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齡覺得這輩子最好玩的事就是擁有了這對可又調皮的兒,時常覺得是給自己送了一對大玩。
雖然過程吃了苦頭,但在金錢、尖端科技和家人的保護中,這些苦頭并不算什麼,小腹下方那道因剖腹產而留下的疤痕,都在一年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的兒是的兒,不是任何人的。
珠是珠寶,琦是瑰麗的玉,親手寫下的名字,要把最昂貴最好的字送給們。
的兒可以無憂無慮一輩子,只要盡人生,發發熱就好,們不用聯姻,甚至是不想結婚也可以不用結婚,不用生孩子,不用走那些傳統的所謂必須走的老路。
們唯一走的路,是們想走的路。
易思齡要為們把所有路鋪好,正如的媽咪梁士,也為選了一條最好的路。
錦珠錦琦是雙絨雙羊,越長大,在外表上就越能看出不同,一眼就能辨別出誰是誰。
因為這兩個寶貝的臨,謝園沒有一日不是在歡聲笑語中等待日落。
謝琮月很喜歡這兩個妹妹,但時常又覺得這兩小姑娘太吵太跳,不是打擾他讀書,就是在他練字的時候沖進書房,纏著他要出去玩。
其實很打擾。
謝家采用的是家庭教師和學校教育雙模式,除了國際學校的課程,謝琮月還要學法語德語,要上禮儀課國文課藝課天文學課,每周要進行兩次馬和雪,每晚七點到八點,有專業教練來陪他打網球或羽球,睡覺之前有四十分鐘書法練習時間。每個周末都有專人陪著戶外運,寒暑假要陪家人去全世界各地度假。
他才十來歲,bbc評選的一生中必去的五十個地方,他去了大半。
謝琮月越長大越形了一套屬于自己的生活規律,可錦珠錦琦才不管,要哥哥陪,哥哥就必須陪。
只要哥哥說忙,兩妹妹仔下一秒就掉眼淚。
謝琮月很頭疼,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一手牽一個,陪們玩很無聊的小游戲,還要面對各種花式撒。
看們給玩偶換子,讀話故事給們聽,幫們給小玫瑰園澆水,又或者,把倒霉的小六按住,好讓們一個耳朵一個玩尾……
已經漸漸長大的謝琮月打心眼里覺得這些事很稚,也下過決心,等兩小丫頭長到十歲,就勒令們不準再隨便跟他撒,膩死。
但這些都不算什麼,最不能忍的大概是,陪們看小豬佩奇。
錦珠錦琦擁有一整套小豬佩奇英文原版CD,這是們最喜歡的畫片,從兩歲看到五歲,不膩。
謝琮月一度看見紅的豬都有ptsd。
一群紅的豬在屏幕上來去,偶而還會發出豬哼。每次聽到豬哼,兩小姑娘就會笑到打滾,指著屏幕里的豬,對謝琮月說:“哥哥哥哥!”
“小豬是這樣的。”謝錦珠跟著學,手指把鼻子頂上去,學豬鼻子,里發出詭異
的豬哼。
謝琮月:“…………”
他懷疑自己妹妹有點清奇,不然為什麼對豬,以及有關豬的一切都如此熱。
謝錦琦拍手,夸姐姐學得好像,簡直是天才,又看向謝琮月:“哥哥,你也學嘛!”
謝琮月溫地拒絕:“……不。”不可能。
謝錦琦很暖心地給謝琮月找理由,“哥哥他肯定是不會。”
謝琮月:“…………”
謝錦珠嘆氣,“哥哥笨吶,連小豬都學不會,晟哥哥就會學豬,還會學小貓小狗小魚小青蛙,可厲害了。”
謝琮月:“…………”
謝錦珠口中的晟哥哥是一姑謝明穗的孩子,謝應晟,只比們大兩歲,就住在謝園隔壁,每天放學了都一起玩。
謝琮月覺得這兩小姑娘沒良心,是誰幫們買一大堆甜品?誰每天課業繁重還要幫們照顧玫瑰園?誰替們捉小六?小晟那小子都怕貓,還學貓?
十歲的年,是有脾氣的,何況謝琮月這人還傲,最反被人拿去和誰比,現在和他比的人還是流鼻涕的小堂弟。
謝琮月謹記父親的教誨,在很小的時候就學著控制緒,那一點點不高興算不上什麼,耐著子繼續陪兩個妹妹看小豬佩奇。
看完十多集,兩小丫頭還要看。
“今天看了很久,再看對眼睛不好,聽話。”謝琮月一邊哄一邊抬腕看表,不知不覺荒廢了兩個小時。
謝錦珠可憐地撲在謝琮月上,聲氣撒:“哥哥,我還想看一集。晟哥哥每次都陪我們看兩個小時……”
小丫頭還會用激將法。賊。
謝琮月挑了挑眉峰,年的聲線很清冽,“可是小晟只能陪你們看,看沒有意思,你們一個是小珠一個是小琦,剛好像小豬佩奇。下次哥哥帶你們去演,好不好?”
“…………”
謝錦珠看著屏幕里的小豬,又看了看英俊的哥哥,最后著自己的臉,眼淚倏地浮上來,啪嗒啪嗒往下掉,“哥哥…你太壞了,你怎麼…怎麼能說我像小豬……我明明…”
噎,上氣不接下氣,“很漂亮…媽咪說我和琦是兒園最漂亮的小公主…”
也許是雙胞胎的心電應,謝錦琦看姐姐哭了,也跟著哭起來,說哥哥壞,說哥哥沒眼,沒品位。
謝琮月很無奈。他那話沒有說們不漂亮,惡意解讀不可取。
謝琮月后悔也為時已晚,頭疼怎麼哄,用上雙球冰激凌大法也于事無補。們哭得心碎,還不忘噎噎地夸自己很漂亮,謝琮月看得好笑,哄人的時候笑場了,惹得兩個妹妹仔哭得更兇。
家里的傭人,梅管家,錦珠錦琦的保姆,謝琮月的管家瑞叔,都加哄小公主的軍隊,可沒用。
這次謝琮月把兩個妹妹得罪狠了。
漂亮可是小孩的尊嚴。
謝潯之下班回來,第一時間就是去兒房看兒,
剛走進院子,就聽見里面鬧哄哄地,了一鍋粥。
落日的金穿雕花玻璃,在墻面上投下漂亮而斑斕的影子。兩顆小腦袋懨懨地靠著彼此,哭得累了,聲音也越來越小,但眼淚還是嘩啦啦流。
謝潯之聽見哭聲,腳步加快,到了現場,看見一幫人圍著兩位小公主,小桌子上擺著各種零食水果甜點冰激凌。
梅叔見謝潯之來了,松一口氣,連忙匯報況。
梅叔用詞委婉,也沒說誰惹哭了小姐,但謝潯之不用問就知道是謝琮月。
謝潯之看了一眼兒子,沒說話,只是蹲下去,從后輕輕摟住兩個委屈的小公主。
錦珠錦琦一見爸爸回來了,哭聲重新洪亮起來,一人一句告狀。
“爸爸,哥哥是壞蛋…”
“大壞蛋…哥哥說我們像小豬…”
始作俑者已經擺爛,很淡定地坐在沙發上,手上握著一杯口清爽的氣泡水。
謝琮月哄到都干了。
謝潯之差點笑場,但兒哭得太委屈,黑葡萄的眼睛漉漉的,小臉像被雨淋過,又像被熱氣熏蒸,哭得汗都出來。
他好笑又好心疼,低的聲音哄著,“哥哥沒有眼,但不妨礙我們小珠小琦是天下最漂亮的寶貝。哪里有小豬長得這麼漂亮呢?”
“哥哥為什麼沒有眼?”錦琦紅著眼圈問。
謝潯之思考了片刻,沉默地看了一眼前段時候檢查出五十度近視的兒子,長得再英俊有什麼用?還不是要戴眼鏡。
不會有孩喜歡戴眼鏡的男人。
謝潯之掌心溫地在小錦琦細的頭發上,一本正經解釋:“因為哥哥是近視眼,視力不好,所以哥哥沒有眼。”
“爸!”年到底年紀太輕,沉不住氣,清瘦的指骨已暗暗握了瓶子。
對五歲的妹妹仔來說,漂亮是尊嚴。
對十歲的年來說,視力也是一種尊嚴。
他那是假近視,醫生說堅持觀察六個月,就能恢復。謝琮月堅信自己不會戴眼鏡,他已經暗下決心,遵從醫囑,保護視力。
謝潯之淡而威嚴地掃了謝琮月一眼,示意他老實點。
欺負妹妹還有理?
謝琮月蹙眉,又安靜下去。
“阿月,給妹妹道歉。不論是不是你的錯,但妹妹傷心了,你作為哥哥就要負責。”謝潯之聲音平靜。
在謝潯之回來之前,謝琮月已經給兩個妹妹道歉多次,只是不管用。
年很輕地嘆氣,走到那兩個妹妹仔跟前,蹲下去,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們。
小錦珠抿著,小拳頭握得地,嗅到了哥哥上好聞的干凈的味道。那是和蛋糕點心的甜,和媽咪上的花香,和爸爸上的溫沉的木頭香都不一樣的味道。
“哥哥道歉,以后不會再惹錦珠錦琦不高興。”
小錦琦委屈地說:“沒關系,哥哥,我和小珠原諒你了。”
小錦珠也投降,害又忸怩地問:“那我和小琦漂亮嗎。”
謝琮月保持微笑,說出今天的第一百零一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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