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在圖書館門口看到趙姝時, 心里松了一口氣，有趙姝在氣氛永遠不冷場，不用擔心沒話說的尷尬。

跟彭靖打車來的這一路沒說幾句, 兩個不悉又沒什麼可聊的人待在一起是煎熬。

晨遠遠地跟趙姝揮手。

三人進了圖書館大廳。

“晨晨, 我來給你背包。”熱心的趙姝本就不給晨拒絕的機會, 把肩膀的書包卸下來自己背, “我的媽呀, 你這里邊裝的是鐵吧？怎麼這麼重。”

晨不好意思地笑笑:【孫主任的幾本書在里面。】手，要接過來自己背。

趙姝擺手, 不由分說道:“我給你背著，你還要長個子呢，萬一得不長了，這損失可就大了。”

趙姝在班里是最高的生，赤腳量高是一米七一，材偏瘦，加之臉又小，給人覺還算小巧玲瓏。

不過這個覺是自己的覺。

彭靖每次聽說自己小他渾皮疙瘩。

晨并不矮，但站在趙姝跟前還是矮了六七公分。

晨今天穿了短款白羽絨服，扎一個丸子頭, 襯得天鵝頸更白皙漂亮, 通的那種靈讓人有保護, 趙姝覺得自己是個大姐姐應該照顧好晨。

到了三樓閱覽室，除了站在一塊聊天的幾個工作人員, 空無一人。

閱覽室里暖烘烘的，晨將羽絨服下來搭在椅背上。

剛才晨外面穿著羽絨服，趙姝看不到白衛上的logo和前圖案，這會兒突然看到, 不由激:“這件聯名款衛我都沒搶到呢！晨晨你在哪買的？”

晨不知道什麼聯名款，沒特別關注過，【我姑姑給我買的。】

上次回家姑姑給買了一大包冬季的服，是白羽絨服就三件，姑姑說每件款式都漂亮，選擇困難癥，于是全部買下來。

至于這件衛，只是覺得適合在空調房間穿，薄厚正好，所以今天才搭在羽絨服里，沒想過是聯名款。

說起晨的姑姑，趙姝印象頗為深刻，在學校門口見過一次便過目不忘，姑姑跟晨一樣，得有特。

在趙姝眼里晨才是學校里

最漂亮的孩子，尤其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一切最好的事都在里面。

不止，班里男生每次說起來總是惋惜，說要不是晨不會說話，格有點孤僻不合群，還不知有多人追。

趙姝從包里拿幾塊巧克力塞進晨的口袋，自己剝了一塊放里，問:“咱姑姑結婚了嗎？”

晨搖頭，盼著姑姑能遇到一個懂的人。

趙姝嚼著巧克力:“不知道姑姑這種大的眼是什麼樣的。”

晨也想知道，從來沒見過姑姑的男朋友，以前好奇問過，姑姑說沒有呢，天天做夢都想遇到霸道總裁。

知道姑姑這麼說是跟開玩笑，想借此把話題給繞過去。

既然姑姑不愿多說，后來就沒再問過。

趙姝向來口無遮攔，怎麼高興怎麼來:“我真想做個人，把咱姑姑介紹給我的陸男神，晨晨你不覺得姑姑和姑父很般配嗎？”

眨眼的功夫，陸柏聲從男神變了姑父。

“趙姝，你能不能去找本書看？”彭靖無打斷，他頗為無奈:“你說個不停，你讓人晨怎麼學習？”

被點名的趙姝沖彭靖翻白眼。

晨笑笑:【沒關系，不影響。】

趙姝經彭靖這麼提醒，意識到晨來閱覽室是正兒八經寫作業，不像，純粹打著看書的幌子來消磨時間。

“晨晨，我去給你淘書。”拿上手機，慢慢悠悠往書架那邊晃去。

趙姝對這個閱覽室的所有書籍和雜志都提不起興趣，要是有言小說就好了，隨意從書架上拎了一本雜志回去。

翻了幾頁雜志，趙姝看不進去，安靜在桌上趴了一會兒，百無聊賴，于是攤開晨的一張試卷，順手拿過草稿紙。

彭靖瞅著，問:“你要干嘛？”

趙姝把手機遞給他:“幫我拍幾張照，我要告訴我朋友圈的所有人，我是有多努力學習，真以為進步一名有那麼容易呢。”

從晨筆袋里拉出一支筆，低頭開始在草稿紙上畫圖，有模有樣。

做好擺拍作，趙姝示意道:“好了，你拍吧。”

彭靖快無語死，可要是不幫拍，不

會讓他安寧。

他打開相機，胡拍了幾張。

趙姝奪過自己的手機，回看照片，拍得馬馬虎虎。

挑了兩張勉強眼的照片po在朋友圈，并配文: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沉浸在學習里而沒發現有人拍我（捂臉）

剛發出去的狀態還沒人評論，像個戲，自導自演，裝作回復別人:【嗯，對的，在圖書館閱覽室，跟同學約了來學習呢。】

在假期來圖書館這件事，必須要廣而告之。

沒多會兒，秦與給點贊。

還給留言:【你跟晨在一起？】

趙姝:【對啊，我們都是認真學習的好孩子。】

彭靖還在給晨講題，趙姝閑得難，要是秦與今天過來，說不定還能有個學渣陪聊。

問秦與:【你來不來？我們互相監督著學習。】

【不去，沒時間。】

秦與這會兒到了陸柏聲家，他下外套掛起來。

陸柏聲關上門，“你要看的雜志給你找出來了，在客廳。”

秦與應了聲，往客廳走。

房子三百多平，陸柏聲一個人住，冷調裝修，看上去一點人味都沒有。

陸柏聲拿了一瓶蘇打水給他，瞅著他:“遇到什麼高興的事了？”

秦與佯裝不知:“聽不懂你說什麼。”

陸柏聲拆穿他:“平時看到我就拉著一張臉，跟我欠你錢一樣。今天你的差點咧上天。”

秦與沒接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喜形于。趙姝今天也去了圖書館，不是只有晨和彭靖。

莫名的，心大好。

陸柏聲靠在中島臺上，問道:“你不是說你想通了，昨天怎麼又跟你爸吵起來？”

秦與:“沒吵，就是因為不回去過年這事，我爸非上綱上線。”

陸柏聲比他大十幾歲，又長他一輩，有些事兒沒法跟陸柏聲這個年紀的人說。讓三十歲的人理解十六歲的人，不大可能。

陸柏聲看似閑聊:“你不是決定下學期好好學習，開學后什麼打算？”

秦與聽得出弦外之音，“有話你就直說。”

既然秦與點破，陸柏聲也沒再拐彎

抹角，“明年的競賽，你不參加？”

秦與不答反問:“我媽讓你問的？”

陸柏聲沒否認，道:“再錯過一次，趕不上你申請學校。”申請名校總要有含金量高的敲門磚，參加國際競賽是其中一條路。

秦與微微仰頭喝水，沒回應陸柏聲。

高中畢業就去國外念書，包括申請哪所學校讀哪個專業，早被父母規劃好。錯過高一的競賽，暫時轉來蘇城上高中，只是他人生里的一個意外。

而遇到晨，也是一個意外。

陸柏聲人所托只好忠人之事，“寒假你要沒事可以準備起來，競賽那些題你放了快半年，進狀態需要點時間。”

秦與態度模凌兩可:“再說吧。”

“你看雜志吧，我去收拾行李，回北京幾天。”陸柏聲邊說著，往臥室走。

秦與抬頭:“你在北京待幾天？”

陸柏聲:“差不多三四天，年前肯定回來。回去理一些公司的事，再回家看看老爺子，不然又說我不孝。”

秦與譏誚:“你回不回家都一樣。按你們家那個標準，你不聽從家里給你安排的婚事，跑到蘇城來當老師，那可不就是最大的不孝。”

陸柏聲回頭，“下次你回北京，去看看我家老爺子上上課，好好挖苦挖苦他，最好堵得他一個字說不上來。”

秦與:“......”

陸柏聲進了臥室。

秦與放下蘇打水看雜志，去年全年的周刊全摞在茶幾上。

雜志容他看懂了，只是看得很慢，有一半時間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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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秦與跟陸柏聲去超市采購年貨，他對逛超市沒興趣，奈何陸柏聲非讓他過來。

臨近年關，這幾天超市人山人海，東西好像不要錢似的。

陸柏聲到生鮮區拿了一些菜，他跟秦與說:“你想吃什麼自己挑。”

秦與問他:“你什麼菜都會做？”

陸柏聲:“不是太復雜的應該會。”

油燜大蝦不算復雜吧？

秦與拿了兩盒蝦放手推車里。

秦與在北京上學時，陸柏聲有空會帶他出去吃飯，秦與喜歡吃什麼陸柏聲記不清楚，不過秦與不吃的他印象深刻。

他看向秦與，奇怪:“你不是不吃魚和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