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因為憂心姑姑的項目, 連著兩夜沒睡好。

這天中午下課，讓卓萱幫忙帶一個面包，要回宿舍睡午覺。

卓萱看黑眼圈嚴重, 忍不住問:“有什麼我能忙得上忙的嗎？”

晨笑笑:【你不是已經幫忙帶面包了嘛。我沒事, 這兩天刷手機刷到半夜, 困得不行, 回去補一覺。】

卓萱:“中午飯吃面包怎麼行, 我......”

的話說一半，被晨手機的振聲打斷。

晨看著悉的尾號, 心直往下墜，像失了控。

這是第二次接到秦明藝的電話，不知道是不是跟姑姑的項目有關，深深吸口氣，如履薄冰。

接通后，秦明藝清冷中帶著客套的聲音傳來:“晨，我是秦阿姨，下課了吧，我在你們食堂，你直接過來吧。”

晨:“！”

那天秦明晗就是選在食堂威脅, 今天秦明藝居然也選在食堂見。

大腦瞬間被恐懼支配, 不懼怕秦明藝, 怕的是們再次給姑姑使絆子，暗箭難防, 即便有陸老師，有些事也防不勝防。

卓萱晃晃肩頭，“晨，怎麼了？”

晨回神:【我男朋友的媽媽在食堂等我, 跟一塊吃飯我有點張。】

卓萱驚訝秦與的媽媽在短短兩周來學校兩趟，但晨不想說的，絕不多問。

寬晨:“這個正常，誰見對方家長都會張，以后多吃幾次飯就悉了。”

不是悲觀，怕是沒有以后。

晨跟卓萱揮揮手，和第一次見秦明藝那樣，急匆匆跑去食堂。

秦明藝短信告訴，自己坐在食堂哪個位置。

晨沖到食堂時，秦明藝打好了飯菜在等，看到后對招招手。

那一瞬晨是恍惚的，忘了自己在赴一場鴻門宴。

“快去洗手，菜一會兒涼了。”這是秦明藝對說的第一句話。

晨點點頭，秦家的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無從應對。

等洗過手從水池那邊回來，還是沒有理清頭緒。

哪有心思吃飯，鈍刀割的疼不想再承第二次，索直接攤牌:【秦阿姨，有話您就

說吧，我知道應該是跟我姑姑的項目有關。】

秦明藝喜歡跟干脆直爽的人打道，省時又省事，“你姑姑那事，是明晗做的不對，我不比你知道的早。我只是的堂姐而已，管不了做什麼，也本不聽我的勸。”

晨很意外秦明藝今天不是來威脅的:【阿姨，您其實不用專程過來，您電話里解釋一下這事跟您沒有關系就好了。】

“有些誤會，還是要當面解釋清楚。”秦明藝轉而道:“現在有你們陸老師幫忙解決，你姑姑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大麻煩。”

晨總算暫時松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陸老師主聯系了秦明藝。

姑姑說得對，秦明藝是有底線的。

秦明藝把筷子拿給晨:“快吃吧。”

【謝謝阿姨。】晨接過筷子。

以為秦明藝會在吃飯期間聊起跟秦與，會暗中施，讓和秦與盡快分手，然而直到吃過飯，們從食堂出來，秦明藝也沒再多說什麼。

秦明藝多次用余瞥邊這個小心翼翼又無所適從的小姑娘，自己都沒想到，強勢執拗了半輩子，有一天會主跟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示好。

這個待遇連年輕時的何君碩都沒過。

“聽說你們食堂二樓的小炒不錯。”

晨:【嗯，都是家常菜，清淡爽口。】

沒有自作多地說，下次請您去樓上吃小炒。

秦明藝道:“下次過來嘗嘗。”

晨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期盼下一次見面，希有無數次和秦明藝見面的機會，又怕下次秦明藝再來，是問到底跟秦與分沒分。

回秦明藝:【好的呀，到時我提前去占位子。】

秦明藝似有若無地“嗯”了聲，很是別扭。

駐足，指指不遠的一輛跑車:“我車在那，你回宿舍午睡吧。”

秦明藝信步走向自己的車子。

晨目送秦明藝，總覺得這次見面的氣氛怪異，可又說不清哪里不對勁。

回宿舍路上，遇到了卓萱。

卓萱是從超市過來，手里拎著兩個面包和一盒酸。

把購袋給晨:“怕你沒吃飽。”

晨眼圈發酸:【謝謝。】

兩人并肩往宿舍走。

卓萱剛才在食堂看到了秦明藝，秦與跟有幾分像。

跟晨那張餐桌離得不遠，能看清晨吃飯時拘謹的表，開解:“憑直覺，我覺秦與媽媽還不錯。”

晨客觀評價:【嗯，是不錯。】

卓萱順著的話:“那既然不錯，你回宿舍吃個面包，然后好好睡一覺。放心，天塌不下來，就算塌了，還有你家秦與頂著。”

晨笑了。

秦與肯定是毫不猶豫替抵擋一切風浪。

卓萱:“晚上敷個面，這幾天早點睡，不然你的黑眼圈要命。”

晨算了算秦與回來的日子，不能再這麼焦慮下去，他會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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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前一天，秦與落地北京，晨早早到了機場等著，為了滿足接機的愿，秦與專程挑了一個沒有課的傍晚到達。

人群里，總能一眼就捕捉到他的影。

晨踏著迫不及待的步子朝他走去。

秦與也看到了，今天穿了一條冬款長，他松開行李箱，往前快走幾步，手將抱住。

“冷不冷？”他用側臉在額頭上蹭了下。

晨笑著搖頭。

到達廳里人來人往，被經過的人看得不好意思。

秦與放開，抓起的一只手，和十指握。

他向后退了幾步，長臂一撈過行李箱。

晨也手握住拉桿，轉臉盯著他看。

那意思很明顯，想幫他推行李箱。

秦與說:“箱子重。”

晨搖頭，再重也是推著，不用提，完全沒問題。

只要高興，秦與什麼都由著，他把行李箱給推著。

晨一手推著箱子，另一只手被秦與牽著，沒法拿手機打字。

秦與總有辦法調節兩人之間的氣氛，他說:“那接下來我當你的傳聲筒。”

晨不明白什麼意思，側臉看他。

秦與解釋:“我問你問題，我替你回答，自問自答的意思。”

他問:“晨寶，這兩天想沒想我？”

“想了。”

“有多想？”

“吃飯上課睡覺都在想。”

晨笑，拿胳膊肘捅他。

秦與偏頭，趁不備在上啄了一下。

晨無以表達心

，用力夾了夾他的手指。

坐上車，秦與還是沒松開的手，司機在前面，他也不能像剛才那樣無所顧忌。

他關心道:“我媽最近有沒有再聯系你？”

晨搖頭:【沒，那次來學校找過我后就沒有再聯系。】

關于他小姨秦明晗來找這件事，還沒考慮好要不要跟他說，跟他說了除了給他增加煩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現在有陸老師理這件事，很放心，想著等陸老師理妥善，再把前因后果告訴秦與。

秦與看著的眼:“你剛才猶豫了一下，在猶豫什麼？”

晨的反應還算快:【不是猶豫，是擔心你這次回來會跟秦阿姨鬧不愉快，我不希你不開心。】

秦與答應:“你不希的事，我不會去做。”

他靠在座椅里，繃了一路的神經放松下來，他把的手拿過來，在掌心親了又親:“寶寶你自己玩會兒手機，我瞇幾分鐘。”

晨:【飛機上沒睡好嗎？】

秦與:“嗯。”

他跟對視:“害怕的，怕你在消息里答應我不分手是為了穩定我緒，我不確定能不能在落地時看到你，瞎想了一路。”

他瞇上眼:“寶寶我睡會兒。”

何止這一路沒睡，自從知道母親找過，他沒有一夜能睡踏實。

現在牽著手，才覺心安。

晨挪了挪，挨著他，在他角親了一口。

秦與沒睜眼，抬手將攬在懷里，他啞聲道:“你也睡會兒。”

晨不困，卻貪他的懷抱，所以他讓睡時，點了下頭。這個姿勢正好枕在他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沒多會兒，他的手耷拉下來，已經沉沉睡去。

這一路，他肯定很累很累吧。

跟他之間相隔著的，是千山萬水，長途跋涉。

每次辛苦的都是他。

秦與這一覺從機場睡到公寓樓下，司機停車前他醒來，睜眼就看到晨的手機屏幕，趴在他懷里正在刷手機，頁面是小西米的那本小說。

秦與微微了。

晨仰臉，見他醒來，莞爾。

秦與笑著看:“你這是幾刷這本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