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沒想到姥姥和姥爺今晚到了蘇城, 那份旅游攻略還算及時。

更驚喜的是，秦與又能在這陪一天。

秦與拿來一個凳子，挨著坐下, 他左手繞在后, 自然而然一個保護姿勢, 以防從旁邊經過的人不小心到。

他看到面前盤子里的烤翅上加了辣, “你不是不能吃辣？”

晨不知道殷浩發明了什麼新吃法, 給烤翅上一個加辣一個不加辣，說:【殷浩給搭配的, 可能他覺得這樣味道更好。】

“辣的留給我吃。”秦與問和陳遠兮喝什麼飲料，他去買，順便給殷浩和他同伴打包一份。

陳遠兮揚揚手里那一大杯果茶:“我這杯足夠。”

晨不知道想喝什麼，定定看著秦與。

這些年的相，秦與瞬間心神領會，這個作是讓他給做決定。

他手掌在后腦勺晃晃，“那跟我喝一樣的。”

秦與離開，晨跟陳遠兮接著聊。

陳遠兮猜到秦與是特意借買飲料留給和晨聊天的時間，長話短說:“你跟卓萱還有聯系嗎？”

晨點頭，卓萱現在在老家的省會城市, 工作上還算順利, 從談中覺卓萱并不開心, 也不甘心。

原本想留在北京，后來各種原因還是回去了, 省會城市離老家近。

“你哥還沒朋友呢？”問陳遠兮。

陳遠兮:“沒。可能沒遇到合適的孩。”也可能沒忘記卓萱。像卓萱那種漂亮又自帶一韌勁的孩子，可遇不可求。

這幾年不是沒生追堂哥，但堂哥全部婉拒。

陳遠兮來回轉著手里的果杯，想問問卓萱是不是還單, 又不敢問。

原來也有自己會害怕的事，擔心卓萱已經有了男朋友，或是談婚論嫁。

那堂哥一點希沒有。

晨看出陳遠兮焦躁不安，說:“上個星期我跟卓萱聊了幾分鐘，還沒男朋友，聽說有客戶給介紹，一直沒時間去看。”

大概是心里排斥，故意找的借口不去相親。

至于現在還是不是單，

無法保證。

陳遠兮猛地抬頭，“謝謝。”

為此行的目的不純到不齒:“我來其實不是看你，抱歉。”

晨笑笑:“沒關系，以前上學時你哥很關照我，你本不用專程來一趟，在微信里問我我也會告訴你。不過你哥還有沒有機會我不知道，卓萱拒絕過他。”

總要試一試。

陳遠兮問晨要了卓萱現在上班的地址，連同卓萱的個人況一并發給陳遠洋。

【哥，要是喜歡再努力一次，我現在很好，以后也是，不用你再花時間照顧。你該為你自己多考慮，外婆說想看你帶喜歡的孩來蘇城看呢。】

陳遠洋遠在國外，秒回:【謝謝你跟晨。】

陳遠兮心口松快下來，轉跟殷浩說:“老板，再來一串烤翅。”

殷浩抬眸:“還是一個加辣一個不加辣？”

陳遠兮覺得他家的辣椒比旁人家的辣，想了想:“半個加辣，一個半不加辣。”

殷浩:“......”

你怎麼不三分之一加辣，一又三分之二不加辣！

在心里吐槽過，他始終面帶微笑:“好，稍等。”

晨撐著下看殷浩，遇到陳遠兮這樣的顧客，他還是這樣的好脾氣。

陳遠兮轉著手里的果杯消遣時間，堂哥的事聊完，跟晨找不到話說。

在冷場幾分鐘后，忽然想起來:“你嗓子這種況，以后有治愈希的。”

“是嗎？”晨眼底閃著。

陳遠兮下對著手機一揚:“十年前你能想到有一天能有語音合這類件？更不敢想你還有機會當律師吧。”

晨緩緩點頭，那時以為聾啞人無法參加司法考試。

以前在看來悲觀的事，現在如此好。

“那你呢？等你哥后，你有沒有考慮過找個男朋友？你看我都了，你條件可比我強百倍。”

陳遠兮靜默一瞬，眼神無:“我哪有比你強，我媽還在牢里，我不想連累以后的男朋友被人說三道四。一個人沒什麼不好。”

晨安:“不管怎樣，你還有媽媽關心你。”

殷浩正好送烤好的翅過來，他道歉:“

我不是故意聽。”

陳遠兮盯著他看了半天，“秦與是被我媽捅傷，差點沒了命，他這才轉到蘇城。”沒想到自己會跟一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說家丑。

殷浩把翅輕輕放在面前:“與哥的事我知道，現在都過去了，就像我們晨晨說的，不管怎樣，你還有媽媽，往好了想。”

陳遠兮又看看晨，聽說小學時沒了母親。

到底誰又比誰幸運呢。

這時秦與拎著四杯打包的飲料回來，他們的聊天就此打住。

幾人邊吃邊閑聊，不知不覺快九點半。

晨問陳遠兮晚上住哪，“我給你在我家附近訂酒店吧。”

陳遠兮:“我回我哥外婆家，陪陪老人家。”

吃完最后一串燒烤，他們準備回去。

晨剛才給爸爸發消息，問爸爸幾點忙完，去接他。

今天周六，爸爸一早去了殷浩的廠里，說晚上要加班，估計很晚。

萬里回過來:【爸爸可能要忙到十一點，你不用來接，廠里給我安排了車送我回去，你到家要是了煮點小餛飩吃。】

“我爸還要忙到十一點。”跟秦與說。

秦與:“反正也沒事，去廠里看看，正好把叔叔接回來。”

殷浩聽到秦與和晨要去廠里，他下白圍，把燒烤攤給同伴，“我跟你們一塊去。”

晨打字給他看:【燒烤攤是你跟你同學兩人的，你不就撂攤子，這樣不好，不用你陪，到時讓我爸爸帶我們轉轉。】

殷浩笑說:“你可能不知道，”他指指正在燒烤車前忙活的同學，說:“我們公司另一個東就是他。”

他們倆一起擺攤，一起創業，一起吃苦，他去廠里忙活時燒烤攤就給同伴。

殷浩又轉頭跟陳遠兮說:“走吧，帶你去看看我的廠。”

陳遠兮以為他是故意顯擺，不以為意:“有什麼好看的？”

殷浩:“讓你看看你不僅沒被這個世界拋棄，你還很幸運。”

陳遠兮聽不懂他什麼意思，但能讓秦與也想轉轉的廠子，應該有特殊之。

猶豫之后，最終答應一同前往。

四人開了兩輛車。

陳遠兮識趣地坐到了殷浩車上，沒給秦與和晨當電燈泡。

汽車安靜行駛，陳遠兮靠在車窗上看蘇城的夜景。

“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來，想拉你一把嗎？”殷浩打破沉默。

陳遠兮頭也沒回，“嗯，為什麼？”

殷浩:“你能在你媽媽進去后，還能心平氣和跟與哥坐在一張桌子上吃燒烤，就為這個。不是誰都能憎分明。”

陳遠兮想回頭，又克制住。

沒想到他還能一本正經說出有點涵的話。

殷浩自言自語:“誰對晨和與哥好，我也會對好。”

陳遠兮想不出是別的原因，能讓一個男人這麼無條件付出，大概跟那個多爹一樣，逃不開一個字。

直言不諱:“你喜歡晨？”

然后屋及烏也對秦與好？

殷浩笑了聲:“你這腦回路有意思。”

他瞥一眼，只看到一個后腦勺，他收回視線看路，“我對晨好那是因為讓我明白一個人的底線在哪。至于與哥，我開這個廠子，當時特別困難，我爸媽本不支持我，靠著擺燒烤攤掙得那點錢杯水車薪，是陸老師借了我一千萬，與哥借了我兩千萬，你知道這年頭愿意借錢給你的人，那絕對是恩人，況且還是這麼大一筆錢。”

“賬還清了嗎？”

“還了，今年六月份剛還清。其實我剛借錢的第二年，我爸媽看我真格干起廠子，他們心，給我錢讓我把借的還上，我沒要。其他的欠款都是在銀行的經營貸款，那個不著急，慢慢還。”

“那你還不好好去經營廠子，天擺攤。”

殷浩笑:“擺攤不用費腦子，你沒看我頭發又黑又實？”

陳遠兮:“......”

這時手機有電話進來，是父親。

在想接又排斥間徘徊。

直到響鈴再次響起，陳遠兮接聽。

陳致侖問:“小兮，這麼晚了，你還在公司加班呢？”

聽話音，爸爸應該在上海的家里。

“沒，在蘇城。”

“又去看遠洋的外婆？”

“嗯。”

頓了幾秒，說:“我現在跟秦與和晨在一起，跟他們

聊了一晚。我白天還見到了秦律師，跟問了一聲好，狀態還不錯。”

電話那頭，陳致侖驚訝到無從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