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完，仰起頭，“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舒服了就行。”

“韓卿。”他突然無比嚴肅鄭重，“記住我說的。”

我覺得他很不對勁，“馮斯乾。”我住他，“是發生意外了嗎？”

他垂在側的手倏而收，手背的筋絡脹起，掙扎良久，又緩緩松開，“沒事。”

我一不看著他。

他眼底浮出一笑，隨即背對我，“真沒有。”

馮斯乾坐上車，司機剛要駛離，他命令停下，揭過車窗向我，“蘇岳樓的菜，還想吃嗎。”

我思考了一會兒，“你如果下班早，捎一份蟹黃豆腐，一只藍龍蝦。”

馮斯乾笑著，“好。”

他升起玻璃，整個人似乎非常無力，閉上眼靠著椅背，我從沒見過他如此消沉憂郁，又故作平靜的模樣。

何江辭職了，司機我又不，我確定馮斯乾有心事，可無從探知。

當晚他沒回來，手機關機。

我等到轉天中午，依然聯系不上他，我開車直奔醉王朝，途中給程澤發了短信，讓他過來面。

我趕到會所，程澤也抵達四樓辦公室，蔣蕓今晚陪外市的考察團喝酒，正在化妝，程澤使了個眼，暗示我不方便。

我說，“蕓姐，你回避一下。”

識趣站起，“那你們聊。”

關上門，我迫不及待問程澤，“我收到消息，林宗易可能沒余地了。”

程澤臉很古怪，“誰的消息。”

我本想詐他，果然出事了，我撲上去揪住他領，“你為什麼不正面回答，消息是真的？”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林宗易應該落網了。”他言又止，“要不就是被燒死了。”

我腦子嗡地炸了，“什麼時候？”

程澤告訴我，“凌晨三點。林宗易在江浦碼頭對岸的闌城邊境圍堵仇蟒，仇蟒從東南亞進口了一噸原材料制藥酒。”

我頭暈目眩，“然后呢！”

“貨從江浦碼頭境，林宗易負責接頭，還有湖城的便也在港口，他聯手便當場將貨扣下了，仇蟒一看苗頭不對，揣著炸藥往山林里跑，便不了解地形，又怕遭埋伏，林宗易追進山了。”

我一，險些栽倒，程澤眼疾手快抱起我，“韓卿——”

我蜷在他懷中，搐了半天，艱難出一句，“尸首呢”

他搖頭，“沒找到林宗易的尸首，現場有，汽油，有不炸藥末，大火燒了兩個小時才熄滅，仇蟒的保鏢重傷，仇蟒被炸得四分五裂，他是同歸于盡的方式引了上的引線。”

我控制不住下，他托起我，“韓卿，其實林宗易注定會有今天，毀滅和伏法，他逃不過其一。”

我抓他手腕，“程澤，你帶我去一趟，我能認出他。”

下午五點，程澤的越野車從172公路駛進闌城，我了一眼半山腰的山名斷崖山。

我捂住口，沉悶得不過氣。

半小時后，車泊在后山的事發點，我跳下車，連滾帶爬沖向那片山林，程澤跟在后面扶住我，“你冷靜一些！”

我甩開他，趴在廢墟上力刨著，“林宗易——”

證件，錢夾，手表，我在狼藉的土堆里翻出無數東西，有他的，也有別人的。

石子劃破皮，我仍舊一刻不停地挖，像一重復的機械，直到十指滲出，指甲蓋也碎裂，程澤忍無可忍拽起我，“夠了嗎？”

我劇烈抖，開始只是，接著四肢百骸如同電一般，程澤摟住我，死死地扣在懷里，“韓卿，你別這樣。”

我又哭又笑，“程澤，沒有他！”我臉上全是眼淚，“沒有林宗易的尸！”

他一言不發拭我面頰的污穢，我迫他，“你看啊！”我指著四周的灰燼，“那邊拉起警戒線，證明搜查完了！這邊更沒有，他平安——”

程澤停在那。

我噎著，“他幾次死里逃生，所以這一回也功了，對不對。”我渾僵，“程澤，你騙我行嗎，我求你騙一騙我。”

“我騙你有用嗎！”他用力搖晃我肩膀，試圖令我完全清醒，“你要做最壞的準備，我很擔心你，韓卿，你明白嗎？”

我跌坐在地上崩潰痛哭，一時的慶幸過后，巨大的絕和悲傷又淹沒了我。

程澤蹲在我旁邊，聯絡江城的下屬，“清馮斯乾的行蹤了嗎？”

下屬答復，“華京對外全面封鎖，江城隊里也雀無聲。”

程澤換了只手接聽，位置距離我更遠，“他沒道理不現，會不會也出事了。”

我愣怔盯著地面，心臟仿佛被一個尖銳的鉤子勾住，撕扯得模糊。

下屬低聲，“局面確實不好，我懷疑和林宗易有關，是同時消失了。”

作者有話說

謝妮蔻快跑＊打賞妙筆生花

謝aal珊??打賞1萬5金幣，謝章??小丸子、阿阿星、往事二三打賞1萬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