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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高階修士識海自結界,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二位不必擔心記憶漫長、耽誤時間,專心查出心魔便是。那麼——”

他語氣一凜:“境里諸多弟子的命,就給二位了。”

*

謝鏡辭睜開雙眼,首先見到一棺材。

怔然扭頭,又見到另一副。

準確來說,是被整整齊齊擺放著的許許多多棺材。

這是個棺材鋪。

裴渡頭一回深識海,見狀微微愣住,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不遠傳來一道中年男聲:“棺材可算打好了!皇宮里的人就是金貴,單單是這一副棺材,就值我三輩子攢下來的錢。”

他順勢轉,耳邊傳來謝鏡辭的聲音:“這里是云水散仙的記憶,放心,記憶里的人看不見我們。”

棺材鋪雖大,卻幾乎被棺木填滿所有空間,好在大門敞開,引來燦爛明朗的

著布的中年男子站在門邊,旁的人笑道:“老板畢竟是京城中的頭號招牌,做出這棺材,您也能掙不錢——宮里待會兒便會派人來取了吧?”

“應該快了。”

男子道:“那位貴妃也真是紅薄命,當今圣上待萬般寵,只可惜這麼早便香消玉殞。”

皇宮。

當初楚箏就是在皇宮里作為替長大,他們要想勘破心魔,首先得去宮里找

謝鏡辭剛要開口,忽然察覺裴渡眉間一皺,沉聲道:“有魔氣。”

識海里的魔氣,類似于一種病毒查殺機制,用來鞏固心魔的絕對統領權。與裴渡都是的病毒,一旦被發現,只剩下被乖乖消滅的份。

謝鏡辭也應到逐步靠近的威口咚咚地跳。

這個棺材鋪店面極大,雖有木柜與房間,同他們卻隔著一段不遠的距離,要是匆忙奔去,很可能鬧出靜,引來注意。

窒息越來越近。

四周盡是整齊劃一的棺木,如此一來,能夠藏的地方只有——

謝鏡辭來不及細想太多,一把拉過裴渡右手。

神識雖然無法與記憶里的人進行互,彼此之間卻能

被徑直往后推倒的時候,裴渡下意識繃脊背。

謝小姐作很快,當他反應過來,已經穿過棺木,同一起了棺材之中。

正是店鋪老板一直注視,即將被送皇宮的那一

眼前所見盡是漆黑。

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輕輕下來的重量與溫度,神識很輕,綿綿的一團,正伏在他膛上。

謝小姐的手掌,剛好落在他心口。

到局促,亦有無措與不安,心臟的劇烈跳讓一切緒無可藏,仿佛褪去了層層偽裝,把最為本真的悸眼前。

“抱歉抱歉。”

謝鏡辭的聲音很低,有如耳語:“實在沒別的地方可以躲——這樣你會不會覺得難?”

……他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難

裴渡自然不會說出口。

劍道最為忌諱心,他在裴風南的教導下,早就能做到臨危不懼、時時刻刻面如常,可一旦面對謝鏡辭,哪怕被輕輕一,都會不自地心頭發

更不用說,是如此近的作。

謝鏡辭引靈力,點亮極其微弱的白,雖然驅散了黑暗,卻讓裴渡更為張。

這種微最是曖昧,他頭一,試圖避開直白的眼神,嗓音發啞:“這里是……云水散仙的記憶?”

他耳通紅的模樣實在可,謝鏡辭直勾勾注視裴渡雙眼,輕笑出聲:“對呀。識海和記憶是互相連通的嘛。”

謝鏡辭說著頓住。

終于明白,為什麼裴渡的神會那麼奇怪。

因為在不久之前,曾經暢通無阻進了裴渡的識海,理所當然,也就知曉了被他深深埋在心底的記憶。

糟糕。

裴渡心里何其澄明,無需多言,必定知曉了一切。

“謝小姐,”他的嗓音低不可聞,“你都……知道了?”

謝小姐窺見了他的記憶。

如此一來,他那些的、近乎癡迷的慕,定是毫無保留地盡數展眼前。

頭腦中轟地炸開,年本就通紅的臉愈發滾燙。

在一片靜謐里,謝小姐正直勾勾看著他的眼睛,柳葉眼盈盈發亮,目有如實,掃在泛紅的面龐。

裴渡想躲,然而棺材里狹窄仄,更何況謝鏡辭正極為近地靠在他上,在狹小的空間,一切緒都無法掩藏。

會不會覺得……他很奇怪。

那樣亙久地悄悄注視,甚至還尋了的筆跡,在暗地里細細描摹——

裴渡不敢細想。

只希謝小姐沒有看到,他那時不自泛起的笑。

死,側臉和后腦勺都在狂燒,忽然聽見幾道陌生的嘈雜人音,棺材被驟然抬起。

應該是皇宮里的人來此取棺。他們人生地不,待在棺木里,正好能被送宮中。

因著這一下的顛簸,謝鏡辭不控制地往下靠,輕輕一蹭,吐息劃過年耳垂。

他下意識一

謝小姐應該看見了他通紅的耳朵。

的氣息綿長溫和,氤氳在脖頸與耳畔,在閉空間里熾熱難當,每一次呼吸都勾得他心口發

在片刻的沉寂后,裴渡聽見的聲音。

“我都知道了。”

他心頭猛地一跳。

一只手輕輕上他側臉,若無骨,極盡溫和。

謝小姐的臉,在了他的側頸上。

“不要地喜歡我啊。”

說:“裴渡,你才不是我的劍。”

這是顯而易見的拒絕,作為對他之前那句話的回應。

裴渡心口一揪。

他下意識到慌,沉聲應:“謝小姐,我——”

“我不需要你為我披荊斬棘,出生死,我只想竭盡所能地對你好,讓你覺得開心。”

謝鏡辭在距離他很近的地方,著他的耳朵:“因為喜歡你,只要你能開心,一切就都足夠了。”

不是裴風南。

為裴家家主,裴風南之所以收養裴渡,全因看中他的利用價值,想為家族鍛造一把人形兵

怎麼舍得把裴渡當作一把劍。

對于謝鏡辭而言,他不是裴家長子的替,亦非用來出生死的護符,在年天才的環之下,他首先是裴渡。

裴渡怔怔看著

他面上紅未退,一雙漆黑的瞳仁格外亮,被靈氣一映,淌開水一樣的流波。

他從未想過,原來極致欣喜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眼眶發

何其幸運,他遇見的、為之奔赴的那個人,恰好是

謝小姐給予的糖太甜,沉甸甸落在他心口上,溫暖的甜漿四溢涌,將整顆心臟全然包裹,無法呼吸。

始終僵在側的手無聲向上,將緩緩抱住。

在安靜淌的微里,裴渡逐漸用力。

沉重的棺木隔絕了外界的亮與氣息,整個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兩個人。

他似乎想到什麼,遲疑半晌,眼底浮起再明顯不過的赧,聲音更低:“謝小姐,那個……可以再來一次嗎?”

謝鏡辭一怔。

很快反應過來裴渡話里的意思,強忍了笑意,佯裝好奇地問他:“那個?那個是什麼?”

他的臉果然更紅,竭力張了,卻沒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裴渡的聲音才低低傳來:“……親。”

“嗯?你說什麼?沒聽清。”

謝鏡辭看見裴渡上移的結。

旋即在下一瞬,上就傳來猝不及防的綿

裴渡作極快,蜻蜓點水般啄在瓣,似是嘗到甜頭,又輕輕一,眼底出層層的笑。

他小心翼翼開口,把每個字都咬得格外清晰:“喜歡你。”

這是他藏了十年的,時至此刻,終于能親口告訴

年聲線清越,漸生笑意:“好開心。”

即便得不到回應,能看著一天天變得更好,朝著芒萬丈的方向前行,僅僅是喜歡這件事,就能讓他到雀躍歡欣。

謝小姐說得不錯,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只要能開心,他便也喜不自

這個反撲來得突然,謝鏡辭全然無法反抗,雙的剎那,心口像被抓了一下。

裴渡的得不可思議,像果凍或糖漿,一點點靠攏,又笨拙地偏移,靜靜了好一會兒,終于意識到不太對勁。

謝鏡辭往后退開些許,留出說話的空間,強忍笑意:“你打算就這樣一直著呀?”

裴渡愣住。

他面上更紅,雖然涌起了類似于局促的神,卻還是極為正經地向解釋:“謝小姐,其他人都是像這樣著很久……我兒時無意中見過幾次。”

聽他語氣,倒像是謝鏡辭對此事一竅不通,要被耐著子悉心教導。

樂不可支,嗯嗯點頭:“我從來不知道應該這樣做。你好會,懂得真多,接吻藝大師!”

裴渡被夸得渾不自在,一張臉越來越燙,繼續低聲道:“聽說像這樣做,能讓人覺得愉悅舒適。謝小姐倘若覺得不習慣,我可以慢慢……慢慢教你。”

他凡事都想給最好,在這種方面,自然也不能比其他任何人差。

謝小姐沒有經驗,必然什麼都不懂,他作為主導的那一方,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讓覺得難

謝鏡辭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這人真的好呆。

他能教什麼,教樂嗎。

雖然也沒有經驗,但好歹在小世界里接過無數小說電影的熏陶,看來在什麼時候,有必要親自教一教他。

的笑意止不住,帶了調侃意味地開口:“那方才呢?你覺得舒服嗎?”

他們的徑直合,沒有任何技巧,頂多帶來一瞬麻。

謝鏡辭那會兒暈暈乎乎,只覺得心臟狂跳,來不及思考其它,等反應過來,裴渡已經和了好一陣子。要說什麼“舒適”,恐怕早就在失神的間隙溜走了。

問得饒有興致,近在咫尺的年長睫忽閃,怔愣片刻,終于輕輕點頭。

“真的?”

謝鏡辭沒想到真能得到答復,得寸進尺,好奇盯著他漆黑的眼瞳:“是什麼樣的覺?”

裴渡沒有立即回答。

手心下的心臟跳得更快,隔著薄薄一層下軀陡然升溫的熱。

“就像是,”他低低出聲,“……心都快化掉了。”

其實還有腦袋里簌簌地放煙花,橫沖直撞、沸騰不休,整個人開心得像要死掉,忍不住從眼睛里溢出笑。

要是像這樣說,謝小姐一定會被嚇到。

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每每見到謝小姐,都會變得如此……

如此孟浪不堪,人臉紅。

裴渡對予取予求,哪怕再向害,都會將想法如實相告。

他們格外近,這道聲音著謝鏡辭耳邊響起,尾音幾乎融進空氣,微弱卻勾人,起無形的熱。

很沒出息地臉上發燙。

四下陷沉寂,謝鏡辭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察覺棺木頓住。

皇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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