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還沒做完試卷，有語音進來。

秦與問:“寶寶，你在干嘛？”

晨:【在宿舍。】

“那跟我視頻。”

晨:【你不是在路上嗎？好好開車。】

消息還沒發出去，秦與的視頻邀請已經進來，晨只好接通。

秦與把手機對著四周掃了一圈，“我停下來到便利店買水，沒在開車。”

這次是用手機視頻，晨無法打字聊天，只能聽他說。

秦與仔細看的眼睛，不紅，沒有哭過的痕跡，他這才放心。也可能掉的眼淚不多，現在早就干了看不出來。

這會兒沒哭就好。

去便利店買水只是一個幌子，他把車停在路邊是為了跟視頻，他怕在他離開后掉眼淚，這樣他能及時哄。

回到姥姥家，家里人還沒睡，姥姥姥爺和母親都在客廳看電視。

秦明藝板著臉，看他進別墅只是掀了掀眼皮。

打過招呼，秦與在姥姥旁邊坐下，“不是讓你們不要等我，早點睡的嗎？”

姥姥拿了一盒牛給他:“只是看上去在等你，其實呀，是我跟你姥爺今天咖啡喝多了，睡那麼早兒就睡不著。”

秦與笑:“您別說實話呀。”

他從隨帶來的背包里拿出幾樣禮，是他特地給姥姥和姥爺挑選。

當然也有母親的一份。

秦明藝對他提前回來這事到現在還耿耿于懷，勉為其難收下禮。

是一瓶限量款香水，算是投其所好。

也許是因為秦與用心準備的這份小禮，的慍怒消了一半。

姥姥催秦與去洗澡睡覺，“有話我們明天慢慢聊，有的是時間。”

等秦與上樓，數落兒:“你也真是的，板著個臉掃不掃興？他去看晨你就讓他去，年輕人了不都這樣，你當初跟何君碩那會兒......”

“哎呀，媽--”秦明藝無奈打斷:“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您就別提了行不行。”

“你嫌我煩了吧，秦與也肯定嫌他媽媽煩。”

“......”

秦明藝被涵到心梗，偏偏又不能回懟自的

母親。

姥姥:“你可別耷拉著一張臉，我跟你爸看著都難，明天上午你跟我去逛街，給秦與買幾件冬天的服帶回去，他在學校忙，肯定沒時間給自買服。”

秦明藝瞅著手里的香水，“買了他也不帶，嫌等行李箱麻煩。我十二月份可能要過去出差，到時我買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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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北京下雪了。

晨還沒完全適應北京的冬天，風大，又冷又干燥。

晚上從自習教室出來，看到外面雪花洋洋灑灑，地上落了白皚皚的一層，顧不上刺骨的冷風，拿出手機拍了一小段視頻發給秦與。

鮮打擾他。

【北京下雪咯。】

【你那里冷不冷呀？】

秦與看過小視頻，回:【冷啊，和你那差不多冷。】

【寶寶我等會兒再跟你聊，今天我媽來波士頓出差，剛從機場接回來，我先把我媽安頓好。】

晨:【我不著急，你先忙。】

秦與說:【是我著急跟你視頻。】

“把服穿上，別著涼。”秦明藝從車里拿出羽絨服給秦與。

秦與剛穿上，另一個手機響了，是大學同學打來的電話。

外面實在太冷，秦明藝推著行李箱上樓。

這公寓是何君碩大哥家多年前購，何家的公司在波士頓有研發中心，他們過來出差偶爾會住，秦與到這邊上學后，常住這里。

十幾分鐘過去，秦與還沒上來，秦明藝走到窗邊往下看，兒子還在樓下打電話，打開行李箱開始整理品，箱子里一多半是給秦與帶來的東西，還有幾本工書。

書房的門敞開著，把幾本書送過去。

這是秦明藝第一次來公寓，秦與開學時是何君碩送他過來，當時手頭有案子，那幾天開庭，不開。

站在書房門口，環顧一周。

書房的布置跟想象中差別很大，各種小禮品和小件占了其中一個書柜的兩層，不用想，這是幾年來晨送給秦與的禮。

書桌上放了三張擺臺，一張是晨的單人照，一張是他跟晨在高三教室里拍的畢業合照，還有一張是他和晨暑假旅游時

在景區拍的照片。

落地窗邊并排擺著幾盆綠植，室溫度適宜，它們在冬日的晨下，蒼翠滴。

蘇城的公寓里也有幾盆差不多的綠植，還有一小盆多，都是晨送給他的，他當寶貝一樣養著，當初他恨不得能帶著那幾盆綠植漂洋過海。

來這里上學后，他怕這個不靠譜的媽忘記給綠植澆水，于是把那幾盆綠植和多寄養在業那里。

聽業管家說，他隔三差五打電話詢問綠植長勢，很是上心。

秦明藝收回視線，走到書桌前把手里的書放桌角，這才看到他桌上攤著一本法律專業書，眉頭微皺，再去仔細看他的書柜，法律方面的書籍幾乎占了一半。

隨手拿了一本翻看，上面還有認真記在旁邊的備注，是秦與的筆跡，越往下看心口越悶，氣管被人攥住了一般。

秦明把書原樣放好，抱起帶來的幾本書疾步離開書房，就當從來沒進去過。

二十分鐘后，秦與跟同學打完電話又跟晨視頻過，上樓來。

而秦明藝此刻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吐司還剩最后一口沒吃完，一杯牛見底，盤子里的草莓只剩兩三個。

秦與了外套過來，看餐桌上的早餐過于簡單，“媽，有龍蝦卷要不要吃？”

秦明藝:“這個夠了。”

若無其事道:“你堂哥也在波士頓出差，打電話給他中午一起吃飯吧。”

“行啊。”秦與拖出一張椅子坐下，給何楚堯發消息讓他忙完過來。

“媽，我讓你帶的幾本書帶沒帶來？”他問母親。

秦明藝指指客廳沙發旁邊的行李箱:“在箱子里，有一本不是你要的那個版本，等我回去再給你淘。”

“不用，差不多就行。”秦與過去拿書，行李箱立在那里，沒有過的樣子。

秦明藝吃完盤子里最后三個草莓，起收拾餐桌，“你整理箱子吧，我在飛機上沒睡好，補兩個小時覺。”

洗好餐歸位，秦明藝回了客房。

然而兩個多小時過去，一分鐘也沒睡著。

秦明藝把眼罩推上去，盯著天花板走神，想到秦與現在把那麼多時間和力放在

了法學上，就悶氣短。

總怕他再一個腦熱，去攻讀法學學位。

不敢往下想。

自從秦與轉到蘇城，似乎一切都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眼看著他越走越偏。

來波士頓前，母親在電話里再三叮囑，讓見到秦與別拉著臉。盡量心平氣和了，秦與瞞著他提前回去那件事自翻篇，給予理解。

可現在他又一門心思攻法學，到底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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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半，何楚堯姍姍來遲。

秦明藝敷過面，化了致的妝，臉看上去沒那麼憔悴。

好不容易聚一次，不想掃興，打起十二分的神，將所有緒藏。

“二嬸，好久不見。”何楚堯這些年習慣了喊秦明藝二嬸，即便跟何君碩離婚多年。

秦明藝笑笑:“是好久了。”

認真想了想:“快三年了吧？”

何楚堯:“差不多。”他給自倒了一杯水，走到沙發旁邊踢一腳正在打游戲的秦與，“吃飯去。”

吃飯的地方定在兩公里外的一家連鎖餐廳，也是何家的產業之一，由何楚堯負責運營，本來何家長輩沒抱希，他是出了名的玩，不務正業，沒想到被他經營得上了規模。

有何楚堯調節氣氛，一頓飯下來其樂融融。

秦與對他們的聊天容不興趣，起去了洗手間。

何楚堯不傻，早就發現二嬸跟秦與只是維持表面上的和氣，這母子之間一旦過于客氣，那肯定就出了問題。

趁著秦與不在，他問秦明藝:“秦與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我來收拾他。”

不提還好，提了后秦明藝就不住火氣，“秦與現在一半心思都在法學上，他是打算去隔壁學校的法學院攻讀j.d.學位？！”

既然二嬸都知道了，他也沒必要再瞞著，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說服二嬸同意。

他主攬過責任:“那些書都是我幫秦與借來的，后續我也在找人給他寫推薦信。哈佛法學院可是我做夢都想去讀的，我也一直想攻讀j.d.學位，可惜資格不夠。秦與有這個本事，這不是好事嗎。”

秦明藝看著何楚堯，不敢置信:“他還

真要去攻讀法學學位？”

何楚堯:“......”

合著二嬸不知道呀。

剛才二嬸那麼準確地說出秦與想要攻讀的學位，他還以為二嬸是知道了秦與的想法，原來那句話有歧義，二嬸是問句，是氣頭上的話，結果他聽肯定語氣。

看著二嬸臉變了又變，他自知失言。

秦與之前代過他，不要跟家里提起他想攻讀法學的事。

沒想到被二嬸破防，他一個不留神把秦與給賣了。

何楚堯不余力補救:“是我推薦秦與，要是有時間就攻讀一下法學學位，對他以后事業的發展沒壞。”

秦明藝但笑不語。

何楚堯只好著頭皮繼續往下編:“我跟他說，既然來都來了波士頓，就兩個大學都讀讀。”

他話鋒一轉，拿自舉例子來轉移秦明藝的不滿:“這條街上除了我們家餐廳，還有兩家餐廳很有名，我每次來出差，都要把另兩家餐廳吃一遍，也不枉費來了一趟。這個道理我經常灌輸給秦與，大概他領悟了我話里的髓，才想把兩所大學都讀一讀。”

秦明藝:“......”

何家的人，還真是熱衷于吃，什麼都能跟吃扯上邊。

作者有話要說:何楚堯:我已經盡力了（流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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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200個紅包，前50，150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