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道歉的那一刻起,人設就應該已然結束。
在那之后,都是裴渡出于自我意識,對說出的話。
甚至于,之前那句“再往下一些”,很可能也是他自己加的臺詞。
這個認知讓耳一熱,心里的張卻不自消散許多。
原來裴渡想讓多抱抱他。
他生向,又是個正經的劍修,最不擅長、也不好意思朝撒,于是借著系統任務的名義,對講出真心話。
那樣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原來也會的擁抱,怯又別扭,實在是……太過可。
那天醉酒亦是如此,裴渡一個時常臉紅的人,竟會將在桃樹下親吻。
謝鏡辭想著想著,邊輕勾之余,又難免覺得心酸。
他從小到大沒得到過疼,始終生活在長輩的打罵之下,加上寄人籬下、地位低微,不得已養了斂的子,之所以小心翼翼不敢,是擔心太過親近黏人,惹心煩。
分明他才是最缺的那一個,卻在時時刻刻想著,要把所剩無幾的意全部分給。
若不對他好些,裴渡就真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好啊。”
謝鏡辭順著他的意思,毫不猶豫地答:“以后每天都抱一抱你——那樣做的話,肯定能讓一整天都變得開心。”
裴渡抿,揚起角。
謝小姐一定不會知道,他腦海里的字句早就消匿無蹤,不見了行跡。
被擁抱的時候,他仿佛抱著整個世界。
那種覺太過人,他不想放開,于是撒了謊,心甘愿說出不知恥的話。
萬幸謝小姐對這番心思一無所知。
裴渡忍不住悄悄發笑,又因欺騙了謝小姐,總覺得過意不去,心里的小人一團,認認真真向道歉。
他安靜著來自對方的溫度,猝不及防,聽謝鏡辭低聲道:“裴渡,你還難嗎?”
裴渡沒做多想,條件反地點頭:“嗯。”
“這樣可不好,難太久,對無益。”
語氣溫和,攜了淺淺的笑:“我聽說過一個法子,能讓你好一些,想試試嗎?”
他不明所以,不知怎地,總覺得謝小姐語氣有些古怪:“什麼法子?”
“據人設定,你如今是兔子,對不對?”
的手原本放在裴渡后背,此時卻忽地上揚,惹得他笑容瞬間凝固。
謝小姐的手指,住了他的耳垂。
“聽說兔子的這個地方很是敏銳。”
謝鏡辭指尖稍稍用力,緩緩挲:“我替你一,說不定有用。”
雖然說了“”,開口的時候,面龐卻離裴渡的耳朵越來越近。
直至最后,謝鏡辭的吐息已經在他耳垂上。
這是種陌生的覺,熱騰騰的,像火,也像電。
裴渡幾乎是剎那間出聲:“……謝小姐!”
“別怕。”
的拇指又是一蹭:“我是為了幫你——因為是兔子啊。”
兔子。
他作繭自縛,全然沒辦法反駁。
于是謝鏡辭輕輕吻上裴渡耳垂。
記得那夜醉酒,他就是親上了這個地方,給出的理由,是看了孟小汀提供的話本。
謝鏡辭眼底出一笑。
對了……還有那些話本。總有一天,要讓裴渡一字一句念給聽,看看他究竟學來了些什麼。
只在話本子和電影里見過這個作,頭一次親自這樣做,作難免笨拙。細細的吻時輕時重,偶爾輕輕一抿,將耳垂銜住小小的尖。
其實兔子的耳朵并不能被隨意,人也是一樣。
耳朵遍布神經和管,極為敏銳,也因為這樣,會放大接到的所有。
每一次耳垂上的,都像用羽弄著他的經脈。
裴渡努力不發出聲音,輕輕靠在謝鏡辭肩頭,在狹小的空間里,覺到遍布全的熾灼。
他默然不語,耳朵卻逐漸紅得幾滴,緋蔓延,途經側臉、脖頸、乃至衫下若若現的頸骨——
旋即猛地一炸。
謝小姐……在他耳畔輕輕吹了口氣。
在那須臾之間,整個識海都只剩下開的和。
“這樣好點了嗎?”
謝鏡辭見好就收,眼看跟前的人快要不了,輕輕將他松開,看向年致的面龐。
裴渡一不,因為方才的舉,儼然呆住了。
之前行走在凌水村時,他眼中還存了些凜然的劍意,看上去仙姿玉骨、高不可攀,如今早就化一汪水,泛出盈盈漣漪,瞧不出毫道骨仙風。
因為眼尾的那一抹淺,更是平添了妖異艷,十足人。
謝鏡辭第無數次在心中慨,真的好可。
原來人的臉和耳朵還能變得這麼紅,像是徹底。
決定把“對不起裴渡bot”改名為“裴渡今天也很可bot”。
“裴渡。”
謝鏡辭努力忍住笑意,模仿出他當時正經又無辜的語氣:“喜歡的話,我們以后也經常這樣做,好不好?”
讓他偏要撒謊騙,這將計就計。
裴渡果然支支吾吾,像是還沒緩過神來,半晌才應了聲“唔”。
他從未被這樣親昵對待過,欣喜與赧幾乎把腔填滿,出于本能地,把懷中姑娘抱得更。
“倘若有什麼想要的,盡管告訴我就好,無論是親吻還是擁抱。”
謝鏡辭隔著咫尺之距,定定注視他的模樣,忽地揚一笑:“不告訴也行。若是突如其來,反倒了討人喜歡的驚喜——”
說著突然靠近,在裴渡殷紅的薄上輕輕一啄,笑意更深:“比如這樣。”
裴渡快被得發懵,呆呆定了片刻。
裴渡:“……”
裴渡:“謝小姐,看你后。”
謝鏡辭沒想太多,循著他的視線扭頭去看,還沒定睛凝神,就到一暖洋洋的風。
然后是臉上毫無預兆的,蜻蜓點水,稍縱即逝。
當再轉過頭去,裴渡已經退離開,有些生地笑了笑,眼尾是未褪的薄紅:“……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