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著墻壁打呵欠,又過了一分鐘,他在床頭柜索到我留下的錄音筆和拍下他洗澡的照片,當然,還有一份在我包里,準備到孫太太手上,我把備份給孫耀華只是提個醒,識趣自己回家和老婆分財產,不識趣就告上法庭。
他罵得更厲害了,“媽了個子的,算計到老子頭上了!”
我噗嗤笑,對準房門喊,“孫大主任!”
他聽到我聲音,當場要躥出屋抓我,可沒穿服,過道又有攝像頭,他只好退回去,過一道門兇神惡煞瞪著我,“我家里那個臭娘們兒派你來的?”
我笑著說,“晚節不保啊孫主任,我勸你破財消災吧。”
我戴上墨鏡瀟灑邁進電梯,按下樓層1,電梯門上倒映出我春風滿面的一張臉。
我不敢在云城久留,萬一被孫耀華逮到就麻煩了,我連夜坐飛機返回江城。
周日我將證給孫太太,很惶恐告訴我孫耀華早晨來江城了,威脅把證銷毀,否則連娘家一起收拾。
我恨鐵不鋼,“這種吆五喝六的男人我見多了,打司準慫。”我指著手中的信封,“您有證據,百分百判贏。”
孫太太搖頭,“韓小姐,孫耀華心狠手辣,之前有人敲詐他,被他打壞了,至今還一瘸一拐的,我本想他打發我一筆錢就離了,結果撕破臉,我以后更難熬了。”
我取出坤包夾層放置的三萬塊錢,“我從您丈夫那里坑的,您收好。”
看了一眼錢,又看了一眼我,“韓小姐,您的勞務費”
我摘下掛在椅背的大,“孫太太,您保重。”
我徑直離開茶樓,心里特別悶得慌,都說有錢男人好,嫁了宗耀祖,吃穿不愁,可有錢人的腌臜與自私往往是藏的,當深他們的生活,為他們歲月中的角,才知曉在紙醉金迷里浸泡過的人多荒誕。我不是惡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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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當事人,卻是那些害人的見證者,我無法說服們抗擊到底,因為我不了解們更晦的難。
開車去容院的途中,我清點了一下這單生意的虧空,往返路費斯三千七,酒店房費一千五,還添了一個仇人,照目前的況,我退休前都未必攢夠錢跑路。
從口拐彎的時候,我接到下一任客戶周太太的電話,在那頭問,“韓小姐,您到哪了。”
我越過擋風玻璃看指示牌,“涪陵北路,導航還剩九百米。”
周太太猶豫不決,“您如今有大靠山了,不影響合作吧?”
我知道指馮斯乾,江城上流圈傳播得轟轟烈烈,客戶拿不準我們的確切關系,都顧慮會得罪他,我安,“您放心吧,外省的單子我能接。”
周太太說,“韓小姐不為難就行,我在3號間做纖推拿,您直接過來。”
我掛斷電話,停在麗人容館的臨時泊車位,下車乘電梯上樓,經過2號水療室的門口,四名技師正好進出,門完全敞開,我無意向里頭,是一群做按項目的富太太,當我看清其中一個人的長相,只覺得上涌,掩埋在記憶深的憤恨如同開閘一般瀉出,近乎癲狂在橫沖直撞,我難以形容那種抑和冰冷,這時卻又本無可奈何。
人瞇著眼,顯然也認出了我,“是你。”
我渾搐著,雖然拼盡全力克制,仍舊抵抗不了從心底炸裂的坍塌的緒。
范玲玲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仇人,我這幾年仇人一直逐年上漲,唯獨是例外,我們之間結下的梁子要追溯到我爸沒進監獄、我媽還活著的那天,這段仇怨并不是記恨我,而是我記恨。
范玲玲站起,堵著門,趾高氣揚端詳我,“發育得不錯啊。”
幾名同伴也從屋走出,“黃太太,您認得啊。”
得意洋洋,“認得啊,爸爸當年對我窮追不舍,不惜拋妻棄,可是我沒瞧上他,我要嫁給大人的,區區的小科長充其量算是我的中轉站,我就花了他幾百萬而已,哪知道他是一個窮鬼,愣是挪用幾百萬討好我,栽進牢房了。”
們不約而同譏笑,“幾百萬都沒有啊,活該。”
范玲玲問,“你那位沒出息的媽呢?”
我攥著拳,使勁到十手指嵌皮里,掐出痕,“不勞你記掛。”
朝我腳下啐了一口痰,“十年前潑婦似的鬧到你爸單位,把我也牽扯了,搞得我臭名昭著,萬不得已遠走他鄉,我記掛?記掛早點死嗎?”
把玩著右手佩戴的三枚戒指,“不過我也得謝,要不是鬧,我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嗎。對了,男人當初迷我,我于心不安啊,如果死了,你替我燒點紙吧。”
我下一秒沖過去,不僅范玲玲猝不及防,的同伴都始料未及,沒有還手的余地,我占盡上風揪著頭發廝打,招招正中人最脆弱的要害,不是踢下面就是捶上面,范玲玲年過五十,力自然不是我對手,妄圖自救可半點招架不了我的兇狠,閉著眼慘嚎不斷,周圍的中年貴婦都傻眼了,好半晌才被范玲玲撕心裂肺的哭喊驚醒,紛紛加混戰,總算將我們分開。
“韓卿!”黃太太蓬頭垢面癱在地上,眼角也被我的指甲撓破了,鮮淋漓,氣得哆嗦,“你竟然敢手,我男人是主任!你以為傍上馮斯乾給你撐腰就了不起了,沒有殷家他算什麼東西,我倒要看看他多大的膽子手,你等著蹲大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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