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耍了冠強，他咽不下這口惡氣，林宗易又一直在他頭上，他這次是沖我們來的。

我對王晴娜說，“你別慌，林恒不會有問題，冠強的目標不是他。”

“韓卿。”嗓音發，“我在西郊的舟山。”

我打開柜，找出一套防水的皮面，匆匆下摟，吳姐正好買完菜進門，攔住我，“韓小姐，您——”

我繞過，“我去醉王朝查賬。”

“您不是才查過賬嗎？”追出兩步，“那您回家吃晚飯嗎？”

“不吃了。”我飛快坐進車里，吳姐還要說什麼，我一踩油門拂塵而去。

周德元在熙云路，馮斯乾作為婿，表面功夫一定會做到位，他一向不留后患和把柄，這兩天安安分分陪岳父和妻子，估計沒空查我的崗。

我一路超限速，抵達舟山，王晴娜迎上我，“方圓十五里有四個瞭角，二十多名保鏢在周圍實時監控，我仔細觀察了，他們攜帶了擊場的專用槍。”

干這行，普遍有極強的反偵察力，冠強雖然莽撞，但不可否認他有些本事，仇蟒才會花心栽培他，因此包抄夾擊甕中捉鱉的那套策略本行不通，只能先清地勢，再排兵布陣。

這一是廠房破留的廢墟，西南方有一扇窗口，底下是渠，河寬度六七米，游泳大概十秒鐘，在廢墟五十米開外，設有兩個環形卡子口，大約15平方，可以容納兩人藏。

我叮囑王晴娜，“最遲半小時聯系趙隊，告訴他安排下屬從卡子口近廢墟，另外，到渠的對岸接應林恒，附近只有水路可逃生。我懷疑廢墟埋有炸藥，下水能抵發后的火燒。”

王晴娜一愣，“那你呢？”

我說，“我會拖住冠強，給林恒爭取時間。”

我整理好服，將匕首塞進短靴里，直奔廢墟，王晴娜住我，眼里含淚，“從前是我對不住你，這次拜托了。”

我沒吭聲，舉起雙手，大步走進廠樓里面，“冠強，你不是指名我現嗎？我來了。”回音涌，到森森，氣氛令人心驚膽戰，“你在哪。”

我話音剛落，一大一小兩副人影從水泥柱后平穩挪出，冠強手中的匕首橫在林恒咽，滲出鮮。

“韓阿姨！”林恒嘶啞大哭，冠強的手腕用力一頂，“再嚎我捅了你！”

我定格在原地，沒有繼續前進，“冠強，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綁架幾歲的孩子，傳出不嫌丟人嗎？你的手下，同行，甚至仇蟒，他們會極其不齒。”

冠強冷笑，“英雄不問出，只要達目的，無所謂方式。華子如今是牛叉了，當年他跟著蟒叔在云城開場子，占地盤，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沒用過？”

我打量林恒，除了脖子，其余部位倒是沒有傷，“華哥曾經利用過人，包括我。他也出賣過同行，可我相信他沒有對孩子下手。”

“他媽廢話！”冠強挾持林恒站在那，他四下張，“你有種啊，真沒帶人嗎？”

我平靜面對他，“我帶沒帶人，你的保鏢看不到嗎？”

他嘬牙花子，“小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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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有點骨氣。我不瞞你，但凡你帶了人。”他狠狠跺腳，地面頃刻灰塵彌漫，“你那邊馬上炸。”

我以為他把炸藥埋在出口了，畢竟我們距離不足五米遠，真引了，他也休想全而退。

我半信半疑，“你不怕死嗎？”

“我死不了，土炸的威力只會炸飛你，這年頭工程破查得嚴，能搞到土炸的藥，很不簡單了。”冠強著我，“萬隆城那晚坑了我的人，是你嗎？”

我深知不能再激怒他了，“是我。”

他目兇，“你了我一掌，耍著我玩，害我在喬叔面前栽跟頭，你膽子夠大啊。”

林恒的越流越多，淌過冠強的指，他不耐煩一甩，估是瞧出我的服有玄機了，他命令我，“服。”

我蹙眉，僵不。

刀鋒割過林恒的皮，深半寸，林恒疼得變了音，“韓阿姨，我痛！”

“冠強！”我急大吼，“我，你不要傷了林恒——”

我強作鎮定，迅速解開拉鏈，褪掉上，只穿一件白的系帶裹，他咧笑，“材火辣啊，小細腰大脯，怪不得華子這麼迷你。”他門牙，“子也了。”

我索到扣，一邊拆開一邊試探說，“冠強，你放了林恒，我給你當人質，隨你置我。我可是華哥最喜歡的人，你不是看不慣他嗎？這筆買賣你不虧啊。”

他微瞇眼，琢磨著，“二手貨，我會稀罕？”

我下子，玫紫的蕾暴無，“不管幾手貨，你打華哥的臉面最重要，我現在被你折磨得衫不整，他還不丟人嗎？”

冠強審視我，我趁熱打鐵，“你覺得華哥在意他的兒子嗎？他更在意我，他在云城為我舍生忘死，卻未必肯為林恒死，你抓錯籌碼了，還妄想制他？”

冠強回憶著云城的場面，林宗易為了救我，不惜和仇蟒撕破臉，他朝地上啐了口痰，“你過來。”

我換下林恒，看著他跑出去，整個人頓時松口氣。

林宗易的下場生死未卜，林恒是他唯一的脈，無論如何我要幫他保住。

冠強從后面勒住我，手了一把我口，“你講義啊。”

我雙腳并攏，不著痕跡蹭了蹭靴筒，我挑了一柄最鋒利的匕首，要扎就扎，那地方最扛不住外力，而且死不了人，我有把握趁機逃。

我分散冠強的注意力，“那麼多保鏢埋伏，你太高看我的道行了。我一個弱子，你讓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陣仗鬧得越大，危險越大，你不清楚嗎？”

冠強用對講機指揮他們，“往后撤。”

保鏢問，“安全嗎？”

冠強獰笑，“一個娘們兒而已，能翻出

天嗎。”

保鏢示意，“撤下公路。”他又對冠強說，“我們在口，華子要是出現了，當場扣住他。”

我瞥了一眼上山的公路，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

從出警到半山腰需要半小時，再加上王晴娜等待報警的半小時，一共一小時，我必須找時機刺傷他，冠強此時的嫉恨一發不可收拾，我不能冒險和他拖延了。

我小心翼翼偏頭，他發覺我彈，刀刃扣得更，“老實點。”

我問他，“你想要什麼，興許我能答應你，何必見呢？”

他盯著我，“我想要的，你給不起。”

“你說來聽聽。”我竭力控制這副局面，安冠強不失控，“你只字不提，任何人也猜不中你的圖謀。”

冠強說，“我想要萬隆城，當蟒叔的義子，繼承他全部生意。”

我一怔，“你想取代華哥？”

他坦承認，“對，算你聰明。”

果然權勢蒙蔽男人的雙眼，比更擊中要害，當仇蟒的義子可不是好事，林宗易幾乎為他灰大本營的替罪羊，冠強竟然還不得搶他的位置。

我說，“這不難，我可以說服華哥退位，保你上位，把萬隆城給你。”

冠強語氣發狠，“蟒叔重他，要的任務不上我！華子接連大事，就算萬隆城給我，振子他們頭一個不服氣！”

刀鋒寒涼，刺激得我頭皮發麻，“那你想怎樣。”

“華子有過錯，蟒叔會親手廢了他，我才能順理章上位。”

我始終留意公路的靜，卡子口空空，而局勢卻越來越迫。

“你劫持我和林恒，是你先犯錯，他即便出手，仇蟒也會權衡你們的輕重。你放下刀，我絕不對外聲張今天發生的一切。”

冠強咬牙切齒，“他出不了手，他一旦有機會出手，就沒機會活命了。”

我沒聽懂他的含義，冠強一手扼住我，一手撥電話，“喬叔，您在萬隆城嗎？”

對方不知回答了什麼，冠強緒激，“華子不在！”

喬叔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蟒叔月底從邊境用漁船出一批貨，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