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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如今已然春,枝頭綻開薄薄小小的花蕾,偶爾有清風掃過,吹落一片淺花瓣,飄飄悠悠,緩緩降落。

謝鏡辭的目尋著那朵小花,自半空一直往下,待它墜向地面,不由一愣。

花瓣并未落在泥土中,在它所,赫然是一個從土里出的方尖,像是木質盒子的一角。

心中仿佛朦朦朧朧有了預兆,步步向前。

木盒很小,從更深一點的地方被拿出來,沾滿了泥土。想來是不久前下了大雨,把泥土層層沖開,它才得以出小小的腦袋。

謝鏡辭抑制不住心中好奇,將木盒蓋子輕輕一拉。

被小心翼翼裝在其中的,只有一張張單薄紙片。

紙片上的字跡清雋勻稱,自帶凜然風骨,并非裴渡最常用的筆跡,而是與有九分相像。

謝鏡辭的心跳逐漸加速。

曾見過這樣的筆跡,在即將離開學宮、回到云京的那天晚上。

那是幾年前的年之夜,與孟小汀在學宮里漫無目的走來走去,當作最后的道別。

臨近后山,忽然有片片白紙從山頂落下,降在孟小汀頭頂。

“誰從山上往下扔垃圾啊?咦——你快看,這上面好像有字。”

謝鏡辭聽見的聲音,一時生出些許好奇,順勢接過孟小汀遞來的紙條。

那是張裁剪工整的純白宣紙,殘留著被心折疊過的痕跡,興致缺缺地用視線掃過,看清上面的容,兀地一怔。

那紙上沒有署名,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用蒼勁有力的字跡寫下:

【祝愿謝鏡辭小姐百歲無憂。】

學宮里流傳過一個說法,聲稱在年夜寫下六十六個愿,埋在高山頂上,用虔誠的祈求神明,就會有隨機的一個愿現實。

謝鏡辭曾和孟小汀討論過,一致認為這個說法很蠢。

“這是誰的筆跡?”

孟小汀嬉笑著湊上前來:“‘謝鏡辭小姐’,得這麼生疏嗎?這個人好乖好乖,一定是個竇初開的害小男孩。”

說著又遞來一張紙片,還是那個悉的字跡,白紙黑字地寫著:【祝愿謝鏡辭小姐諸事順遂,前路輝煌。】

四面八方呼嘯的冬風,不知怎地安靜下來。

謝鏡辭的心臟砰砰砰一直跳,下意識抬起手臂,握住另一張被風吹得皺的紙條。

【祝愿謝鏡辭小姐永遠開心。】

這個愿稚得可笑,本應該噗嗤笑出聲,卻沉默著站在原地,仿佛手里拿著塊沉重的烙鐵。

原來真是這樣。

那些散落漫天的、被們誤以為是垃圾的白紙,其實全都是某個人藏在心底最不可告人的愿。他于直白面對,只能相信那個毫無邏輯的流言,在新年悄悄為心里的姑娘寫下心愿。

這是完全陌生的筆跡,他們兩人應該并不識。

被烏云遮蓋的月亮悄悄探出腦袋,灑落一地幽謐的銀灰。悠悠晚風從耳畔輕輕掠過,勾弄怔忪的面龐。

那是待在瓊華學宮的最后一天,時間寂靜得有如凝固。

六十六個關于的愿被輕輕揚起,如同悠然遠去的脆弱蝴蝶,一點點融進遠的深沉夜

在新年的第一道鐘聲敲響時,謝鏡辭踮起腳尖,抓住最后一封即將飄遠的信紙,看見雋秀有力的漆黑字跡。

那人一筆一劃,非常認真地寫:【祝愿謝鏡辭小姐尋得心中所,一生幸福。】

他心中的姑娘,就應該生活于萬千寵之下,與意中人得償所愿,花好月圓。

即便他注定與那個故事無關。

那是裴渡。

可被他認認真真寫下的心愿,為什麼沒像傳聞那樣埋在山巔,而是胡散在四

無言而立,深吸一口氣,低頭看向手中的木盒。

*

與此同時,客房。

房間靜謐,沒有亮燈,唯有月悄然而來,落在年人棱角分明的側臉。

裴渡并未眠,本應空無一側,被月映出寥寥黑煙。

識海之中是撕裂一般的疼痛,循著脈途徑五臟六腑,他拼命咬牙,才不至于發出聲音。

耳邊傳來喑啞的笑,不知來源,宛如蠱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呢?”

那聲音說:“如果對你所做的一切,都來源于別人的強迫……你在心里,又算是什麼?”

裴渡攥住被褥,瞳漸深。

“你只是一個任務,那些沒有由來的好,全是假的。”

自從回到客房,伴隨著越發加劇的頭疼,這道聲音悄然出現,沒有任何預兆。

它說謝小姐別有用心,之所以接近他,不過是有所圖謀。

它也說起他的傾慕,嘲笑他不知好歹,做著無法實現的夢。

這種他再悉不過,與當初被魔氣時如出一轍。

可這里絕非魔息泛濫的鬼冢,而是由裴風南坐鎮的府邸,四周皆設有結界,防止妖魔進出。

沒有任何邪祟能從外界進此地。

裴渡抖著點亮桌上燈火,試圖用燈將暗影驅散,然而影明滅,反而襯得那團黑霧愈發猙獰,久久不散。

不是的。

他想,謝小姐親口說過,之所以陪在他邊,是心甘愿。會毫無保留地對他笑,在最為艱難的絕境下,輕輕過他上的道道傷疤。

從未嫌棄過他。

“你難道不覺得,有時很奇怪?”

那道聲音笑得更兇:“對你從頭到尾都只是利用。等任務結束,你沒了價值,謝鏡辭怎會愿意繼續留在你邊?”

……他是謝小姐的任務。

想來也是,在鬼冢事變前,他們之間并無太多流,謝小姐怎會愿意以涉險,親自去救下一個陌生人。

那道聲音仍未停下。

它說,打從一開始,就只有他在自作多

四周盡是綿延黑霧,骨頭仿佛在被一寸寸碾碎,裴渡雙手撐在木桌上,脊背弓曲,如同抖的野

他的神識快被撕裂,在無邊寂靜里,忽然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他紅著眼,怔然抬頭。

踏著流瀉而下的燈,有人打開房門,雙眼映了燭火,以及他狼狽的影子。

立在那里,月和晚風都被踩在腳下,瞳孔雖是漆黑,卻生出薄薄的琥珀微芒。

仿佛在眼中,本便生有無窮無盡的亮

那是……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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