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很冷,他約能聽到一些風聲,天比之前沉了許多。
不知為何,蘇洄沒有勇氣直面寧一宵。他們明明就這樣面對面坐著,卻好像隔著一片很大的空地,地上滿是玻璃碴,避之不及。
服務生前來點單,寧一宵比方才松弛了許多,很自然地點著咖啡,仿佛他們是關系不錯的舊友,“一杯意式濃,一杯拿鐵,燕麥,多糖。”
他覺得自己了解蘇洄,依照他過去的習慣點單幾乎是順理章的事。
“不要糖,無糖。”
令他沒想到的是,一直沉默的蘇洄出聲打斷了他。
寧一宵看過去,見他抬眼,對服務生重復了一遍,然后輕聲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戒糖了。”
這句話是對他說的,但蘇洄沒有看他。
他靜了兩秒,笑了笑,“我的錯,應該提前問一下。”
“以為和以前一樣。”
等待咖啡的間隙,寧一宵安靜地凝視坐在自己眼前的蘇洄,這一刻他似乎又在否定自己方才的論斷。
蘇洄好像沒有變,又好像變了許多。
依舊是從前那副令他可以很輕易得到一切的漂亮皮囊,可以很輕易地藏自己的缺陷和瘋狂,依舊很瘦,比從前更瘦,頭發比過去長長了些,搭在臉頰旁,本應很慵懶,但因為他病態和恍惚,連麗也是郁的。
他那雙澄的眼里似乎也了過去那種天然的、但并無優越的驕矜,寧一宵以為那是他骨子里帶的,也會一直保留直到死去。
蘇洄的臉異常蒼白,只有微抿著的有一。他克制不住手的細微震,所以將一雙手都放在了桌下,摁住自己的膝蓋。
咖啡端到兩人面前,寧一宵抿了一口,笑了笑,“為什麼不說話?”
“不想見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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