這鐘點還跟著他的，要不是保姆，要不是關系匪淺，保姆的話未免太年輕了，聽音應該歲數和我差不多，基本確定是林宗易的野人。

我反應很快，立刻回答是下屬，有急公事向林董匯報，告訴我林宗易在洗澡。

我差點罵祖宗，天底下的男人大半夜除了洗澡還有正事嗎。

我實在沒工夫等，他多久洗完？”

人不耐煩，“你到底誰啊。”

我再次重復一遍，“我是林董的下——”

“你賤不賤啊！”人翻臉，“裝什麼員工啊？我不瞎，我看備注了。”

我蹙眉，“備注是什麼？”

人沒好氣說，“小h。”

我一噎。

人不屑嘲笑，“隆的吧？歐人也沒幾個超過f的，搞那麼大你不怕下垂啊？我警告你，別打林宗易的主意，釣凱子你撒錯網了，就你這種人，去年一年有十六個，十三個他沒瞧上，其余三個全是我手下敗將。”

我以為自己遇到同行了，“你是他老婆雇傭的？”

人一愣，“他有老婆？他未婚啊。”炸了，“你諷刺我是小三？”

在那端劈頭蓋臉痛罵，我沒來得及解釋，人怒氣沖沖掛斷了電話。

我好半晌沒回過神，看來我分析得很準，表面越是持重，里面越是放浪不羈，男人裝久了高端紳士，都恨不得地釋放一把，搞點野路子，他們的最佳撒野領地便是雙人床。

林宗易本風流，可他儀表確實擔得起風度翩翩，果然私下泡人的口味夠野的，純種的嗆口小辣椒。

他這條路行不通，我坐在沙發上又想到了紀維鈞，我們如今也算盟友，雖然我和馮斯乾商量好了做一個局請君甕，但他不知，他認定我貪財，只要承諾給錢多，我就鐵了心上他這艘船，我找他幫忙他能辦到的肯定會幫，不過這忙他不會，他比殷怡還急于抓住馮斯乾的把柄，他看中的正是我有手段搭馮斯乾，馮斯乾也愿意被我勾搭，眼看他馬上進套了，我卻打退堂鼓，紀維鈞百分百不管。

其實說半點沒心也是假話，馮斯乾的皮相好，據我的觀察，他那方面更是極品，有錢有勢有涵，占全了男人的所有優質條件，我是騙子，可我騙不了自己，騙不了人，對這個男人我的確產生了約的好，只是已婚男我絕對不沾，底線打破一回就有第二回，我這輩子最深惡痛絕的就是小三。何況殷怡準備離婚不代表最終如愿，主權不在。這段婚姻是馮斯乾制約殷沛東和掌控華京的籌碼，鏟除紀維鈞也跟他不打算離婚有關，殷怡出軌沒事，對象別覬覦他地位就行，不計其數的豪門婚姻證明了各過各的夫妻反而長久，沒期待就沒沖突。給這類商界大腕當人簡直熬到人老珠黃。

道德和殘酷現實的雙重夾擊下，我很清醒無論如何不能和馮斯乾發生故事。

十五分鐘后，他從浴室出來，我迅速調整狀態，笑著問他，“水熱嗎？”

馮斯乾站在浴室門口注視我，我神毫無破綻，不慌不忙走向他，將斟滿的高腳杯喂到他邊，“法國進口的葡萄酒。”我另一只空閑的手整理他浴袍，他穿的是我的浴袍，碼數很瘦小，下面蓋不住大，也系不上腰帶，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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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一毫遮掩，他強勢坦誠地出雄渾的魄，我迫自己忽略掉他的地帶。

馮斯乾垂眸，杯的紫紅輕輕搖曳，如同我烏黑的長發環繞他臂彎，訴說著千萬種溫和嫵。在經歷過剛才那一場槍走火的前奏，我們之間有什麼在順理章改變，我畏懼改變，卻無能為力遏制它，我好像進一個被的局面。開始回應我的馮斯乾，渾都充斥著令人罷不能的彩。特別是此刻，他拔俊秀的肩上落滿深夜的華，很寂寞，他迷人而郁，我本能想他的郁，又止步于這扇不能明正大的忌之門。

他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沒找到新牙刷，用了你的。”

我手一頓。

馮斯乾云淡風輕，“介意嗎。”

太人了，怎麼他說什麼做什麼都這麼人。

我深吸氣，竭力維持住笑容，不讓他看出我的張無措，“都吻了幾次，還介意共用嗎？”

馮斯乾把酒杯重新遞給我，我沒張口，他也不收回，我猶豫了一秒，含住他含過的位置，他顯然比我自在多了，眉間笑意深濃，“男人不接招時，韓助理的演技最出，等男人接招了，你就不行了。”

我故作鎮定咽下這口酒，“馮先生肯留宿，我求之不得，也意料之外。”我拽住垂在地板的腰帶，馮斯乾順從我的力道瞬間近，我仰頭朝他面孔吹出一縷淡淡的酒氣，“在蘇岳樓馮先生讓我猜自己有沒有得手，我猜得手了。”

他盯著我，“是嗎。你自信很俗。”

我指尖著他下的胡茬，“難道不是得手了嗎？”馮斯乾并未刮掉，我這里沒有剃須刀，他胡茬在一天的茂盛生長后更濃了，我涂著淺甲油的指甲過那一層深重的烏青，他在這時離我，走到茶幾前拾起西裝，掏出口袋里手機撥通一串號碼，那邊接聽后，他按下免提，“查清了嗎。”

男人答復，“查清了。”

我記得男人的聲音，是那名出現在天匯洗浴中心并且調查過林宗易公司賬戶的男人，類似于探。

馮斯乾命令，“發郵箱。”接著終止了通話。

他用手機登陸郵箱，接收了一封加郵件，他瀏覽完，又打出一個電話，這次接通是王總的聲音。

對方講了幾句場面上的寒暄話，馮斯乾面無表打斷，“蘇立都干過什麼，王總心中有數嗎。”

王總一怔，“阿立？”

馮斯乾不疾不徐喝著酒。

那頭傳來斷斷續續的談聲，似乎是下屬告知了蘇立的行為，王總頓時不語。

馮斯乾沒廢話，直接下通牒，“是王總出手，還是我出手。”

王總嘬著牙花子，“馮董，人的事而已，不至于鬧到男人兵戎相向的地步吧。”

馮斯乾本不買賬，“那就是我出手了。”

王總也聽出威的意思了，“這位韓助理，是馮董什麼人。”

馮斯乾看了我一眼，“助理。”

王總頗有深意，“僅僅是助理，馮董

也太恤下級了。華京總部的員工就多達上千，馮董挨個出頭，買賣還做不做了？”

馮斯乾語氣沉，“我通知王總一聲，護短要有實力。”

他說完當即掐斷，隨后又關掉手機，扔在沙發上，“你不洗了？”

我反應過來，立馬往浴室走，剛邁出步子，馮斯乾忽然從背后抱住我，他齒細細地啃噬我后頸，我又一次為那種麻骨的而炸裂，他鼻尖停在我由于難耐而彎曲的脊梁，那里呼出的熱氣使我彎得更厲害，他喑啞發悶的嗓音涌我耳朵，像一句勾魂攝魄的生死咒，“來不及了。”

的皮散發出珍珠一般晶瑩的澤，他再未離開我分毫，馮斯乾用一個席卷每一寸的吻，令我驗到他無數孔里噴濺而出的激，那是任何男人都不備的足以傾覆一切的力量，凝結一巨大漫長的電流，穿我的骨骼和。

他手臂收，扳過我腦袋，隨即整個人覆下來，“魚上鉤了，不敢吃了？”

我沒有掙扎，也無從掙扎。鷹喜歡吃兔子，卻從來不吞食，他會一點點逗弄它，在兔子奄奄一息或者倉皇逃竄之際，再捕食的樂趣，掙扎只會調男人更興。

我像往常一樣極盡配合摟著馮斯乾的脖子，他一即發的危險，我一就碎的，男人的野與人的直白而矛盾地糾纏，沖擊著他所有，“馮先生，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他低下頭，我嗅到牙膏里薄荷冰片的味道，我分明聞了很多年，可我從不知道它是如此惹人深陷，像極了馮斯乾的清冽與冷淡，我嘗到自己齒沾染的酒香，濃烈的白酒，醇厚的紅酒，混合在一起張揚熱辣，連同他的薄荷香，演繹著極致的冰與火。我無法控制自己不沉醉，在答應殷怡引馮斯乾那天起，我迫切拖著他墮落進我的陷阱，現在他終于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