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君先生瞳孔驟然。
他震驚地看著于曉蓮,驚慌道“你干什麼?”
“老師,對不起了。”
于曉蓮知道落到周時凜手里,自己和老師都不會有好下場,與其被折磨不如來個痛快,剛想扣扳機,只聽‘砰砰’兩聲響,自己的兩只手腕同時一痛,竟被子彈擊穿了。
“啊!”
巨大的疼痛令于曉蓮痛呼出聲。
周時凜放下槍,看著狼狽不堪、渾是的師徒二人組,嘲諷地勾了勾“想死?沒那麼容易,帶走。”
一聲令下,于曉蓮和君先生雙雙被銬了起來,為防中途出現意外還戴了腳銬,手腕上的傷也不用管,畢竟死不了人。
只是可惜了。
浪費了四顆子彈。
君先生“……”
于曉蓮“……”
天亮了。
有人來診所看病,發現往日排著長隊的診所竟然關著門,有住在附近的鄰居議論起昨天深夜的巨響也是一臉神。
“那是槍響吧。”
“這君醫生是不是犯事兒了?”
“八是,不是得罪了黑道上的人就是惹了白道上的人,可惜了那一手的好醫了,以后咱們可沒地兒看病咯。”
“怎麼就沒地方看病了?”
“這麼大一個廣府難不只有他一個醫生,要我說啊你們就是太相信那個君醫生了,他隨便說什麼你們都信,不知道的還以為被灌了迷魂湯了……”
眾人議論紛紛。
艾小薇站在人群中,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師被抓起來了?曉蓮呢?曉蓮去了哪里?
煩躁地轉過,一臉郁悶地回了家屬院。
家屬院里,經過一天一夜的‘抓鼠行’,別說大老鼠,連剛出生的小老鼠都被一鍋端了,一場無形的戰爭順利消弭。
不過軍嫂們依舊還戴著口罩。
艾小薇見了大為不解,一個個的還戴上癮了。
“你們不嫌悶得慌啊?”
“悶也得戴啊,你知道為什麼要派人抓老鼠?是因為老鼠上攜帶了病毒,若是老鼠和人待在一個空間里,或者咱們人吃了老鼠污染過的食是要染病的,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大過年的病一場多晦氣。”
“沒錯,這就和過去的鼠疫差不多。”
“反正我把家里各個角落都翻找了一遍,老鼠應該是沒有了,但這口罩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摘,小薇,你趕也戴著吧,別仗著自己年輕不當回事,還是得多注意著點。”
艾小薇覺得這些人真是大驚小怪。
“你們一個個的真是聽風就是雨。”
上邊放個屁都當圣旨,倒要看看,自己不戴口罩難不還能染那個勞什子病毒?
正腹誹著,有軍嫂神兮兮地走過來。
“驚天炸大新聞,聽完保證驚掉你們眼珠子!”
這麼一說,眾人瞬間來了興致,艾小薇也朝著說話的軍嫂看過去,心里有種直覺,這個大新聞恐怕是有關于曉蓮的。
果然不出所料。
“于曉蓮被抓起來了!”
“啊?為什麼啊?”
“因為份不一般,是小日子那邊的間諜,昨天晚上,周隊長親自帶隊去抓的人,還有診所里那個老師也是間諜,師徒兩人冒充華國人干壞事,真該千刀萬剮。”
提起間諜,誰不是恨得牙
。
眾人面面相覷,震驚得說不出話。
誰能想到邊竟然出了個間諜,還是與華國人有過海深仇的小日子間諜,得虧是于曉蓮不在場,否則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
有人見艾小薇一直沒有說話,突然想到和于曉蓮一起在中醫診所學習,平日里兩人好得跟個連嬰兒似的,于曉蓮是間諜,艾小薇有沒有被策反?
雖然沒有挑明。
但是大家伙看艾小薇的眼神頓時不同尋常起來,艾小薇覺到了,猶如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上一陣冷一陣熱。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于曉蓮和君先生竟然是小日子的間諜。
如今他們兩個暴被抓,自己平日里和他們走得極為親近,會不會也被列為懷疑對象,還有陸青烈那里,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影響到他?
艾小薇不顧眾人異樣的眼神,頭重腳輕地回到家。
一進屋就渾綿地栽倒在床上,腦子漿糊。
怎麼辦?
該怎麼辦?
整整一個下午都不敢出門,生怕看到別人異樣的眼神,期間有老鼠去廚房吃,都無心理會,一直到暮四合才爬起來去做飯。
陸青烈快下班了。
自己得提前將晚飯做出來,炒菜的時候,目不經意落在旁側的中藥壺上,想到陸青烈這些天喝的調理的方子也是于曉蓮給的……
嗡得一聲。
艾小薇整個人都麻了……
不同于艾小薇的不安,溫淺這邊歲月一片靜好,大年二十五這天,服裝店提前閉店,店里的貨基本上賣得差不多了,繼續開門營業也沒有貨可以賣了。
寫了張公告在店門口。
“正月初十營業。”
許朝鎖好門,看著這間讓自己從‘負翁’為‘富翁’的店面,心一時間慨萬千,如果沒有遇上溫淺,恐怕自己的命運也不會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年又要過去了。”
由衷地嘆,過了年,就二十三歲了。
“年齡又增加了一歲,老了。”
“哪里老了?”
溫淺親昵地挽住許朝的胳膊,笑瞇瞇地彎起水潤的眸子,道“二十多歲的年紀正是人生中最好的年華,哪里老了,咱們永遠十八歲。”
“好,十八歲,咱們去購吧。”
兩人一起坐公車去了百貨商場,臨近年底,好像整個城市的人都出了,百貨商場里到都是人,滿滿的都是人間煙火氣。
劉小丫和王萍也放假了。
除了工資和提還拿到了不菲的獎金。
兩人笑得見牙不見眼,若不是百貨商店明天就統一放假了,恐怕能戰到大年三十兒,幾人說笑了一會兒,溫淺和許朝就去置辦了年貨,因為誰付錢還起了一番小爭執。
最后還是溫淺拗不過許朝。
知道許朝不是個喜歡給人添麻煩的子,自己邀來家里一塊兒過年,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若是再和爭這個,恐怕這個年都過不安心。
回到家。
蟲蟲一見許朝就倒騰著小短跑了過
來,張開小手要抱抱,里還喊著‘姨姨’,等到被許朝穩穩抱起來的時候,更是給了最高規格的‘禮遇’——糊了一臉口水。
許朝半點都沒有嫌棄。
一大一小很快笑作一團。
溫淺拿自己這喜新厭舊的兒子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笑著搖了搖頭,去將買回來的年貨歸置整理了一番,順便去廚房看了下午飯。
午飯很盛。
有好幾個菜都是許朝吃的,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看著滿桌子的盛佳肴,眼圈悄悄涌起一抹紅。
擺在面前的菜都是的最。
作為朋友,溫淺能記得自己的喜好,來家里過年,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相反,自己的父母卻連自己吃什麼都不知道。
思及此,許朝的心更堅了幾分。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過午飯,飯后,溫淺帶著許朝去的房間,客房全部在一樓,給許朝挑了間最大、采最好的房間。
雪白的墻壁。
清新的窗簾。
就連床單都鋪滿了淡藍的小碎花。
“怎麼樣朝同志,喜歡我給你準備的房間嗎?”
“太喜歡了。”
許朝配合地哇了聲,夸張地撲到大床上,深深吸了口氣,鼻息間滿滿的全是暖融融的味道。
“淺淺,謝謝你。”
溫淺笑看著,嗔怪道“咱們什麼關系,下回可別再和我這麼客氣了,對了,你爸媽知道你不回去過年沒找你的麻煩吧?”
“沒有。”
許朝也覺得反常。
以對自己父母不達目的不罷休格的了解,知道自己不回去過年,一定會對自己進行狂轟濫炸般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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