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屏息。”
謝鏡辭有意避開他的,覺得自己像白雪公主的惡毒后母,壞心思一套接著一套,偏生還樂在其中:“裴渡,你要是一直這樣,當心不知什麼時候就暈倒了。”
他被笑得面紅耳赤,脊背如野微微弓起,輕著開始呼吸。
這道呼吸極輕極慢,被竭力克制,微弱的氣流淌在兩人之間狹窄的間隙,說不出的勾人。
謝小姐只要對他笑笑,就能引得裴渡心如麻,像此時這般逗弄,他如何招架得住。
呼吸纏,他又往下探了一些。
這回到的并非虛空。
糖一樣的主上他雙,輕輕一抿。
與極快地過,引出道道直心肺的電流,他目眩神迷,恍惚之中,聽見謝小姐的聲音,溫得如同哄。
“張哦。”
裴渡一顆心臟懸在嚨,來不及思考,乖乖啟。
有什麼東西緩緩探了進來,蜻蜓點水似的落在他舌尖,稍稍一就迅速退開,淺嘗輒止,悄無聲息。
像是一滴雨落進池塘,雖然很快銷聲匿跡,卻勾起無窮盡的漣漪,一層接著一層,把整片水面都變得凌不堪。
他怔愣了幾息的時間才反應過來,方才探進來的陌生,似乎是……舌尖。
屬于謝小姐的舌尖。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裴渡腦袋轟地炸開,呼吸逐漸加重。
他倉皇無措,快要張到失去意識,耳邊則是謝小姐的吐息。
到了。
謝鏡辭同樣心臟狂跳。
理論知識極為富,作起來卻是笨拙,用了好大的勇氣探出舌尖,卻在相的剎那迅速退開,那麼短短一瞬,仿佛能聽見里倒流的聲音。
什麼舌吻深吻,全都沒有用。
這本不是謝鏡辭在心里擬好的計劃。
看了那麼多電影小說,本應該臉不紅心不跳,毫不費力掌控全局,運用一頓出神化的技巧,讓裴渡從此頂禮拜,大呼意想不到。
明明前面的一切步驟都穩穩當當,甚至把妖綠茶和病的臺詞從頭到尾全看了一遍,設下陷阱步步撥,可誰來告訴——
為什麼只是那麼輕微地一,腦袋里就會像有火山在發。
舌尖還在熱熱發麻,仍然殘留著那時的,謝鏡辭抿了抿,頹喪不已。
好慫,好沒用,本沒辦法像信誓旦旦決定的那樣,拿舌頭狂甩裴渡。
話本里的主角們,到底是怎樣才能做到無師自通、沒有一丁點兒的猶豫怯?
好在裴渡被蒙著眼睛,看不見半途而廢的懊惱模樣,室里一片寂靜,沉默灼得人心口發慌。
謝鏡辭輕咳一聲,掩下心中張,出言打破沉默:“我倒是聽說,親吻應該像這樣——這個你也會嗎?”
他哪里會這個。
這在從前,是裴渡在夢中都不敢肖想的作。僅僅是舌尖相的那一瞬間,就能把他的魂魄勾去大半。
他惶恐不堪,既覺得冒犯了謝小姐,又忍不住跟隨的牽引逐漸侵,將占有得更深。
謝鏡辭料想到他不敢,在心里做了個鬼臉。
讓你裝得那麼會,還不是在里翻了車,大呆鵝。
裴渡在外人面前拿著劍時,端的是一派霽月清風、高不可攀。除以外,修真界恐怕無人能想到,這名天才劍修竟會有像這樣滿面緋紅、茫然失措的時候。
因為雙眼被捂住,從謝鏡辭的角度看去,只能見他高的鼻梁與抿的薄,瓣微張,潤著層淺水。
實在過于可,瞬間就把接吻失敗帶來的懊惱掃一空。
實戰不行,一張倒是格外會說,見狀揚笑出聲,又起了捉弄的心思,得寸進尺:“教教我嘛,裴渡。”
手心被的長睫掃了掃。
這原本是句玩笑話,認定眼前的人不會有所作,所以才能張牙舞爪、步步。
因此當裴渡欺而下,憑借直覺封住時,謝鏡辭很沒出息地愣住。
謝鏡辭:嗯……?
嗯嗯嗯???
這是生的試探,猝不及防。
裴渡毫無經驗,吻技爛得徹底,不會運用任何技巧,只懂得用舌尖將輕輕。
他為主的一方,似乎要比謝鏡辭更加張,臉紅得像是水煮蝦,脖頸上的脈搏砰砰跳。
瓣相的地方一片滾燙,舌尖更是炙熱,讓恍惚有種錯覺,仿佛一團火焰在溫碾轉,所過之盡是麻,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戰栗。
等等。
……這是怎麼回事?
謝鏡辭被堵在石壁,渾上下彈不得,在他毫無章法的親吻之下,幾乎沒辦法呼吸。
的心跳快要沖破口,想讓裴渡停下,嚨卻被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像在夢里。
親吻應當是這樣的覺嗎?
在此之前,謝鏡辭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接吻真能人渾,像被電流一點點碾過骨頭,恍惚得如墜夢境。
蒙在他眼前的右手沒了力氣,綿綿垂在旁,一時間四目相對,裴渡眸微沉。
謝鏡辭乍一見到他的眼睛,更覺腦子里咕嚕嚕冒熱氣。
該死,這什麼。
翻車,自作自,風水流轉。
——這才不是說好的劇本!裴渡應該臉紅著躲開,而不是一邊臉紅一邊按住!要說深吻……也是第一次啊!
許是見到泛紅的雙眼,裴渡呼吸一滯,終于退開。
他了,眼中滿溢著淺淺的,卻在退開的瞬間神怔住,頭一。
“謝小姐。”
裴渡語帶歉疚,倉皇對道:“我好像……把你的,弄壞了。”
謝鏡辭:……
謝鏡辭:…………
謝鏡辭面無表,手了自己的下。
應該是又紅又腫的模樣,因為裴渡的瓣同樣染了殷紅,看上去像是沾著。
“這不是……弄壞。”
努力按太,停頓須臾,才說出最后那兩個字:“這是代表,那個……你做得很好。”
謝鏡辭:。
啊救命在說些什麼!怎麼能因為裴渡可憐的樣子,就講出這種違心的話!才不愿意被裴渡按著親!他的技更沒有很好!
……雖然并不討厭那樣就是了。
近在咫尺的年安靜看著,眼中歉疚逐漸消散,化作一赧笑意。
“謝小姐。”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再來一次,可以嗎?”
沒等做出回應,裴渡再度欺上前。
薄覆在之上,一寸一寸地,溫熱彼此相撞,溢出微弱的、人臉紅的水聲。
他呼吸仍舊很輕,有時停下作,用耳語般的音量問:“這樣可以嗎?”
謝鏡辭哪里有力氣回答,只想把自己滾燙的一團。
紙上談兵的功夫一套接著一套,到實戰,完全了不知如何是好的腳蝦,聞言拼命吸了口氣,低不可聞地回應:“……可以。”
——不對!在做什麼!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裴渡眼里笑意更濃,倏而又問:“我能……再用力一些嗎?”
明明做著那麼令人臉紅的作,講出來的話卻純良至極,讓完全找不到理由責怪。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過分的人。
謝鏡辭真想敲他腦袋,又冷又酷地應上一句“隨便你啦”。
但話到邊,便被裴渡的攻勢全然吞沒,變一團毫無意義的吐息,以輕哼的形式響在兩人耳邊。
這道聲音曖昧至極,有如意味不明的拒還迎。
救命救命。
謝鏡辭心里的小人尖不止,瘋狂以頭搶地,這不可能是發出來的聲音!
裴渡顯然發覺了凌的氣息,出右手,一后腦勺:“謝小姐,別怕。”
他好開心。
謝小姐并不排斥這般親昵的,還對他說了“可以”。
他的像在被火焰熊熊灼燒,心里如同裹了糖,不自從眼底溢出笑意。
年黑瞳幽深,角微勾的時候,自頰邊現出小小的酒窩。
這是他期許了十年的姑娘。
謝小姐也喜歡他。
他不滿足于淺嘗輒止的,瘋狂的念頭在心底肆意生長,想要攫取每一縷氣息、探尋每一寸角落。
裴渡話音含笑,低啞得恍若呢喃,用瓣勾勒出角的弧度:“……我來慢慢教你。”
然后俯,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