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無妄帶著怒氣直奔東宮,但是到了皇宮外麵,他卻停下來,掉頭回了宸王府。
太子想讓他憤怒,他偏偏就要忍下。
他總覺得太子是故意讓他生氣,似乎打算趁機讓兩人決裂。
當然他剛才確實存了這樣的心思,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居然沒有見到小兔子!
而且小兔子居然去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隻是,他並不是一個隻知道談說的普通男子,他也不承認自己是在談說。
他上一次被激怒的時候,還是在戰場上,那是他的第一場敗仗。
他當時就像是得了失心瘋,被憤怒控製,結果慘不忍睹。
從那以後,他就知道自己不是無所不能的,他也有破綻。
他告誡自己,憤怒的時候不要做出任何決定,包括對待太子。
畢竟,其實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暗中在碼頭邊上等著,自己去找太子,反而暴了這一點。
同樣也證明了小兔子對他的重要。
他咳嗽了兩聲,小兔子並不重要,他隻是不喜歡被太子戲耍而已。
這麽一想,心中的那口惡氣生生地被他咽下去了。
東宮。
太子躺在床上,額頭上敷著巾,他難得臉紅潤,是發燒燒紅的。
福安在一旁輕聲說:“殿下,崔居士已經上了船,沒有人發現去的不是不寺。”
太子微微點了下頭:“哭鼻子了嗎?”
這麽小一個人就東奔西跑的,就不想家嗎?
福安笑道:“崔居士很高興,看起來好像是鬆了口氣。”
太子也跟著笑了笑:“這就。”
他說了這幾句話就有些累,又閉上眼睛歇著。
過了好一會,太子才幽幽開口:“宸王呢?他有什麽靜?”
福安回道:“宸王一直在王府中,沒有人見過他出來。”
誰知道太子扯了扯角,“看來他沒有在王府。”
福安一時沒有說話,他們的人確實沒有看見宸王出來過。
太子又道:“今天歡兒就要離宮,不論他對歡兒什麽想法,他都不可能什麽都沒有做。”
話音才落就有小侍進來,在福安耳邊說了幾句話。
福安聽後便回稟太子:“剛剛宸王突然就騎馬過來,據說是怒氣衝衝,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也沒有宮,就離開了。”
太子輕笑:“怕是沒有等到人吧。”
福安跟著道:“還是太子英明。”
太子搖搖頭,“不必說這些,倒是二弟這幾年來,越來越穩重了,居然沒有像昨晚那樣衝進來。”
話沒有說完,就又開始咳嗽。
福安忙服侍太子吃藥,忍不住抱怨:“殿下何必放了這麽多……”
太子搖搖頭,“我若不放,歡兒若是紅線毒發作了該如何是好?”
福安不知道該說什麽,太子揮揮手,“下去吧,本宮睡一覺就好了。”
福安隻得退下。
太子卻沒有睡覺,他定定地看著屋頂。
“終於,無妄選擇了與上一世不一樣的選項。”他笑了下,“他終於能控製住自己的脾氣的,我也就放心了……”
“這次要把歡兒送得遠遠的,遠離這些紛爭……”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隻有他,似乎不是那麽好……
宸王府。
崔媛看見麵如寒霜的裴無妄進來,多有些擔心。
當然不是擔心裴無妄,而是擔心妹妹。
裴無妄在邊走過的時候,隻說了一句:“隨本王進來。”
進了書房後,裴無妄什麽也沒有幹,起袖子就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地畫了兩道。
崔媛進過詔獄,也看到過那些刑的犯人。
雖然這兩道傷痕要遠遠的弱於那些犯人,但是裴無妄拒絕的態度還是嚇了一跳。
畢竟是裴無妄的通房,還是應該關心兩句:“王爺……這是怎麽了?”
裴無妄聞見了腥味,似乎在戰場上,腦海中想起了那一因他而死的士兵。
他徹底地冷靜下來了。
腦中邏輯也越來越清晰,他看了一眼崔媛,“你妹妹失蹤了。”
“什麽?”崔媛出幾分慌張,“失蹤?怎麽會失蹤呢?是被人劫持走了嗎?不對,不會有人敢劫持皇家的船隊。”
崔媛擔心的也顧不上其他,來回走的。
裴無妄心中卻多有幾分無奈,他不認為所有子就會應該心悅他,但是向崔媛這般完全不在意他的子還是沒有……
不對,還是有的,那個人正是崔媛的妹妹,崔歲歡。
這對姐妹倆就是專門來氣人的。
崔媛終於想起來裴無妄在這,收斂了一二分,“王爺恕罪,妾一時激,失態了。”
裝模作樣地說這句話後,又問道:“王爺,可否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裴無妄幹脆地道:“太子把送走了,沒有去不寺。”
“太子……?”崔媛微微鬆口氣,如果是太子的話,是不會傷害妹妹。
太子這麽做,莫非是察覺出來他們二人不軌?
所以幹脆送走了妹妹。
這也說得過去的,那……其實最好就是打消裴無妄對妹妹的心思。
這樣妹妹其實會更安全。
小心翼翼地打量裴無妄,發現他也正在觀察自己。
裴無妄扯了下角,“看起來,你似乎知道什麽?”
崔媛大驚,確實不知道什麽,但是的神怕是讓裴無妄誤會了。
“王爺,妾什麽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妹妹去哪了。”
“本王可沒有問你你妹妹去哪了……”裴無妄一步一步地走近崔媛。
就在這時,宮裏傳來旨意。
裴無妄也隻能忍住,轉去接旨。
沒想到旨意卻是太子與他的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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